看龙船去

MMM

                      看龙船去

                      （散文）

                   作者：荷锄田夫
【转载自QQ清风户外三群】
【图来源自风尚团队及网络】
    看龙船去！一声吆喝，几多回味。
    端午节之前，老母亲和妻子亲手包了不少的粽子，可是小女儿还不尽兴，总跟我吵着闹着要去河边看龙船。回到县城居住已有好些年，每逢端午节小女儿就提出要看划龙船，可是要么遇上下雨，要么烈日灼人，有时候去的太晚，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观看，或者看不了一两场比赛就结束了。看来这次，我再也无法找到搪塞她的理由，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一大早，天空亮堂堂的，估计没有雨下，也没有强烈的日照。我们直接驱车来到黄道门码头对岸的土厂里（即土轻村）河边，这里的树荫下早已站满了观看龙舟比赛的人们。望着县城沿江路高楼林立的建筑，倒映在不甚清幽的江面上，河堤大部分已被护坡，东段还留有一些木板吊脚楼，较之几十年前已经大变样了。再看参加今年比赛的龙舟，也比过去更现代，尤其是彩船，装饰全新，旌旗猎猎，还悬挂着赞助企业的大型红色横幅，颇有点征战的氛围。全县有8个镇和办事处组队参加，有的索性花高价从岳阳雇请船只与桡手，所以划起来如水上蛟龙，神勇异常。我没有更多的去关心什么白水队获得第一，观音滩和长虹分获二、三名，而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划龙船的环境与气氛，特别是那咚咚的鼓点，似乎敲打在了我的心坎上。小女儿呢，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水边，与一群小家伙在用脚戏水，那轻轻荡漾的江水，和着她们格格格的笑声，真是童趣盎然！
    是啊，端午看划龙船，一直是我童年的奢望，长大后便自然留在梦里。即使岁月如何流逝，记忆却依旧清晰。
    我出生在祁阳老县城的新街里，那里离西南城门杨高（家）桥很近，几乎濒临湘江。当时正遇上三年自然灾害，生身父亲亦病亦饿，竟然抛开妻儿撒手西归。老县城划龙船的习俗由来已久，可那年月食不饱腹，谁还有心思去划龙船？六十年代初，我随母下堂来到唐茹冲，从老县城到继父家要翻过金盆岭和牛脚凼两座山岭，少说也有好几里路呢。
    过了两年，百姓们的日子才稍稍好转。一个端午节前，听母亲跟继父说起，老县城正南面的黄道门湘江河段又恢复了划龙船，是不是带着奶崽去看龙船呢？记得过节那天，天空刚放晴，上茹冲生产队特地放了假，母亲和继父一早就带着我、姐姐及一岁多的大妹妹，赶往黄道门的河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划龙船的场景，也不晓得是谁组织的。老县城自古以来就有青石城墙围着，当时靠河边一带的青石城墙还在，高高厚厚的，显得很雄伟。临河的那一条小街，清一色的杉木板吊脚楼，有点幽暗与狭窄。划龙船正好在黄道门码头至杨高桥渡口之间的河段，母亲和继父带着我们从黄道门码头边的人群中挤进去，来到河岸斜坡的一棵桑叶树下看划龙船。我当时处于一种好奇，只见河岸斜坡上站满了看龙船的人，场景格外地热闹！有人遮挡看不见时，继父还把我顶在他不高的肩膀上。
    顺着母亲用手指着的方向，我看见龙船划出来了。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在阳光照耀下的几只龙船，形状大致相近，颜色却不一样。而我最喜欢的那一只船，船身呈金黄色，龙头和龙尾红黄相间，画龙点睛，活灵活现。其实，我看每一只龙船雕刻都很精致，用桐油刷得放光放亮，只是在水里泡久了，颜色有点陈旧，甚至变得古色古香。龙船长约20多米，划桨的多为青壮年男子，细数有30来人。这时，河对岸土厂里靠河边的斜坡上，突然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接着“碰”地传来一声钝响，便看见几只并排待发的龙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划船的人齐心协力，手起桨落，浪花飞溅。平静的河面上，河水青黄相间，如铺了绸缎，看此时的龙舟，像游龙，又像织梭，感觉轻快无比。
