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那段梦(原创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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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dboy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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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八:捉住违章的宝马美女


    老实说网络上老是爆出宝马车少女压死多人的极具骟动性的仇富新闻,使我对名车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排斥性,特别是刘德华的那句“开好车的就是好人吗?”更是使我对老刘有一种知音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甩了甩红旗子,努力寻找一下城管老大们在街上执法的那种肆意妄为的感觉,收腹挺胸,下巴微抬,尽量使声音从鼻子里发出来:“喂!那辆马车你给我停下来,没看见前面都是小学生吗?你......”

  我忽然说不出话来了,从车里伸出一熟悉而漂亮的脸蛋,她正是昨天和我一路火车的林果月,看她一脸诧异,我忽然想笑,不过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好啊,你看这人缘份来了,挡都挡不住,昨天刚分手,今天又见面了。对了,昨天借你的钱还你,谢了。”我把钱递过去。

  一旁的停在路边的一个出租车司机看得眼都直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执法者”为什么要给钱给“违章车主”。

  林果月没有推来推去的,接了钱,笑着问:“你这唱的是那出戏?我说王画星啊你就是再困难你也不能和下岗老人家抢饭碗啊。你就不怕良心受到过度谴责?”林果月话一出口自己心里也是一愣,作为公司白领的她好像以前自己从来都不会也不想讲这些贫嘴话,不知道怎么一看到他,这些话就不由得脱口而出。

  旁边那些停车的司机的对自己的不满目光像秋风一样扫过来,大家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为什么和那个香车美女说话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看起来像个无业流民的家伙呢?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

  我紧了衣服,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收起笑脸,严肃地说:“严肃点,王小姐,现在正在执法过程中,少跟我攀交情,我现在要抄你的车牌,记得交罚款。”

  林果月开始还是听得一愣,接着陪着笑说:“不必了吧,其实平常我还是很少走这条路的,所以......情有可原嘛!再说你可以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不行!要是今天不办了你,那明天谁还守交通规则,你看这么多司机狼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我能不杀鸡骇猴吗?”我毫不留情面。

  那边有司机起哄了:“喂!兄弟,这么漂亮的美女跟你求情,你还不通融一下!”

  我看了看一眼显得十分委屈的林果月,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像有点红红的,可能是她这么漂亮的姑娘走到那都是别人供着她,讨好她,那里受过这样的冷落。我忽然有点心软了,不过刚才话说得太硬了,一下子收不回来。

  这时何爷爷说话话了:“小王啊,这姑娘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你也不要太难为人家了。”

  林果月看了看他,不知道何爷爷和我什么关系。

  我靠近她,悄悄地说:“林小姐,林姑奶奶,林阿姨,求求你了,你让我罚一次吧。我明天请你吃饭陪罪。”

  林果月扑哧一声笑了:“不就是几十块钱吗,小意思,我就当是喂路边小狗了。可不能因为这个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哎我发现你这人说话总是有点不大清楚,很容易会引起别人的误解。”我脸上有些讪讪地。

  “我们之间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林果月睁大眼睛,装出一副疑惑的神色,说:“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啊?你想到那去了。怎么会引起别人的误解呢?我知道了,是你自作多情吧?咯咯咯!”

  我头都大了,喃喃地说:“最先认识你时看你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言语很是得体,没想到稍微熟一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变成校园里那种叽叽喳喳的小女生了。”

  “看你很会哄女生啊!我有那么年轻吗?”

  “看脸蛋像幼儿园女孩的年轻妈妈,听声音像幼儿园女孩本人。”我笑得乐不可支。

  “你想死啊!”林果月带怒娇嗔,作状欲打我。

  等到人流和车流散去,我这个临时客串的打旗子的也完成了历史使命。我看了看林果月,她的车还停在路边。

  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玻璃,说:“你还没走吗?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有什么好处?”她伸出头来。

  “你想要什么好处?”我感到十分郁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仙女一般的姑娘变得俗不可耐,转身欲走。

  “哎!你别走啊。真是的,你这人不是很爱开玩笑的吗?怎么一下子又这么计较?”林果月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停住了脚步,因为我看见何爷爷还在商店门口的坐椅上靠着,微闭着双眼,表情似有些痛苦。我转过身来,对林果月说:“能不能搭你的车把这位大爷送到医院去?”

  “原来你这个忙是替别人求的?看样子你很爱做好事啊。帮你这个忙没关系,不过我等会也有一个忙要你帮。”林果月说着说着,忽然脸红了一下。

  何爷爷的伤病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附三人太多了,我和林果月还是把他送入就近的一个区医院。在医院里,照了个片,那主治医生随口责备说:“你这小两口真没有孝心的,怎么照顾老人的,就是工作再忙也可以请个保姆的啊。”

  我和林果月相互看了一眼,一向大大方方的她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看我的眼睛,把脸别向一边去。我有点尴尬,忙解释:“我.....我们其实.....”想了想还是懒得说,越说越不清楚。

  医生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老人家摔着了腰,虽不严重,但是这个年纪随便动一下手脚都不是小病,你们看一下要不要住院?是吃药呢还是打针?”

  我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他好像是在问你是要清蒸呢还是凉拌呢。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何爷爷一听要住院,连连摇头,坚决地说:“我不住院,这么点小伤回家躺两天就没事了”

  我叹了口气,老人家的性格是比较倔强,再说我和他非亲非故,人家家人都没来,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拿了点中药,出了医院,还是得坐林果月的车子,走过林果月身旁的时候,我轻轻地说:“真是太麻烦你了。”

  林果月慢慢发动车子,淡淡地说:“我这算得了什么,你跟这位老人家非亲非故,都能这样尽心尽力,我自问可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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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3:40 | 显示全部楼层
九:林果月的关切


    “那我跟你也非亲非故呢,怎么你也这么热心,难道你看上我了。”我故作惊讶。

  “你算了吧,非逼着要我说打击你的话,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个个都是有房有车,你呢,除了脸蛋还算英俊吧,别的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林果月立马反击。

  “这么说你们女人到底还是喜欢有钱的男人吧?”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我的男友应该是一个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人,有钱当然更好。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喜欢的前提上。”

  “如果你要是找不到喜欢的人呢?”

