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别瞧镜子.........（小说）

盟主TAN

“晚上别瞧镜子”，老一辈人常常这样告诫后生晚辈。我年轻时对这种说法总是鄙夷不屑，以为这是老一辈没文化不懂科学的迷信说法，我承认自己心里有点阴暗，有点瞧不起老年人，当然，心里的阴暗不妨碍我到自己老了时被人尊为盟主，因为人们对人评判的准则不是心里，而是行为。
我去年来这个复读学校时，老板答应让我享受专家待遇，不但工资不菲还一个人住上那栋订了一块专家楼牌子的套间。那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房子，我住的房子两室一厅约四十平米，那个所谓的厅只不过是一个过道，面对阳台窗户那面墙壁安装了一个洗脸盆，墙上还挂了一面半米长的镜子。我平时洗漱不在那个洗脸盆边，而是直接在卫生间完成。洗脸盆太脏，盟主有洁癖，怕脏怕铁锈。而且讨厌打扫卫生，虽然盟主在学生面前吆五喝六表现出一副爱清洁讲卫生的样子，其实为师者常常是做表而内心嘛，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这个你懂的、、、、、。阳台对面是校外的一个高地，有一栋从天到地出租的民房、、、
这一期开学不久老板突然通知我，说要安排一位小学部的体育老师住进我那套房间。我心里十分不爽，那个经常在老板面前吹捧自己的操老头，不仅一个人住一套三室厅还出租了一间给了一位小女生，为什么不去挤压他偏偏要将那位湖北的体育老师安排到我房间？当然，房子是老板的，他想 怎么安排是他的事，我只能在心里不爽，那天我乘机大发虚火，把班上喜欢吃零食又乱扔包装袋的鹏鹏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位老师搬进来第一天我便改变了在洗手间洗漱的习惯，这个学校虽然条件简陋却招收到了一千多学生，人多设施差，学校用水非常困难，我平时总是在学生晚自习时溜到宿舍洗漱。那天晚上第二节自习时我倒了一杯水在那面镜子前漱口，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厅里的那盏节能灯坏了，我是借着外面的灯光在洗漱。墙上那面亮晶晶的银镜还真让人有点不舒服，我尽量不用眼睛去看它。
当我洗完脸抬起头时突然看见镜子里我身后有一个黑影一晃而过。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人上了一点年纪老眼昏花也不奇怪，再啾一眼镜子，又看见那个黑影从身后一晃而过。我头皮发麻，立刻转过身来，除了透过窗户看见对面那间民房外什么也没有，，，

我扔掉毛巾迅速冲出大门，撞见那个高大的体育老师咚咚走上楼来，，，
第二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同一个办公室的操老头，这家伙比我先来三年，他听后神秘的笑了笑，最后忍不住告诉我；那个房间去年住进一位老师，结果不到半个月，有一天夜里突然暴病而亡，有人说是死于心脏病，也有人说是被蛇咬了、、、、、
                                        二
我一向认为宿舍是一个人的私人空间，它不仅是肉体的休息之处，更是心灵温馨的港湾，尤其是在外打工，整天坐在办公室，下班后很想一个人静静的在自己的空间里呆着，随心所欲的遐想，没有任何人的打扰，那是何等惬意。不过自从那天晚上瞧了一眼镜子后我的习惯和观念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洗漱改在天黑前，黄昏后就尽量不在宿舍，而且出门时还一定要打开厅里的那盏灯，晚上差不多要看到体育老师房间亮了灯才上楼。
其实我跟这个室友很难得见面，我不仅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长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但他身材高大威猛，可以借来壮胆。虽然我懂得身高体大的人大多数比矮小的人更缺乏胆略。
有天晚上我回宿舍时看见他在楼梯间徘徊，见到了我才一起上楼。那天他还意外的来到我房间，转弯磨角的问我在房间这么久了看见过什么没有。我明白他指什么，但我不想让俩人都产生恐慌，便非常轻松的表示从没看见什么。
第二天，他辞职走了，是另外一个老师搬进宿舍时我才知道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他辞职的真实原因。
后来的这个老师长得更加高大，不仅有强健的肌肉还有充满性感的胸毛。他喜欢打开阳台的门，这让我很讨厌，因为很多蚊虫会飞进来，我是o型血最怕蚊虫。这个老师很有节约意识，他总会将我有意打开的那盏灯熄灭，常常弄得我很尴尬。