    再大一点，我已经不需要母亲或继父带领了，而是跟着院子里的堂兄堂弟去看划龙船。端午划龙船的时节，也正好是涨端午水的时候，不仅河水变得浑浊，而且河岸的桑树结满的桑叶泡（桑葚），正好成熟了，乌红乌红的。有一次，我和院子里的兄弟结伴去看龙船，在人山人海的黄道门码头竟找不到站立观看的地方，于是便来到接近杨高桥的一处斜坡，爬上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桑树。也许是当时县城的人口少，人也比较老实和自觉，没有这么多的警察和保安维持秩序，便自由自在地呆在桑树上，居高临下观看划龙船，还可以采摘一颗又一颗桑叶泡来解渴，那和风的舒畅，桑叶泡的甜蜜，至今回味无穷！
    后来的一些年，也就是通常说的十年浩劫，划龙船被当作“四旧”的习俗，已在破除之列。听说那些雕刻精细的龙船遭到了毁坏，就连打造龙船的厂家和师傅都没有放过。可想而知，以后的多少年，我再也没有听说老县城的湘江河段划过龙船，关于龙船的记忆就这样渐渐消失了。但是，划龙船作为中华民族的一种文化习俗，它的历史渊源和精气神应该还在，并将永远传承下去。此后，我虽然离开了那个小院子，在外面读初中、高中，甚至上大学，但并没有忘记划龙船的情景，反而通过老师和书本，知道了龙舟的来历，知道了汨罗和屈原。传说屈原死后，楚国百姓哀痛异常，纷纷涌到汨罗江边去凭吊屈原。渔夫们划起船只，在江上来回打捞他的真身。他们争先恐后，追至洞庭湖时不见踪迹。之后每年五月五日划龙舟以纪念之。祭屈原之俗在《隋书地理志》中有记载：“其迅楫齐驰，棹歌乱响，喧振水陆，观者如云。” 千百年来，关于端午赛龙舟的诗词佳句不计其数，展现出端午习俗丰富的文化内涵，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不知到了哪个年代，家乡县城又恢复了划龙船，后来还发展到举办一年一度的龙舟竞赛，只是我早已调到市里工作，即使端午节匆匆赶回来，陪母亲和继父吃餐饭就走了，没有更多的时间带儿子去看划龙船。在永州，道县的龙舟赛最有名气，据说还列入了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有一年端午节之前，我恰好在道县出差，有幸观看了这里的龙舟竞渡，在县城西洲上游一带的潇水河，参加竞渡的龙舟有几十艘，齐刷刷地摆满了整个河道，随着号令一响，仿佛千帆竞发，场面蔚为壮观！当然，看龙舟竞渡，其规模和气势怎么也比不上汨罗，这里加上今年在内，已举办了十三届“国际龙舟节”，可谓影响之大。我曾到过汨罗，虽无缘观赏规模盛大的“龙舟节”，可也去屈子祠了却了祭拜的心愿。
    龙船是一种乡思的图腾，也是一种乡愁的符号。从小到大，于今半老，可是在我的心里，时刻被乡音所缠绕，一直挥之不去。不是么？今天看了龙舟归来，我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那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胸腔阵阵涌动，于是便吟出了《故乡县城观龙舟赛》的诗句来：“端午发龙舟，争先古渡头。风轻分鼓急，桨快递波柔。齐岸人潮退，空江号子留。客心吟作燕，剪柳抚乡愁。”
    看龙船去！几声吆喝，无限乡愁。


                              2017年5月31日草于荷锄轩

MMM

脑海里全是第一次看赛龙舟时的画面。。。
感谢作者荷锄田夫

桂喜明

怎么黎家坪镇没有龙舟队呢

星哥85

黎家坪不靠湘江

王石桥

桂喜明 发表于 2017-6-3 05:18
怎么黎家坪镇没有龙舟队呢

黎家坪出不起钱，所以没来。

祁阳周氏

“祝全县人民端午节快乐！”标语口号用词妥当吗？

高志新

祁阳周氏 发表于 2017-6-3 12:37
“祝全县人民端午节快乐！”标语口号用词妥当吗？

这是傻逼写的口号，不知道端午节的由来，不知道他们清明节祭祖搞活动写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