  “那我宁愿一个人终老一生。”说到这里,林果月停下车来,戒备地看着我,说:“好像我的事你问得太多了,我也说得太多了。”

  “没什么啊,这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极及正常的关怀而已。”我很轻松地说。

  “不行,这对我不公平,找个时间我要听听关于你的事情。”林果月感到吃了亏,很是不满。

  到了何爷爷家里,我才明白为什么他老人家不愿意住院了,他一家有三口人,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外孙,不过看不到他的女婿,后来我才知道他女婿在外地建筑工地上打工,死于一次意外工地事故中。房子是单位分的,非常破旧,光线阴暗。

  何爷爷的女儿我叫她何姨,何姨人长得很漂亮,不过脚不好,走路一拐一拐的,她知道是我和林果月送她父亲去医院的之后,连声感谢:“太谢谢你们了,小伙子真有福气,你爱人长得真漂亮。”

  何爷爷听了这话,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两个,也不出言解释,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儿子媳妇一样。

  我退后一步,和林果月并排站在一块,看着对面大衣镜中的我们的影子,愁眉苦脸地说:“今天是第二个人这样说我们两个人了,糟糕,难道我们两人就这么有夫妻相?我可不想这么快拿到爱情坟墓的入场卷。”

  林果月白了我一眼,十分不满地说:“和我在一起你很吃亏吗?再说你这个穷光蛋,有谁会嫁给你?你看看你这一身布料,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停了一下,可能是觉得说得有点过份,又解释:“我这么说主要是刺激你发奋图强,纵然你会误解我,但希望你还是要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我一阵苦笑,无奈地说:“龙配龙,凤配凤,跟着老鼠会打洞。想不到你这嘴皮子工夫一日千里,真是淑女十年方养成,一朝遇狼变下流。”

  “王画星,你这人太没风度了,跟女人斗嘴,还非要占赢面,你不会让一下我吗?”林果月嗔道。

  何爷爷的外孙叫布布,今年九岁,他看着我们两个很久,忽然蹦出一句话:“阿姨,叔叔老缠你说话,他是想泡你,你看不出吗?”

  何爷爷和何姨哈哈大笑,何姨更是眼泪都笑出来了。

  林果月满脸飞红,拍了一下布布的头,嗔道:“小东西,你多大啊,什么也不懂你瞎讲什么?”

  布布撅着嘴,不满地说:“切!这事有什么不懂的,我在学校都有两个女朋友呢。”

  我呆呆地看着布布,眼中充满了敬佩之情,今天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从何爷爷家里出来,身后屋里传来了何姨的打骂声。

  “小小年纪,放什么书不好好读,就学人家追女同学了!我打死你,不争气的东西。”

  “妈,我不敢了,我明天就去和那两个女同学分手。”

  我和林果月不禁愕然。

  坐在餐馆里吃饭,我和林果月面对面一句话也没说。我是早饿了,狼吞虎咽起来,林果月这时淑女的一面显露出来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我斜眼看着她,说:“早知道你吃相这么优美,我就不该叫这么多菜。”

  林果月白了我一眼,拈着餐巾纸拭着嘴角,说:“某些人好不容易请了别人一次客,自己却又拼命地吃,恨不得把饭菜全吃回去。”

  她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大口吃了,扒菜的动作也慢了下了。

  “某些人餐餐都在大酒店里面鱼翅鲍鱼,今天好不容易下乡落村来体验了一次生活,但还是吃不了青菜豆腐。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我在那里哎声叹气。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说说正经的,我好像听你刚才答应何爷爷说这一周帮他打旗子?”

  “是啊!有什么问题?”

  “你好像闲着没事做,怎么不找点正经事做?”林果月一脸关切。

  “我来长沙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找工作的。”我呵呵笑道。

  “我看你要找那个女同学也不是一天两天找得到,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一时半会舍不得走,所以你在长沙肯定有好几个月或者更久呆吧。所以你也不该坐吃山空,找份工作要紧。”林果月真是很古道热肠,连我也有点感动了。

  “晤,说得好像还很有道理。”我随口应付她一句。

  “那你有什么专长呢?最擅长什么?”林果月的热情真叫我有点受不了了,她说:“你放心,我在长沙认得很多人,给你找个好工作还不是就是一句话的事。”

  “我啊.....”是啊,我最擅长什么呢?我想了半天,才说:“我最擅长的就是去非州捉狮子,到巴黎去泡法国女郎,到南极去拍摄企鹅,到阿拉伯国家去娶三四个老婆,到天山去找天山雪莲。”

  “你是不是发烧了?大白天做白日梦。”林果月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说对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大白天做白日梦。”

  “不想跟你说话了,人家一片好心,你没当回事。”林果月有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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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看女孩睡觉


    “其实我是想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能够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我认真地说。

  “我看你是大男子主义作怪,让一个女孩子帮你忙会严重地打击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林果月冷冷地说。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符合常理,问:“你为什么这么尽心地帮我的忙?你好像前天还不认识我。”

  “这世上有些人投缘啊,见上一面就是朋友了,有些人天天在一起,也说不上几句话。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已经是朋友了啊。”

  “朋友?”我想了想,总觉得有点说不通,有点茫然地问:“那我们的友情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你想什么想,难道我还图你什么,你看我们站在一块,难道还会有人猜测我会打你的主意?”

  “那倒也是,旁人肯定会说你是鲜花,我是牛粪。”我忽然感到有点自卑。

  “这是你今天说过的最诚恳的话。”林果月笑得甜甜的。

  “问题是鲜花只有插在牛粪上才会更加滋润,要是插在别的地方难保不会枯萎。”

  “好了,不和你斗嘴了,把你的手机号给我。”林果月掏出手机来。

  我警惕地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有什么企图。”

  “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说要帮我一个忙。没电话我怎么联系你?”

  “那....给你可以,不过你要是深更半夜寂寞了,不准打电话来骚扰我。”我丝毫不放过任一个可以反击的机会。

  “你想死啊!”林果月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

  我所租住的这套房子是小静父母给他的,她父母退休后住在市郊的一处别墅里,种点小菜,养点鸡鸭什么的,听说父亲还在城里开了一家字画店,据小静说,那日子过得跟世外桃源一样。

  我一边刷牙,一边挤兑她,说:“说得那么好,那你怎么不去一起住,何必要留在城里跟我们这些俗人挤公车?”