有一天晚上他回得很晚，我在睡梦中被他开阳台门的声音吵醒，在睡眠的关键点被吵醒我知道今晚睡眠又完了，我伸手去开灯，想用手机，随便更新说说，这些日子感慨太多，不料停电了。我打开房门故意咳嗽了一声，他从阳台上走了进来，先是对将我吵醒向我郑重道歉，然后小声告诉我，他刚才洗漱时从镜子里看见了一个晃荡的黑影。他说话时带着颤抖，与他高大的身体不相符合。
我们一起来到阳台，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对面民房的二楼窗口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后来我们谈了很久，最后决定背靠背的再去镜子前看过个究竟。结果，我在镜子里又看见了那个一晃而过的黑影，他却什么也没看见，，，
                                          三
盟主自以为 是一个不耐劳但能吃苦的人，青春年少时可以连续几餐不吃饭，也可以吃酱油拌饭，只要不叫我干活，吃什么真的无所谓。但学校食堂的饭菜确实太难吃，不光是味道不好，关键是那菜里面总参和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和死苍蝇。尤其是早餐，米粉汤是用汤料粉调制的，吃完后一整个上午喉咙发干发涩，我常常早上饿着肚子。有一天早上我的那个外号叫520的铁杆弟子说请我吃拉面，我平时很小出校门，还以为要步行几千米才能找到拉面馆，结果出校门没多远就有一家拉面馆。我根据行走的路线马上做出判定；这个拉面馆就是我宿舍阳台对面的那栋民房。
我很好奇，乘520同学点菜的机会想去拉面馆里面瞧瞧，体验一下从外面观看宿舍阳台的感觉。我刚刚走到里屋门口，一个带着白色小圆帽的维维豆奶拦住了我，他神情有点紧张口气很不友好的问我要去哪？我说去卫生间，小圆帽指着外面说，里屋不对外开放，外面有厕所。
这个拉面馆有五个工作人员，还有一个女的，他们都是维维豆奶。拉面味道还不错，只是牛肉不很新鲜，520同学自称大胃王，一连吃了两碗。
这几天那个体育老师不常在宿舍，我可以一直开着客厅的灯通宵不灭，我已经发现了规律，只要开着灯就没事。
那天晚餐学校吃炖土豆，土豆没削皮甚至还没用水清洗，那脏兮兮的样子让人看了反胃，我没吃晚餐。下晚自习后回到宿舍，肚子饿得有点难受，那个一向关心我的520同学下午送了我两个苹果，我拿了一个去卫生间冲洗 。路过室友的房间，发现门半虚掩，我记得下午这个门是锁着的，对，是锁着的，只要他不在家房门就一定是锁着的。我感到奇怪，便探头向里张望，里面很黑，似乎有个黑影晃动了一下，我赶忙打开电灯，屋里没有人，床上赫然立着一块小方镜、、、、、。
我真有点胆怯，决定今晚客厅里那盏灯通宵不灭，，
熄灯的哨声响了，屋外传来那位副校长有点嘶哑的吆喝学生熄灯睡觉的声音、、、、。
我刚上床，舒展着身子还准备用手机上上网，突然听到有人在急促的敲打我的住房门，在寂静的夜空中敲门声异常响亮，有点盛气凌人，也有点使人不寒而栗。我急忙打开房门，是520同学和另一个叫阿秋的女生。这些女生们也住在专家楼，只是每个套间放了十张双层床。520同学惊魂未定，哭着断断续续的告诉我，她床上盘着一条蛇，那种黑白相间的环状蛇，现在正昂着头吐着信子。、、、、、
我们到达520的寝室时那条蛇不见了，老板找了一个捕蛇的人将房子翻了个遍，没有看见那条蛇。看着那一群吓呆了的女生，老板安慰着说；没事，那蛇一定又爬出去了，今晚你们放心睡。我心里嘀咕；老板这么安排，这不是拿学生生命开玩笑吗？、、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位体育老师全身湿漉漉的站在我床前，告诉我他在水里，还给我写了几个字，一般人在梦中是看不清字的，但那晚我却在梦里看得很清楚；HQ、、、、后来我又被一阵奇怪的响声吵醒，再也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更新说说，更担心520，不知道那条蛇是我们没有发现还是它真的走了，不会半夜伤人吧？？
第二天早上我又去室友房间看了看，他没有回来，只是那块镜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原来昨晚将我吵醒的就是这块镜子，是谁将它扔在地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早餐后520来办公室向我道谢，我问了她晚上是否安好，最后问她本地是否有河。她明确告诉我；没有河但有一个大水库。我知道这里有个水库，那是文革时期修建的，还取了个红色名字，叫红旗水库。我想起梦里室友写给我的两个字，那不就是红旗的速写吗？我居然强烈认为那是一种暗示。今天是周日，下午没课，我请520陪我去水库看看。520很热心，她叫我放一百个心，说一定陪我去，并告诉我可以从一个著名的桃花洞穿过，还颇为自豪的说，那个洞是本地的一个景点。
