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互戮

向日葵花

[bgcolor=Pink]  《爱是互戮》  [/bgcolor]
   
    她说：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我28岁，她21岁，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的故事从很遥远的南方开始。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众”是我的同龄人，不同的是我虽然和他们一样喜欢性的开放与自由，但在情感上，从小我就认定只谈一次恋爱，这个女孩一定是一个可以分担我的苦痛、分享我的快乐，不嘲笑我那不切实际想法的人。所以，在和很多女孩交往甚至有亲密关系时，我都不要把她们当女朋友看，一旦对方对我有感情的需求，我立即撤退，换电话号码，消失得无影无踪。为此，我为自己定下一个原则，绝不与同学、老乡恋爱，这些与我有交往的女孩都不是我理想中的女朋友，泛泛之交，心灵太远。所以，直到24岁，我才开始了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那时，我在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城市很小，充满着安逸和谐的味道，像徐徐的海风，让人沉醉。我在一间网吧做技术主管，收入不算高，却足以保证我的衣食无忧。每天泡在网吧里，又不需支付上网费，我的开支非常小。两点一线、毫无压力的生活让我过早地“老”了。我蓄长发、胡子拉碴、穿宽松的暗色调衣服，完全不像一个24岁的年轻人。难怪，当她来看我时会叫我叔叔。那时，她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以老乡的身份走进我的生活，而且她是我堂弟的同学。堂弟的早亡一直是我心里的痛，也总想知道一些有关他的事，不然，我怕我会忘了他的模样。因为堂弟，她理所当然地和我接近，亲切地叫我叔叔。我想：我有那么老吗？
　　毕竟是叔叔，我就要更多地照顾她，从心里也真把她当一个晚辈小孩一样看，所以，我从不回避在她眼前揽着其他女孩上网，女孩坐在我腿上咯咯地笑着，我也笑，俨然是个浪荡公子。游戏嘛，不必要太在意。有一天，她气呼呼地拉我出去，说：“不许你再把别人抱在腿上。”我笑：“你干吗啊？”“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好个爱的宣言，我怎么承受得起，她毕竟才17岁，还是个孩子。我说：“你太小了，喜欢我只是一时错觉，长大了就会后悔。”她怎会听。我只好妥协：这样吧，我等你两年，两年后，如果你还是觉得放不下我，我就接受你。
　　我逃了回来，人刚回到郑州，她的电话就追了来。如火热情先感动了我身边的朋友，说这女孩看来是真的喜欢你，不要再折磨她了。我知道，在南方，她打着长途电话问家人某种菜怎么做，然后再比猫画虎地炒给我吃。
　　没有等两年，只两个月，她就跑来看我。返回时，她拉着我的手撒娇：“车上这么多人，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吗？送我好吗？”这一送，我就没再回来，她不放我走，网吧老板也一再挽留，说我走后网吧生意差了很多。
　　我们又回到美丽的南方小城，这一次以恋人的名义，生活在一起。那是一段多么开心的时光啊，我们一起玩魔兽，不为升级，不买装备，只为两个人在一起玩。她级别低，被人欺负了，我就换个户名，替她报仇，她搂着我笑得繁花似锦。一天天，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像生活在世外桃源，既无忧无虑，也无人知晓我们的恋情。有一天，她说她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安全感。我知她为何不开心，一年了，她对我家人来说是陌生的，不存在的，即使和妹妹视频时，我也会把她推到一边，不让妹妹看见她。她会为此哭，但不闹。
　　我会带她去看电影，带她逛书店。她说我看的电影与书她看不懂，她只喜欢韩剧和台湾偶像剧，而这些偏偏是我最讨厌的。她不喜欢看书，只希望我逗她玩，但她还是会陪我去看书，哪怕她只能等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翻一些过期杂志。但不管怎样，这些差距都不影响我们的爱，不算什么问题。因为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她，我从未如此长久地投入地爱一个人，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我想我会娶她为妻，共度此生。
　　她说：你不该来
　　2006年年底，我带她回乡。对于她的到来，全家人都欢欣鼓舞，我终于带女朋友回家了。爸妈虽然觉得她有些小，可能不大会理家，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并按风俗为我们定了婚。
　　她的家人也用热情接纳了我，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待她，她那么小就跟着我，我理应许她一个光明的未来。我向她的家人发誓：我们一定会结婚的，不要担心。
　　一切都向着光明的方向行驶。我决定春节后到北京发展，然而，所有的不幸都从我到北京后开始。去京前，我用旧手机打了最后一通嘱咐电话，告诉她，我到京后会第一时间换上新号码，然后和她联系，长时间通话，我知她的话费不足，要她赶紧充值，以免我到北京后联系不到她。她答应了。
　　然而，当我激动不已地在陌生的北京城拨打她的手机，听到的却是生冷的通知：您拨打的手机因欠费已停机。担心、惊慌，我赶紧跑到网吧，她不在ＱＱ上。再登录游戏，她在，正玩得不亦乐乎。她说自己忘了，一直在玩游戏。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没发火，只告诉她游戏不能是生活的全部，希望她能学点有用的东西，比如上个电脑培训班，“五一”便可来京与我相聚，我一定会给她找一份安定的工作。表面上，她答应了，也报了名学习，但大部分的时间，她还在游戏世界，与网友没黑没夜地奋战着。