  她一边住脸上摆弄她的面膜,一边说:“我还没有等到我的生命中的白马王子呢,等我找到后,我就要和他到郊区去男耕女织,再养点小动物什么的,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直到头发花白。”

  我很不以为然,说:“我才发现原来长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做梦的城市,是不是这里的生活太清闲了?”

  她笑嘻嘻地说:“怎么?你是不是羡慕?要不明天我给你介绍一长沙女孩,你入赘到长沙来算了。”

  我赶紧摇头,说:“算了吧,就我这条件,估计肯嫁给我的长沙女孩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可能不是残疾就是弱智。”

  小静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对自己的成长还是很有帮助的。”

  小静你别看她人年纪轻轻的,却是一家花店和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可能这钱都是他父母支持的吧,就这一个独生女,钱还不都留给她一个人,反正说来说去整个一小富婆。老实说像她这种条件居然现在还是单身,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

  她的生活很有“规律”,上午去一下两个店里,巡视一下,下午结帐时再去一下,平时白天就呆在家里睡觉,想不明白怎么会睡不胖。晚上就和一帮染着黄毛红毛头发的小伙子小姑娘出去跳舞喝酒去了,经常很晚才回来。不过她酒量好像还不错,每次回来基本上都可以一个人走路。

  有时候我还真的有点羡慕她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

  不过这天晚上我打算出门卖本军事小说来看,一下楼就看见小静醉熏熏地靠在树边吐,几个过路的人纷纷掩口绕行。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租客,都不能置之不理。我皱了皱眉头,便走上前去扶她,她看也不看,一用手把我推开,大喊了一声:“非礼啊!”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果然,四周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看来一个醉酒的女孩没什么好关注的,但是一个醉酒的女孩再加一个色狼那就比较有新闻价值了。路边那老板娘看我的眼神中全是鄙视,而且还紧了紧衣领,生怕走光。我看着她那胖得没有一点曲线的身材,脸上只有苦笑,心想也不知道到底谁怕谁。

  眼见四周怀疑的目光,我还真怕跳出来几个见义勇为的,把我扭送公安机关,所以赶紧溜之大吉。

  等我买了书回来,已经看不到她在那吐了,可能一个人上去了吧。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有出手,心中微微有点愧疚。走到黑乎乎的楼梯间,脚下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给绊了一下,直直地倒了下去。

  “哎哟!”原来我压在了小静的身上,真服了她,就这样睡在楼梯间。

  半夜里,小静从睡梦中醒过来,屋里的灯亮着,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坐了起来。猛然惊叫一声,原来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孩,蓝色的夜光酒在他的身上,衬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小静惊慌着把被子裹上,质问道:“王画星,你怎么会在我屋里?”

  我静静地说:“昨晚你喝醉了,摔倒在楼梯间,我扶你上来后,你又吐又说酒话,我怕你出事,所以......”

  “所以你就坐在一个女孩子的闺房里看她睡觉?”小静气愤不已。

  “我......我.....那对不起,我这就出去!”我象做错了事的小孩被大人捉住一样,低着头站了起来。

  “慢着!”小静越想越觉得吃亏了,大喊一声。

  我站在那里,就好像被老师捉住的舞弊学生一样,不知所措。

  小静回了神过来,看看自己的身体,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外套都没脱,看不到趁火打劫的迹象。

  小静一下子觉得眼睛有点湿润了,心里有一点惭愧,还有一点感激,轻轻地说:“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我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人家说女人是老虎,而老虎则是喜怒无常的。

  我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小静看得出我很不自然,她忽然面露笑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甜甜地说:“真乖!姐姐明天给你买糖吃。”

  我立刻象触电一样远远地跳开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松了口气。一听到她说这句话,我就想到了大话西游里面的那个神经兮兮的紫霞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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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5:3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何爷爷家


    我白天有空的时候就去附三医院,像个傻瓜一样在那里转来转去,不断地问人,不过有时又不想问了,就静静地坐在院内路口边的花坛边看着来往的医生护士。有时我也会去附一附二,不过我已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激情大胆,只是在院内不停地转来转去,终于引起了一个有高度责任心的女医生的注意,她警惕地问:“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到底找谁?”

  我笑了笑,忽然想跟她开个玩笑,说:“我找我老婆?不过我找不到她。”

  “她得的是什么病,住在那个病房?”女医生盘根究底地问。

  “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她最后是住在一个叫太平间的地方。”我直直的目光看着她,叹了气,说:“她住院的时候我工作忙,没来看她,我知道她生我的气,她肯定是在这里躲了起来,不肯见我,可是我真的很爱她。”我幽幽地说。

  女医生看我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她低下头,慌慌张张地跑了。

  我不禁愕然,想不到经常解剖尸体的医生也会怕鬼。想到这里,我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过和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个女医生转眼间就带了几个人朝我这边走过来,一边指指点点,隐约听到她在说:“就是那个神经病。”

  我落荒而逃。

  这天下午,我最后一次帮何爷爷打了旗子,因为他的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老是叫我帮忙心里也过意不去。林果月每天上下班都从这条小马路过,有时会摇下玻璃来调侃我几句,有时招呼也没打,宝马车就擦身而过。看着她那尊贵而雪白的车身背影,我就在想,虽然同在一片蓝天下,然而我们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收了旗子,我又买了一些水果,直奔何爷爷家。

  何爷爷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他一见我来了就说:“小王啊,你快来看看,萨达姆要判死刑了。这美国人也太嚣张了。人家好歹也做过一国首相,他布什说杀就杀。”何爷爷气愤不已。

  何姨一边倒了杯水给我,一边说:“爸,你看小王来了也不招呼人家,萨达姆和你又不是亲戚,你瞎操什么心?”

  何爷爷摘下眼镜,责怪地说:“你懂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天伊拉克人被杀的时候我们不说话,那明天我们被杀的时候又有谁替我们说话?”

  何姨嘴里嘟嚷着说:“你说话!你说话谁听啊?”

