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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5 08: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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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壮士佳 列传
大侠杨君者,讳佳,国朝京畿燕赵人氏。起于贫寒,性情温良,邻人皆曰善。善游侠,其尤善刀术,抽刀断敌首不染滴血,人称“快刀杨佳”。
幼,父母离异,孤苦伶仃,苦不堪言。
初,闯荡江南繁都申江府,欲侍平身气力而谋生。然国朝之“编户保甲之制”极苛,公四处讨活不得安生,更有酷卒——联防、城管日夜侵扰,乃至于拳脚相加者,公避之唯恐不及。堂堂八尺男儿,欲为贩夫走卒而不能。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逢浅水遭虾戏。
英雄末路,前景凄凉,纵铁骨铮铮之人皆为之涕泪涔涔。
一日,公赁人力车行,卒为工部局锦衣番役所获,番役谓车为盗赃,捕公入申江府工部局锦衣卫镇抚使司衙,百般拷掠,遍及惨毒,而公犹不屈,不肯自污为盗,然后拷掠更甚。后出赁者为证,车非盗也,工部局锦衣自知无理方纵公归,然公伤病缠身。公以国有明宪,冤人为盗须偿付之,诉于申江府工部局锦衣卫镇抚使司,竟不理。
一日,杨公偶获《荆轲刺秦》《贺元帅起兵实录》二书,阅罢不禁掩卷长叹曰:“嗟夫!大丈夫生当若荆轲刺秦王留名青史。亦当若贺帅,两把菜刀斩尽天下不平事。固因杀豪强而死,熟与忍辱偷生,亦死得其所。余奋起市井,若能一怒而天下惊,不亦快哉!”。
遂奔浦东市买扑刀,浦西市买火油。事毕,北向三拜以敬爹娘,思及哺育之恩,英雄泪潸然而下,天地亦为之动容焉!
翌日,杨公走申江府工部局锦衣卫镇抚使司衙,猝入门,一门卒喝曰:咄!民工何为?众大人忙于政事,无暇顾汝,汝速去,不然断汝筋骨!杨公冷笑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划过,门卒闷声倒地,即刻血溅三尺。一刀而封喉之功,盖举世独杨公无有也!
践门卒之污血,杨公拖刀直入司衙议事白虎堂,怒发冲冠,目眥尽裂,逢敌亮剑。一路披靡如入无人之境,扑腾砍杀宛若饿虎屠羊。遇着锦衣飞鱼服之男子,公皆斩而杀之,腥血横飞,鬼神为之色变,一众锦衣卫士,竟无人可挡公一合,虽携刀、枪、戈、棍、戟等十八般兵器,更携连发火铳,然公出刀,如飙发而电举,刀、枪、戈、棍、戟等十八般兵器及连发火铳竟无余暇可施为者也。从前白虎堂直杀后院,复从一楼直杀二十一楼。
昔日不可一世于十里洋场之红头阿三巡捕,顿作兽奔鸟散状,悲鸣呼号,情形甚是惨烈!唯独妇人幸免,盖因杨公怜恤妇孺,不忍伤之,其仁侠之心,天日可以见矣!
此一役,力歼锦衣番役,红头巡捕阿三力士等共六人,极重伤五人,其余伤者无数。
杨侠之威名,海内为之信服!
杨公卒终因力尽受缚,然其仍不失英雄本色,狼顾左右而瞋目叱之,众锦衣番役,红头巡捕阿三力士,皆肝胆崩裂悚然不敢近焉。工部局锦衣卫镇抚使司遂诬其为盗车小贼,强使英雄蒙羞。朝野为之哗然,中原豪杰无不为之悲愤痛惜!
圣曰: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事,仅免刑焉。
夫以杨公之力,若为民国诸侯争霸初年,必若张良拜相,贺帅封侯,何愁青史无名。
方今背世,英雄仅免刑焉,豪杰寂寞不闻诸侯,乃至于燕赵慷慨悲歌、引颈待戮、悲愤赴死者、引刀成一块!
不亦悲哉?不亦哀哉?不亦痛哉?不亦惜哉?
江南郡乡村草民布衣龙记罢涕零,不知所云。谨以此记纪念即将慷慨赴死之壮士。
有诗叹曰: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不复返。
荆轲蒙羞精卫叹,
怒发冲冠为尊严。
申江博浪慷慨死,
引刀一快作楚囚。
武松血溅鸳鸯楼,
杨侠一怒鬼神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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