下午我们来到桃花洞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天然洞穴，而是一个人工开凿的隧道，宽不足三米，长约九百米。站在洞外朝里看，黑乎乎的，我敢肯定那里面一定藏污纳垢又脏又臭。

当我准备走进那个黑乎乎的隧道时突然又看见了镜子里晃动的黑影，我张开嘴木然站着。等了好一会，洞里走出一位黑衣黑裤顶着黑头巾的女士。黑色的背景，、、黑色的服装，、、黑影，、、我突然明白了；那黑夜镜子里的黑影，问题不是那块镜子，盟主教了几十年物理，满脑子都是科学概念，从来不相信还有科学以外的东西，盟主坚信那黑影的谜底在阳台外，对，就是那个拉面馆。
我对520说；我们回去。她迷惑的看着我，虽然傻乎乎的但很可爱、、、、
                                                                                                             四
任何一种行为都是一种展示，平时我们最为欣赏的是那些符合我们需要的行为的展示，比如在学校老师都欣赏那些生活朴素勤学好问安静守纪的学生，没有那位老师喜欢半夜翻墙外出上网的学生，即便他能飞檐走壁。但是，能干成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往往是那些我们平日不喜欢的行为。
周日那天跟520回来后，听老板说体育老师出事了，虽不知是什么事，但我就想到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需要一位胆大心细会翻墙的学生帮我完成。我想起所教的十一班有几个这样的人选，那个人称豪哥的刘政豪，他身轻如燕，具有七年翻墙的历史，学校的围墙从来没能阻挡他深夜外出上网的脚步。我曾大胆预言，未来的黑社会老大非他莫属，那些走私贩毒洗黑钱的勾当肯定他会一个人全包。还有那个牢霸李伟涛，不仅满脸横肉透着杀气，飞檐走壁拳脚功夫也好生了锝。但他们毕竟是学生，一个教师叫学生深夜翻墙干活与为人师表总有点格格不入。
520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告诉我她已经读完了我空间所有的文章，对我有了一定的了解，不但是我忠实的粉丝并且还把为我效劳当着最大的荣幸。我不想让这样一个瘦弱还带着近视眼镜的女子卷入一起危险的事件中，更何况她怕蛇，不过我还是跟她讲了我的一些想法。她当即表示自己曾是一个体育考生，当过短跑冠军，也有过翻墙的经历，除了怕蛇其它都不在话下。我想这样也好，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小越好，何况女子干男子的活更能蒙骗人。
那晚我让520黑衣黑裤黑头巾地翻上阳台对面的墙头，不但验证了自己的推断，还隐约看见她向窗户里窥探，心里暗暗叫好，这姑娘真的很机灵，竟会见机行事。突然，我看见520一个跟斗从墙上掉了下来。
我迅速跑过去，看见她头上有一条银环蛇、我抓起她的黑头巾连同那条蛇向远处甩了出去，扶起她迅速向男生寝室那边跑去，这是我们事先计划好的。还好，520仅仅是手臂有点擦伤，还受了惊吓。
我们分手时520交给我一本本子，她惊魂未定的说，今天太晚，明天再跟我谈。我明白她的意思，其实盟主也怕被人看见，这黑灯瞎火的夜晚跟一个女生在一起，要是让操老头看见了跳进红旗水库也洗不清，不但盟主晚节不保520名声也要受到损坏。
我走进房间，一眼便看见阳台窗户的纱窗给弄出了一个大洞，不好，我立刻冲进卧室，老板昨天给我发了工资。还好，卧室没有事。我又走进室友房间，看见一个黑影在蠕动，我急忙打开开关，一下子惊呆了；床上盘着一条又长又大的银环蛇、、、、、
                                       五
我知道至少有一部分学生认为盟主是个好老师，但我扪心自问地讲，盟主所谓的好只不过是真实随便，其实离一个好老师的标准还很远。就是那天晚上520给我一本小本子，我还以为是她送给我的，心里竟然有过一阵莫名的欢喜。回到房间处理了那条银环蛇后还骂了几声娘，而且还迫不及待的躲进被窝翻看小本子，最后才发现那只是520随手从那个房间里拿出来的，让我遗憾了一个晚上。那个本子上满是阿拉伯文，我看到有一处汉字写着；让拉面开遍全国。有一页上写着Th和U等字母，它让我想起化学元素符号。