  我接过话题说:“是啊,政治上的事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现在美国人风头正旺,别的国家也不得不避避风头。”

  “要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在,那还轮得上美国人这样指手划脚。”何爷爷摇了摇头。

  “那是,那是。”老人家高兴,我就陪他高兴。

  “还有这个,美国大兵在日本强奸当地女学生。唉,这美国人真不是东西,日本人也够贱的。”

  “何爷爷,其实普通的美国人还是很友善的,很好相处的。”我忍不住说。

  “现在的年轻人啊,美国片子看多了,中毒太深了。这些年好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想尽办法打破头也要出国到美国去,人家的地方再好,那也是人家的地方。我们国家虽然穷点,差点,但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何爷爷越说越激动,还挥动着双手。

  何姨对他的话大不赞同,反驳道:“家贫一点倒没关系,问题是家长自己就不拿这个家当回事,世界上那有这样的家,儿子女儿们在辛辛苦苦的干活赚钱,家长却包小蜜,住豪宅,大吃大喝,大挪大用。布什怎么了,人家走个路好歹也是自己打伞,我们国家一个小小的局长出来都是前呼后仰,随从成群,有人抢着打伞递烟。”

  何爷爷张大了口,啊啊地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实情。

  “依我看呢这个台湾问题也别瞎忙活了,中国的导弹也别对着美国了,干脆把中国并入美国得了,我想中国要是由美国政府来治理的话,也不会出现这么多贪官吧!”何姨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一时忘了喝水,呆呆地看着她。

  我叹了口气,估计这个何姨这个提案如果递交联合国讨论的话,肯定会引起世界大地震。如果通过的话,那肯定是这个千年中最能改变世界历史进程的大事。

  何爷爷怒道:“你这种人要放在文革时期,早就枪毙了。”

  我赶紧引开话题,说:“何爷爷,你身体好些没有?要不要我陪你去复诊一下?”

  何爷爷余怒未平,说:“还诊什么诊?这把年纪了,反正都要死的,早死迟死还不都一样。”

  我使了使眼色,何姨就捧着西瓜去厨房切去了。

  我陪着笑脸给何爷爷削苹果,出其不意地问:“何爷爷,你这么恨美国人,如果我带你去美国,你想不想去看看?”

  何爷爷惊诧地说:“你.....拿我老头子开玩笑吧!”

  “不骗你,我有一亲戚在那边,我想去随时可以去。”我把苹果递给他。

  “我去那做什么。”何爷爷不以为然。

  “去看看世界上资本主义最腐朽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再去关心关心一下生活在资本家压迫下的美国人民,顺便加深一下对美帝国主义的仇恨!”

  “你这个小鬼!”何爷爷笑了。

  何姨把头从厨房伸出来,说:“小王真的假的?我可是做梦都想去美国。”

  “当然真的,你想去我带你过去就行了。”

  “你算了吧,那美国是什么地方,你想带什么人都可以带吗?”

  “我就说你是我媳妇啊,再办个假结婚证,那不很简单的事。”

  何姨脸上一红,啐道:“你这个小鬼,没点正经,连我的玩笑都开。”

  何姨的腿脚不好,但是脸蛋还是很漂亮,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在一家福利工厂上班,每天拖着一条病腿走很远的路去上班。有时看着她去上班时的背影,我就想,她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有很多梦想吧,追她的男孩子一定不少。只是现在,花也落了,梦也醒了。

  <何姨这个人物实际上就是我在株州的一个姨妈的写照,她小时候人长得很漂亮,常抱着小时候的我在街上玩,后来她经历了不少生活的艰难,但是她一直顽强地生活着。我想她是我最亲爱的姨妈。>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里的时候,小静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发现窗头熟悉的风铃不见了,怀里的布娃娃也不见了。更严重的是,一个男孩坐在床头打盹。

  “你醒来了?”我感觉到被子动了,睁开眼看到小静瞪大眼睛正看着我。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推开门就跑到我床上睡了。”我一脸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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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6:2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又见宝马美女


   “那你怎么关门不锁?”小静质问道。

  “我去厕所解手,所以在两分钟的时间里门没有锁,谁知道恰好这两分钟就给你碰上了。”我心想要是她买股票也有这么精准的把握时间的手法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要留在这屋里?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小静皱起眉头。

  “那你要我去那睡?总不至于到街上去睡吧。”

  “你可以去外面找个旅馆。”

  “那个时候都已经一两点了,出去不安全,再说旅馆也差不多都关门了吧。”

  “那你总可以到楼下我房里去睡。”小静实在忍不住喊了起来。

  “我没有钥匙。”我感到既无奈又无助。

  “你是死人啊,钥匙就在我身上!”小静恶狠狠地说。

  “那多不好,男女授受不亲的。”我尽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静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又觉得这样变脸过快实在不合适,于是赶紧收起笑容。

  “以后少喝点酒!”看着小静蹦蹦跳跳地走下楼去,我忽然吐出一句话来。

  “要你管?”小静停顿了一下脚步,转过脸来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好像我妈。”

  上午我去买了一辆残疾人助行车,这下子存款大大缩水,不过我是不大去想那么多以后的事的,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当我把助行车放到何姨面前的时候,可以相象得到她一下子就被感动了。她一开始怎么也不肯要,后来就说要去取钱给我。

  我装做很生气的样子,说:“你要给我钱可以,不过以后我以后是不会踏进你家一步。”

  何爷爷和何姨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红红的,都不知说什么了。

  我满不在乎地说:“这辆车算什么,我家有十多辆世界名车,什么林肯,宝马,奔驰,应有尽有。我现在在街上一看有人开名车很吊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所以啊,何姨,你不用觉得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似的,这点钱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你们比我更需要。”

  何爷爷说:“小王,不管怎么说,我们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拿你的钱?这样吧,我给你写个借条。”

  我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们家是不欢迎我来了。”

  何爷爷一怔,问:“怎么这样说,我们什么时候说不欢迎?”

  “我要是收了借条的话,以后再来这里你们肯定要还钱给我,可我不想要你们还钱,那我只好躲着不见,这样的话岂不是变成你们变相的不欢迎我了。”我笑嘻嘻的。

  何爷爷坐在那里,一手还拿着报纸,看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何姨忽然流下眼泪了。

  “是啊!你们不用这么感动了,他家里是开银行的,钱多得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你们就当是行行好,帮他花花。”我吓了一跳,忽然有个人在你背后说话的感觉是很恐怖的。回头一看,林果月一脸灿烂的笑容,一改过去严肃的职业装,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衬得人也轻盈了很多。她应该也是来看何爷爷家的,手里还提着不少水果。

  和林果月一起从何爷爷家出来,看着她上了那辆白色宝马,然后我就站在那里,等她离去后我再走。这应该也是一种礼貌,特别是面对美女时。

  不过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发动车子,我忍不住敲了敲车窗,问:“你怎么还不走?”

