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做鸡，我会把第一次给你

十八岁的我被朋友骗到广东做传销，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女友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要嫁人了，那段时间我几乎像具行尸走肉，每天坐在阳台上抽烟，呆呆的看着远方，几天后，我发现对面的阳台有个女孩，十六七的样子，有的时候会冲我微笑，有的时候会冲我做鬼脸。奇怪的是每次我都看到她手里端着一个大茶杯在喝茶。

一天下午，房东的孙子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有行娟秀的字写着(我们做朋友吧)。抬头，对面的女孩在冲我挥手。。。

就这样我认识了燕子，一个广西十七岁的女孩，我们会趁传销头子不在时偷偷的跑到淡水镇旁边的山脚下约会，燕子告诉我，那个骗她来传销的三十多岁男人是她远房表哥，每天打她主意，晚上她都不敢脱衣服睡，怕！她们来的久，钱都花光了，每天只吃一顿饭，我问她为什么每天端着大茶杯，燕子笑嘻嘻的说，没钱吃饭水充饥呀！我扭过头，踢着脚下的含羞草，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在我快离开传销窝点的头几天，燕子打电话找我，让我到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听着电话里燕子虚弱的声音，我着急的问她怎么了？燕子告诉我她已经两天没吃饭，我撩下电话，找了一个最大的碗，把所有的饭菜都装了，不顾传销头子和红(骗我去广东的女人，因为她和传销头子有一腿，所以我和他们一起吃饭)的一连串问话，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后面传来传销头子的骂娘声。

当我跑到山脚下时，燕子正坐在小河边呆呆的看着河面，我把饭菜打开，她埋着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燕子，跟我走吧！跟我回我的老家好么？我们离开这里吧！看着她吃饭的样子，我心疼地说。小猫哥哥(我的小名)，我不走，我要体面的回家，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再过段时间吧，实在不行我就去做鸡，小猫哥哥，如果我去做鸡，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好么？燕子说完这些话时，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碗里。“不要啊！”我像疯了一样跪在地上，疯狂的扇着自己耳光，“对不起燕子，哥哥照顾不好你，我们走吧！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个疯子一样的叫着。“不怪你，不怪你，小猫哥哥，你照顾我够多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燕子丢下碗哭着抱住我不停的说着。那晚我们没有回去，就这么说了哭了说说了哭相拥到天亮。。。。

第二天，阳台上没有了燕子的身影。。。

第三天，阳台上依然空空的。。。

第四天，房东告诉我，对面搞传销的搬走了，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

第五天，我离开了淡水。。。

现在的我依然会经常想起，那个瘦瘦的身材，充满阳光的笑脸，和说着广西口音的普通话的女孩，她叫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