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林明 于 2012-5-9 05:49 编辑
追思母亲--好想与妈说说话之廿九
长途奔丧 兄弟守灵 母亲离开我们整整一年了,但一年前的悲伤噙泣,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2010年5月14日晨,弟弟、弟媳赶回到家,小宇也回来了,他们扑倒在母亲灵前痛哭。常言道:满崽头孙,父母最爱。妈妈是最爱这个满崽的,可他们夫妇因为工厂倒闭,双双下岗,近于生计,外出打工,常年没有侍奉母亲的机会,正月初七聚会时还见得妈妈笑容满面,谁知竟是最后一面,不足三月就阴阳相隔,怅然永别,怎么能不揪心地痛呢?
上午衡东宁老表驱车前来,带来了大姑妈全家人的祭奠与哀思,带来了对我们的慰问与关切,还带来了大姑妈昨夜赶写的唁文。因为宁老表已经买好去上海的车票,晚上出发,午饭后就不得不告辞回衡东了。他在《舅妈,您在天堂可好?》中表示了这不尽的伤感,这未能送大舅妈最后一程的无限遗憾。
下午,大侄子夫妻俩回来了,他自打小就跟着奶奶生活,也最懂事。春节他没有回家,好久没有看到慈祥的奶奶了。现事业初成,正想可为奶奶提供些享福机会的时候,奶奶却永别人间。大侄子与兄长抱头痛哭,接着就双双跪倒在奶奶灵前。
北京的小姑妈及武汉的静姑妈在昨天接到电话后,除了表示悲痛与哀悼外,还各寄来了一笔数量可观的款子表示慰问。老叔一家远在常州,只能派二女婿代表老叔及堂弟一家奔丧,带来了全家人的悼念,还带来了一笔不菲的礼金。大侄女夫妻二人都来了,小侄女也在常州,她爱人也来了。大侄女哭倒在母亲灵前,三位侄郞是一齐跪下,祝愿伯娘在天堂好好安息。
晚上,依旧是渔鼓演唱,我们准备了150包瓜子,几乎还不够,因顾虑音响扰民,十点半就结束了演唱,大家吃过面条之后就散了,我们兄弟守灵,那位邻居继续陪伴我们到天明。
母亲灵前,点着一盞长明灯。我们看着母亲微笑的遗容,几十年陪伴母亲的场景就象过电影一样:母亲带我们玩耍嘻戏,母亲带着我们回到老家务农,母亲在大茅坪小学的厨房里烧火做饭,母亲在云盘甸中学上课,母亲作为名老教师重回县城,母亲面对人民小学33班学生的微笑,母亲退休,母亲搬进蒋家园,母亲在父亲逝世时的悲凄,母亲在我家唱歌时的欢乐,母亲看到长孙结婚的喜悦,母亲在寿宴上的“八十感言”,一个片断一个片断地在脑海中闪过……
我记得有一次与妈妈聊天,我笑着请求妈妈写下对我们的嘱咐。妈妈说,不用,我对你们都很放心。母亲走后,我们整理桌子抽屉,确实未发现任何遗嘱,只是有常年的生活开支帐目,非常详尽,小到每日买菜的一葱一蒜。其实,这就是遗嘱,它无声地教导我们要过简朴的生活,过实在的日子。妈妈经历过六十年代初的大饥饿,经历过七十年代初的缺粮少米,常说的一句话是“有粮要想无粮时”。父母还留有一个小本,记录着每笔存款,前面是笔迹是父亲的,02年后的是母亲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算了一下,有近五万元,妈的退休工资不高,前几年每月还不足千元,这些钱可都是妈妈节省下来的啊。
妈妈啊,您何苦要省吃俭用留下这些存款呢,我们早就说过,要您不要存什么钱,万一有病要住院的话,有公费医疗,还有我们兄弟呢,大家都出一点就好了。您若将这些存款都用于提高生活质量的话,即使是只用于长年请保姆照料生活的话,该多么好啊。您的健在与幸福,对我们来说,将是多大的幸福与宽慰啊。可是这一切一切,都已经成为终生的遗憾了啊!妈妈啊……
大华山于(2011-05-14 08:05: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