  她把玻璃摇下来,反问我:“我不走难道挡你路了?”

  我觉得林果朋今天好像有点一反常态,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那对不起啊,那个.....林小姐,我忽然想起我家里还有两双臭袜子没洗,那个......我先走了。”转身便走。

  埋头走了一段路,好像没有车追上来,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还是没有。我不由得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原来我也会自作多情啊。

  当我走到公交车站牌处时,发现那辆熟悉的车正停在那里。

  林果月看了看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的表情,淡淡地说:“上车吧。”

  当我上了车之后我还有点迷糊,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她,心里偷偷地想,她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说实话这城里象她这么年轻漂亮而且有钱的姑娘的确是凤毛鳞角,不知道有没有追她?废话!追她的人肯定一大把,说不定她现在就在为这事心烦。如果心烦的话她不去找别人而来找我,那么至少说明她对我是有好感的。如果我去追她的话,那么机会虽说不大,但还是有希望的。想像一下,一个坐公交车的男孩和一个开宝马的女孩拍拖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果月看着我一脸傻笑,忍不住问。

  “没什么,我在想朝核问题会谈中国这一轮要不要出席!如果要出席的话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出席!”我随口说道。

  林果月睁大眼睛看了看我,一副“I服了you”的典型周星星表情,叹了口气说:“我好佩服你,想这事都可以想得那么开心,我就不行,我整天都烦死了。”

  “你烦什么呢?”我尴尬地笑了笑。

  “我爸原来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是我爸老同学的儿子,家里很有钱,这人特别能缠,不过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上次去桂林玩就是为了躲他。我妈看我不喜欢,又自作主张地给我介绍了一个什么书记的公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一上桌子就动手动脚。”

  “你老妈是不是你亲妈啊?怎么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我忍不住问。

  “是啊!我当时就有一种想拉我妈去医院验DNA的冲动。”林果月气呼呼地说:“还好这个时候我老爸介绍的那个男朋友不知从那里得来我在相亲的消息,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于是就在咖啡厅这样高雅的地方上演了一场吕布战董卓的贺岁大戏。”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说故事的主旋律还是英雄救美,那你就没有一点点以身相许的想法?”我试探着问她。

  “唉!看你都让武侠小说给毒害的。”林果月叹了口气,不屑地说:“现实中那来那么多单纯的事,他要不看上我家的权势,才不会那么想方设法讨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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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表错情


    “这么说这几天你去何爷爷打旗子那儿问我行踪,是不是想要我帮你去应付那个董卓?”我想了想,问道。

  “我上次不是说过要你帮我一个忙吗?就是这事。本来想找你冒充我男朋友的,可是找不到你。”

  一听到冒充男朋友几个字,我心跳马上加速跳动了几下,不过我很快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网络上有很多类似情节的故事,但地球人都知道那是作者找不到女朋友闷得慌,然后一个人坐在家里瞎编,自己意淫来着。

  “谁知道到小静那儿去几次也找不到你(那个时候我正在附三瞎转来着),电话也打了,不过你手机欠费(汗!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朋友也断了联系,我都忘了我身上还有手机),最后问了何爷爷,他说你这几天常来他家。”

  “这么重大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我们虽然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而且似乎还谈得比较来,但终究相互之间还是不很熟。”我表现得就像福尔摩斯一样的冷静,对不合情理的事始终保持着警惕。

  林果月笑了笑,随口说道:“我喜欢你啊!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我一下子就好像被一颗7.66mm口径的子弹给击穿了胸口,全身血液在一秒中内停止了流动,身体在瞬间变得僵硬。

  “林小....姐,其实.....从第一次见你起,我......我就对你有强烈的好感,不过我.....我知道因为你和我之间差距太.....太大,你们那样有权势的家庭不可能接受一个无钱无势的人做你男朋友,所以我.....我不敢对你说我喜欢你。”我结结巴巴地把这话说完,中间感觉就像在一个火炉边转了一圈,满头大汗。

  “你先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林果月脸有点红了。

  我这才发现林果月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到我的双手里来了,惭愧,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各部位竟然不听从大脑指挥擅自行动。我喃喃地说:“我...我....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其实......”林果月低下头去,脸更加红了。

  我心跳得更快了,不知道她下一步会说出怎么样深情的话来。我该表现得亲密还是理智一点呢?

  “其实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哎!就是那种.....我是想说是一种不是恋人的那种男女朋友,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林果月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搓着双手,深感不安。

  我发现那颗穿过我胸口的子弹在不远处拐了个弯,又回过头来再度击中了我。发现自己刚才表错了情,大窘。

  “就像你刚说的那样,我们之间差距太大,谈对象真的不适合。其实我是把你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好朋友,因为我看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那么好,明明自己没钱还要帮人,所以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窘迫得脸涨得通红,脑子里乱糟糟的,后面她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忽然之间我又想到了我的初恋女同学谢娟,想到了毕业那天我已经要走了,而且走下了教学楼,可是鬼使神差的我又想再见她一面,于是我又往楼上走。谢娟刚刚从楼上往下走,也看见了我,最后一面我们还是擦肩而过,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着王画星失魂落魄地下了车,一个人在大街上走,林果月忽然感到有点内疚,还有点郁闷,好像今天自己找他来是因为自己想倾诉心中烦恼,没想竟无故给被倾诉人带来烦恼。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阵,经过一个酒吧时,看着两个人喝得醉熏熏走出来,我才想起我刚才好像被林果月窘得不得了,心下一阵失落。于是我就想着是不是应该进去喝两杯?

  坐在靠窗的一个位子上,我猛喝了两杯,一下子呛住了,不停地咳了起来。

  “先生,你能请我喝两杯吗?”一个充满诱惑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对不起,我不和陌生人喝酒。”也不知道是那个风尘女人,我头也不想抬。

  “切!这么小气,亏我还租房给住。”我眼前一花,小静撅着嘴在我对面坐下。

  “我怎么知道是你?”我苦笑了一下,又忍不住开她玩笑:“不过刚才你那声音还真的勾引人的,我听得都有点心动了。”

  “那怎么不见你行动啊?”小静语气中竟然有点不满了。

  一听这话,我又被酒呛住了,咳了几下。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小静帮我捶了捶背,一脸关切。

  “那个小静啊,今天怎么这么巧?”我换个话题,随口问:“你怎么会在这?”