我还为自己破解了镜子里的黑影之谜而得意洋洋，准备写一篇悬疑小说，叫《镜子里的黑影之谜》，与圭恩的什么《希腊棺材之谜》，《法国香水之谜》，《荷兰鞋子之谜》等媲美。后来我迷迷糊糊睡去，突然一阵重重的关门声又将我惊醒，我习惯性去开灯，停电了。还好，天已经微亮，我总是这个时候醒来，又一阵门窗撞击声，我意识到，起风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来了，刚一下楼那个秃顶的副校长走了过来，告诉我昨晚我班男生304寝室吵闹到半夜，叫我现在就去教育他们，他显然对我不满，晚上就寝我没去查堂。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寝室有个房间里三个学生晚上常常关起门窗在里面唱歌狂欢，早读从不参加，上课总是迟到，是班上最牛的钉子户。我走到304，大多数学生起来了，只有那个房间门还闩着，那几个钉子户，谁也喊不醒的。
早餐后520告诉我，昨晚她看见了，看见那房子里有很多穿黑袍戴黑头巾的人，她刚拿起窗前桌子上的一本本子便有一条蛇甩到了头上、、、、
这一天我第一节没有课，我想在上课前再去看看那几个钉子户起来了没有，刚走到那栋宿舍楼，看见一个衣着不整的小老头，这老头模样怪怪的，像个年轻的明星浓眉大眼。我问他找谁，他不说话，示意是捡破烂的。
这学校只要停电就没有上下课的铃声，那个喜欢拖堂的数学老师第一堂课居然上了六十多分钟。我只能够让学生休息五分钟，接着上我的课。那天天气不好教室里很阴暗，大约上了一半时间送电来了，教室突然的光明让大家高呼起来。但仅仅只有一会灯又熄了。男生宿舍那边传来嘈杂的呼喊声，有人高喊救火。
我们跑了出去，只见204寝室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那是九班的男生寝室，里面住着黄牌学生陈冠军、、、、、
当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后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全部化为灰烬。
什么原因导致这么大的火灾？我进去仔细看了看，不像用电引起的火灾。男生寝室平日在床头床尾堆满了书，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放了两张双层床，寝室从来不上锁、、、、
                                         六
学校又换了体育老师，一个身材矮小的本地小伙子，他是这一学期第三任体育老师。我打听到了，室友那一天回过宿舍，有人看见他晚上去了那家拉面馆，然后就失踪了。他不是本地人，老板原先以为他出事了，找过他。后来认为他是不辞而别，在这个学校这种事屡见不鲜，只要你愿意放弃一个月工资。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私人物品全在房间里，包过衣服鞋袜，一个箱子，甚至那个背包，房间里的一切表明他并没有不辞而别的打算。当然，要是我是老板，我也会将事情定性为最简单的情况。
这些日子学校伙食愈来愈差，中午我不打算在食堂吃饭，想回请520吃一次拉面，上次是她付的费。520喜欢吃那里的拉面，她说那汤很不错，但我总觉得那牛肉煎得太干还有一股异味。
我们再次来到拉面馆时却发现已经停业，经过打听才知道有一天夜里那些人突然都走了。几天后房主在屋后的水井里发现数量可观的粉碎的骨头，警察也来过，带走了所有的骨头，据说差不多用皮卡装了一车，有人说那是牛骨头，、、、、、现在房子空置，只有四，五，六楼有陪读的家长租住。
我看地面屋子的门是开着的，便示意520跟我一起进去看看。我们来到里屋，地面乱糟糟的，杂物扔得满地都是，在一堆废物中520突然弯腰捡起一张纸片，她看了看递给了我。
我索性提议再去二楼看看，那是520那天晚上光顾的地方。这房子二楼与三楼跟其他楼层竟然不共楼梯，走上二楼，房门是关的着。520用力推了推，门开了。她抢先跨进房门，突然，520尖叫起来。我定睛一看，窗台上一条银环蛇正高昂着头看着我们、、、、
回到学校我心里无法平静，展开520捡到的那张纸片，上面写着几行阿拉伯数字，有些数字还用乘、除号连接。其中第一行是；370、814、1（2×7）、133945（2×7）（4×5）。我看了很久，这不像账单。这数字干什么用的？我百思不解。
突然520兴奋的叫了起来，她说这是密码，一种古老的密码，每一个数字代表英文字母序号，并表示她可以翻译出来。这小女子虽然理综成绩不怎么好，但英语学得不错，我同意她翻译。一会儿她就翻译完了，她告诉我，第一句话；，，Had an accident是出事的意思，但前面那个370的意思与后面挂不上勾，我说先用370 代替，她递给我翻译稿；370出事，计划暂停，速转移，让拉面开遍全国、、、、、、

我一看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拉面馆、、、、镜子里的黑影，放射性元素符号、银环蛇、寝室大火、牛肉拉面、体育老师、粉碎的白骨、370、、、我全身一直冒汗，胃部不断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