　　围绕着玩游戏的问题，我们的矛盾开始激化。为了让她看到我的决心，我删了自己所有的游戏账号，只保留了一个与她一起用的情侣号，我告诉她一周可以玩两次，周末我还会上来和她一起玩，就像当初陪在她身边一样。她说这种在男友与游戏之间抉择的情形让她很痛苦。我不再逼她，可隐隐感到了一些问题，她的反抗显然是有了一些外界的支持。而我们的电话也越来越多火药味。“五一”前夕，她向我提出了分手。原本，“五一”她是应该来和我相聚的。可她说她不会再来了。
　　整个“五一”，我像失了魂，勉强用值班熬了过去。５月１０日，是她的生日。我决定去看她，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等我请下假来，已经是９日下午，火车无法直达。中途，我要换乘大巴才能到达小城。时间如流沙一样无情地漏掉，等我坐上大巴已经是次日的夜里１０点，那是最后一班开往小城的车。我焦灼地在车上算时间，再过两个小时就到１１日了，她的生日要错过了，怎么办？我还有时间去花店买花吗？我多希望我能抱着一束灿烂的玫瑰出现在她面前，那时，她会多开心啊！可在给她的短信里，我却说自己在北京。啊，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大巴车停在环城路就不走了。午夜的小城奇幻而迷离，我却不知该往哪里走。原来，你在一个城市生活得再久，生活的半径其实非常有限，对于这个城市依然是陌生的。我拦不到出租车，只能朝着一个大概的方向飞奔。一路狂奔之际，我还在想是先敲开花店的门还是先让她看到我，哦，不行，时间来不及了，马上要１２点了，我一定要在她生日过去之前让她看到我。
　　终于来到我们共同工作过的网吧，从短信上，我知道她还在网吧玩游戏。然而，她不在。网友告诉我，她在对面新开的网吧，那里的机器更先进。我跑进去，焦灼地找寻着她。是她先看到我的，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到她看到我时会是那样的表情：陌生、冷漠、淡然。她说：你不该来。
　　然后，我看到她的ＱＱ上有甜蜜的信息传来。她真的有了交往过密的网友，他叫她亲爱的，他们的对话甜得就似相恋多年。而我居然没有对她发火，只求她陪我去吃饭。一路赶来，我几乎没吃饭，她是了解我的，我是个挑剔的人，火车上的饭从来不吃。虽然以此理由叫她出了网吧，但气氛依然不好。她故意打电话给网友，说：“我爱你。”我听出那话里有赌气的成分，但这举动依然深深地伤害了我。
　　我要她和我一起去北京。我希望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她跟我到了北京，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离开就是彻底的分手。我的痛不欲生只有我最好的朋友看在眼里。他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可是，我是真的在乎她啊。
　　她说：我想我爱的还是你
　　分手了，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打听她的事。我想重新开始，甚至是忘记。然而，感情的事就是这样，越想忘记，越不可能。分手的原因，我们都对家人一语带过了，我不能说她移情别恋，也不能说是因为网络游戏，只能说我们性格不合。这真是最有效的搪塞。
　　差不多两年，我们没有联系，直至她托我的一位亲戚联系我。她说她爱的人依然是我。我不想去了解她与他生活的细节，时间已经证明，我们依然是相爱的，这两年我空白一片的感情世界也明白一切。“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们都没能真正放下对方，那么，就重新开始吧，这一次，让我们好好相爱。
　　然而，有些伤害是无法忘却的。我可以不去触碰那些敏感的过往，因为爱她，可以放下所有的恩怨，但我的家人不能。虽然，我隐瞒了分手的原因，但细心的家人还是感觉到了。分手的第一年，我在家过春节，一向急躁的父亲非常温和地待我，他其实是猜到了我是受伤的那一个。而两年间，她与那男孩的关系也已经由他人传到了父母的耳中，包括男孩去她家的事，这些对我父母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我的父母尤其是父亲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接受她做我的妻子。
　　然而，她已经怀孕，结婚迫在眉睫。可家人的阻力却让我们望而却步。我向她保证，给我点时间，让我做家人的工作。可为了阻止我与她结婚，家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我定了婚。我又要面对如何与另一个女孩退婚。说真的，我很为难。我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去争取父母的同意，可她不肯。孤军奋战的我既不忍伤父母，也不想伤到那个无辜的女孩，在我左右为难之时，她却认为我在推卸责任。而与此同时，她的父母也宣布了对我的不欢迎，他们觉得是我对不起她。
　　双方父母从过去的齐声赞同到一致倒戈为全力反对，剩下夹在其中的我们无路可走。我知她委屈，但她并不理解我的难处。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我为此辞了职，也无心再工作。失业的这几个月被我们的争吵、眼泪充斥着，我一直漂着，居无定所，大部分时间在朋友家借宿，是想逃开熟悉的地方，但失眠与烦躁依然一起折磨着我。而她在盛怒之下，离开郑州。关于我们的未来会是怎样的，我不知道。我曾以为爱情是我自己的事，现在却明白它牵扯着很多人，很多事。而我最后悔的是当年，当１７岁的她向我宣布爱情誓言时，我没能坚定地拒绝。如果我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坚定地拒绝她，那么，所有的伤害都不会发生了。

引者注：唉，90后惹不得……

缘

爱情来的时候，要珍惜，爱情走的时候，要学会面对，千万不要恰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