  “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小静反问,然后她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是在那边那家酒吧和那些小子们喝腻了,今天一个人到这家来换换口味,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你。”

  我没看她,又灌了一杯酒下去。

  小静眼中闪了闪光,忽然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酒瓶,然后仰头咕噜着喝完一整瓶酒。喝完之后,又忽然趴在桌子上抽咽着哭起来。

  我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小心地问:“小静,有人欺负你了?”

  小静什么也不说,拭了拭眼泪,又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了,看样子就想把自己灌醉。

  我赶紧捉住她的酒杯,劝道:“再喝你会醉的,我可不想再扶你。”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说错了。

  果然,小静一听就把酒杯抢了回去,赌气地喝个不停。

  等我把醉得不行了的小静送回三楼她自己住处的床上时,我才松了口气,心中又有一点郁闷,本来好像今天该喝醉的是自己。

  桔黄色的灯光下,看着小静那张酷似谢娟的脸上,我一下子有了点心醉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学校的那段美好的时光中去了,记得那次学校组织同学们去爬大华山,平时大家忙于学习,很少锻炼,到了山顶后电视转播站时都是又渴又累,当时也不知是那个混小子提出要去找山上的泉水,其实这种山都是石灰岩结构,那有什么泉水。我跟着他们在下面瞎转了一会,就一个人先上来了,我上来时,看见谢娟蹲在路边,而且正用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盯着我。一刹那间,我犹如被一盆清凉的泉水扑面倒来,什么渴啊累啊的都没有了。可那时我还是怕跟她说话,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一边走去,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喂!那个男孩,在下面找到水没有!”她......她主动和我说话了,我欢喜得有点头晕了,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没....没有!”从小学到中学八年时间,整整八年,我只记得她和我只有过这一次对话,还是她主动对我说的。尽管事隔多年,这一幕依然犹如发生在几分钟前,历历在目,她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

  (不知道远在异乡的你是否在看这本小说,是否还记得发生在大华山上的这一幕,是否还记得那个普普通通、怕羞的男孩。我想你可能还记得吧,毕竟小学至中学你一直全班第一,最后毕业时我成了一匹黑马,抢了你的全班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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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忆往事如烟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找不到谢娟,而且就算找到了也很可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结果。那为什么不把小静当成她的影子,让小静做我的女朋友,有了这种念头之后,我的心又有了那种怦然心跳的感觉,当我再去看小静的面容时,我一下子有种想哭的感觉,有种好像拥她入怀大哭一场的冲动,似乎我们相别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得以重逢,那种心灵上的苦苦思念终于得以释放。

  我暗暗发誓,以后不得让小静受一点委屈,宠着她,惯着她,不让她受欺负,不让她吃苦,不管她做错什么事都要原谅她,即使她欺骗我也原谅她,如果她离开我......当然这是不会发生的,如果我对她这么好的话,她又怎么会离开我?

  小静清晨睁开眼睛时又看见王画星伏在床边,睡得正香,一下子又恼又羞,随手抓起床头的一个什么东西,就往他头上砸去。

  “啪”地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我被头上的剧痛弄得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额头上流血了。小静刚才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这下一看到自己做得太过份了,心底又生出一丝愧疚,心想道个歉吧,但是嘴里却说:“这个事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一再偷看我睡觉。”

  我看着她撅着嘴的样子却怎么也发不起火来,默默地站了起来,然后在地上收拾好茶杯的残片,又自己拿纸巾擦去头上的血迹,最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房里就留下小静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心想这次都打得他见血了,就算他不打女人,按照他平时的性格,骂总是会骂两句吧!可是没想到他连吭都不吭一声。

  过了一会,小静还躺卧在床上发呆,听见外面有敲门声,透过门隙看见王画星站在门外。

  “你又来做什么?”小静有点紧张起来。

  “我刚刚下楼给你买了早餐!”我举了举手中的小笼包和粥,平静地说。

  “那你.....你进来吧!”小静心里七上八下,不明白我这是唱的那出戏,一双眼睛充满狐疑地望着我。

  我把早餐放在床头,说:“对不起,你等一下。”

  小静忍不住问:“你搞什么鬼?”

  我从洗漱间端来一盆凉水,拿来毛巾,口杯,牙刷,关切地说:“你昨晚喝了很多酒,还是别先起来,我把洗漱的东西都拿来了。”

  小静死死地盯着我,那神情好像就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担心地问:“王画星,你是不是脑子刚才被我砸坏了?哎呀,肯定是这样。”接着小静伸出一个手指,问:“喂!你看这是几啊?”

  我笑了笑,把她的手捉住放下来,说:“这是一见钟情的一,我好得很,你不用疑神疑鬼了。”

  小静仍然是一脸怀疑,不过还是忐忑不安的漱口,洗脸,过程中不时地拿眼瞄着我,好像在防备我会突然袭击她一样。我一脸平静,不过看她的眼中却渐渐地多了些柔情。

  小静端起粥,正准备喝,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质问:“这粥里是不是有毒?”

  我连连摇头,说:“要是毒死你了我会被枪毙的,何况我跟你又没有生死大仇。”

  “那你不会在这里放蒙汗药,迷幻药之类的?”小静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我不禁被她的想像力所叹服,说:“你是武侠电影看多了。”不过我还是用勺子喝了一口粥。

  “我刚才打了你一下,你就心里没有一点怨恨?”小静终于忍不住问了这句话。

  “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在你房里呆了一晚,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打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为什么要怨恨你?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我的错。”我一脸的诚恳。

  或许是被我的诚恳打动了,小静有点愧疚地说:“可能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吧!昨天是我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有点不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心中一动,她和男朋友分手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小静还是想不明白。

  “我喜欢你!”我一下子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后脑子中一片空白。我真的喜欢她吗?可是我忽然心跳变得很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凉风习习的校园,和谢娟还有众同学在操场上做广播体操,然后以能和她站在一排而激动不已。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傍晚在英语老师办室参与批改作业,谢娟也在那,还有班长,中间班长有事出去了,老师也不在,她一个在坐在里屋看图画书,一边看一边笑,我坐在外屋听着她银铃般的声音,又是心跳,又是激动,好想进去陪她说说话,可是脚却一动不动。那一刻是我们同学时期离得最近的时刻,也是生命中难得快乐记忆,我现在都不记得英语老师和班长的名字了,但是我却记得英语老师当时说了一句话:“你们两个可要把谢娟好好的送回家。”晚上回家时我和班长走在前头,她走在后面,隔得远远的。我走一下,偷偷地看她一看。我当时就想,要是能和她并肩走在一起就好了。可是,一路上我和班长不停地说着话,却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现在想来,当时为什么不和她说上句话,随便说一句也行啊!那怕是句废话。

  小静吃惊地看着我,犹如在看一个大猩猩,最后吐了吐舌头,说:“你也算是勇气可嘉,虽然你人长得不差,但是你和我是不可能的,差距太大了,最重要的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啊,就别开玩笑了。”说完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收拾好洗漱用具,向门外走去,在关门的一瞬间,我温柔地笑着说:“小静,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的,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错过你了。”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小静愣愣地看着门口,一会觉得有点头痛,觉得刚才的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情节变化之快,场面之惊心动魄,不是一下子可以理出头绪的,于是叹了口气,无力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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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五:为伊人流血


    这接下来每天小静一早起来就会在门口发现一份香喷喷的早餐,有时上面还写了张纸条:少喝点酒,注意身体。她当然知道是谁做的。不过小静把这些早餐全扔垃圾桶里去了。

  小静伸了伸懒腰,走下楼来,心里寻思着早餐是吃酸辣粉还是吃豆浆油条,不想迎面碰见两个人,一个人最不想见到,一个人很想见到。

  最不想见到的是个染着红头发的的女孩,正坐在路边一辆小车里,最想见到的是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孩,就站在她面前。

  看着他两人,小静脸色一变。

  红发女孩一下子从车里跳了出来,指着小静骂:“骚货,我警告你,你再缠着阿冰的话我找人扁死你!”

  小静毫不客气地也指着红发女孩的鼻子,怒骂:“贱人,你够贱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看见男人就想上。专门勾引别人男朋友,你要不要脸啊!”

  黄发男孩站在旁边,脸色有点尴尬。

  红发女孩回过头对黄发男孩大声说:“阿冰!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吧。给我扁她!”

  阿冰抬起手欲打,小静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阿冰一下子想起以前两个人的柔情日子,心中一软,这一掌终究没有打下去。

  小静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开心笑容,心想,看来阿冰对我还是不能忘情。

  红发女孩看在眼里,又气又恼,想都没想就啪地甩给小静一记耳光。

  小静那吃得了这个亏,冲上去抓住红发女孩的头发,用力住树干上撞去。

  红发女孩痛得直喊:“阿冰!阿冰!救我!”

  阿冰脸色一变,直冲上前甩开小静的手,当下一脚踹在小静的胸口,小静大叫一声,声音充满痛楚,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

  我刚刚从楼上下来,因为我在上面听见下面小静的吵闹声,刚好看见这一幕。

  我顿时觉得血一下子冲上脑门,冲上前,一拳打在阿冰的脸上,打得他口里吐血了。论打架,阿冰尽管是在社会上混的,但是却不是我的对手,他打过来我一般可以躲开,我打过去他都得结结实实地受着,基本是是毫无还手之力。

  红发女孩吓呆了,在一边手足无措。

  小静忽然跳起紧紧抱着我,一边喊:“阿冰快走!”

  我一下子傻了,她怎么这样?

  阿冰转身就想逃,忽然又转过头来,手里多了一把弹簧刀,我一看,急忙喊:“小静快松开,他......”谁知小静一听,抱得更紧了。她在我背后,没有看到阿冰手中的刀。

  我感觉到一阵剧痛,刀已经刺入胸口,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痛,我大叫了一声。

  阿冰和那红发女孩一看闯大祸了,立马跳上车,逃之夭夭了。

  小静一看满手的血,哇地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我感到全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她一松手我就重重地倒在地上。这一摔血一下子涌出来不少,我痛得差点没晕死过去。

  一看到出事了,周围的行人都围了上来。

  “小姑娘,快打120啊!”有人提醒正在发呆的小静。

  小静这才回过头来,连忙打了120。

  然后她又想了一下,再打了一个电话:“喂!果月吗,我是小静,王画星让人给捅了一刀,你快过来.....是.....是阿冰。”

  我感到血正在流出,身体越来越虚。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谢娟,又好像看到了她双手放在背后,小嘴微微翘着的迷人神色。

  小静一脸茫然地蹲在我面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声刹车的尖叫声,林果月慌慌张张地从宝马车上跳下来,挤进人群,一看这个场面,不由得“呀”地惊叫了一声。

  “王画星,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林果月小心抱起我,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挺住,你一定要挺住,救护车怎么还没来?”林果月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中很是感动,张口说:“我.....”喉咙中就有些腥,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鲜血把林果月胸口的白色职业装染红了。林果月大急,说:“还是坐我的车去医院好了。”

  幸好这个时候120救护车来了。

  我躺在救护车上,觉得全身虚脱,胸口的剧痛似乎也有点麻木了。我在想,我不会就这样死在这个城市了吧?我想起了远在异乡的爸爸,妈妈,他们把我养这么大,我不但没尽到孝道,还有可能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很可能他们还见不到我最后一面。又想起了谢娟,我来这就是找她的,我还没见到她,怎么能死呢?

  昏昏沉沉中,我好像看到谢娟正我面前看着我,明亮的眼睛,微微上翘的嘴。我有气无力地说:“谢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老同学啊。十多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开心,不过我可能要走了。”说完这些,我力气都没了,再次昏迷过去。

  小静心中有点愧疚,正凑过来看一下王画星的伤口,却听到了这一番话,听着听着,眼睛也有点红了。

  林果月也坐在救护车上,听着听着,眼泪又抑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静看着她流泪,心中更加愧疚了。

  林果月哭了一会,擦去泪水,忽然盯住小静。

  小静被她看得有点心虚,不由得避过她的目光。

  “小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画星怎么会认得阿冰?”林果月死死地盯着她。

  “我.....”小静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医护人员,心里乱麻麻地,敷衍道:“事情一句话也说不清,我等会再跟你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救他不要死人。”一会儿她好像又在担心什么,喃喃地说:“死了就麻烦了。”

  林果月最后一句没听清,就问:“啊!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静心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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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9: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小静的私心


    雪白,一片白白的世界,我这是在那,是天堂吗?

  隐隐约约中看见白花花的眩目灯光,是不是天堂的光?

  恍恍惚惚中听见有人说话:“好险,要是刀再偏两公分的话,刺中心脏了,就没得救了。”

  几个穿白衣的人在身边走来走去,我看不到他们的脸,脸上都戴着口罩。

  我终于醒来时,是一个清朗的早晨,窗外小鸟吱吱地叫着,草坪上有些病人有散步的,有坐轮椅的。

  旁边空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眼睛微微闭着,睫毛长长的,正是小静,我仔细地看了看她,头发凌乱,衣服也没整理好。看来这几天她为了陪护我,也没睡好。我不由得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欣慰,欣慰的是她毕竟对我还不是完全的无情。

  外面走廊传来说话声。

  “姑娘啊,你前面交的那五万元钱用光了,你再去交两万元吧!”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救的人到现在还没醒来,都已经四天了。”这是林果月焦急的声音。

  “这个你放心,虽然病人伤势较重,但是他体格很不错,估计以前受过专业的体育训练,不会有大的问题。”

  “你终于醒来了!”小静从床上爬起来,一脸惊喜地看着我。

  林果月在外面也听见了,也顾不得和医生说话,起紧进病房来,看着我靠在病床上,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真的谢谢你们了。”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人在这个时候可能特别容易感动。

  林果月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瓶,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她很自然地拿着勺子要喂给我吃。

  “你啊,要谢还是要多谢谢果月姐,这次住院手术的五万元都是她拿出来的。”小静淡淡地说。

  林果月一愣,忙停住拿勺子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嗨!小静吃醋了。我这人做事都不经大脑的。来来,小静,这事还是要你亲力亲为。”说着就把粥和勺子递给小静。

  小静皱了皱眉头,好像不点不很情愿,不过还是一口一口喂起我来了。

  我看在眼里,心底叹了口气。

  林果月一边从提来的袋子里拿出水果,糕点,竟然还有鲜花,一边吱吱喳喳地说:“王画星,你这次可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虽然你挨了一刀,但是小静可是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里陪护了你四天四夜,拉屎拉尿都不嫌,人家都说危难见真情,这个在科学上有根据的,国外科学家作过研究,年轻男女在危险的场景下产生爱情火花的机率比在安全的环境下要大得很多。”

  我心中一动,去看小静,小静目光下垂,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神色。

  林果月把花插入花瓶,把里面的枯花换了下来,可能是昨前天也是她拿来的吧。她看我们两人都不说话,于是接着说:“这是米兰花,室内就这种有花开,开起来很香的。王画星,你多闻闻,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的。”

  “我身体很好,从小到大都不得病,今天躺在这里好不习惯。”我想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吧。

  “我看着你们俩,真的好羡慕。我现在就想要是那一天我也大病一场就好了,说不定我的白马王子就会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林果月笑了笑。

  “世界上没有白马王子,也没有白雪公主,童话故事你也信?”我也笑了。

  “世界上的事相信就有,不相信就没有。”林果月说出了一句算命先生说的话来。

  “典型的唯心主义。”我这样评价。

  “对了,等会公安局的人要来,这几天都来了几次了。”林果月拿眼看着我和小静。

  小静身体一震,想了想,回头对林果月说:“果月姐,我有几句话要和王画星单独说,你能不能.....”

  “哎呀,一不小心就做了电灯泡。对不起了。”林果月笑嘻嘻地出去,一边关上了门。

  林果月一走,屋里一下安静下来了,小静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喂我,话也不说。

  倒是我首先忍不住了,开口问:“有什么不好出口的?”

  小静呆了呆,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决心才把话说出来似的:“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你要是叫我去天上摘星星我怎么答应你?”

  “你件事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好吧!只要不偷不抢,不伤天害理,我做得到就去做。”

  “等会警察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阿冰供出来?你就说是街上有人持刀抢劫,对方你不认识。”小静的眼睛躲躲闪闪地,明显的心虚。

  我一听就呆了,心里就好像揉进了一条抹布一样地难受,本来愉快的心情变得很烦,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外面传来了响亮的皮鞋声,有人在说:“陈所长,受害人已经醒过来了。”“那就好,想不到现在严打还有人顶风作案。”看来是警察来了。

  小静更加焦急了,情急之下拉着我的手,哀求道:“求求你了,你要不答应阿冰就完了。”

  正在这时,一行三四个警察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方字脸的很干练的警察,林果月也跟着进来了。

  林果月抢在前头介绍。领头的那个就是陈所长,还有几个都是干警。

  陈所长看了看我们三人,说:“很好,今天当事的三个个都在这,你们就一个一个把案发的情形说清楚吧。”小静忙抢着说:“那我先说吧。”

  陈所长一怔,大概是没看过这么主动配合公安工作的的吧,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小静于是就开始编了,当时自己正准备上街去,谁知道就有一男一女冲过来抢她的包,她自然是死不松手,正在这危急时刻,武侠电视中频频出现、被导演们用滥了但又屡试不爽的镜头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我有如神雕大侠一般的出现了,与歹徒展开了生死搏斗,具体打斗过程被她说得精采之极。我不由得严重怀疑她是一个金庸迷,因为她说的和神雕侠里面的一段杨过打行侠仗义的出手场面太过类似。不过最后她很遗憾地告诉大家,因为我功夫不到家,再加上出手不够狠,所以受伤倒地,而坏人却逃之夭夭了。

  她说得太过精采,以至大家都听得有点发呆了。林果月更是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却充满了狐疑之色。

  这时旁边有个年轻警察忍不住说:“你说的那个打斗场面我怎么听得好像有点耳熟。”

  一说另几个警察都笑起来了,小静不由得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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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你倒底喜欢谁?


    陈所长严肃地咳了几声,然后又问我情况。

  我知道小静先说是怕我穿邦,于是简单地照她刚才说的说了一次,情况差不多,只是没像她说的那么天花乱坠。他又问我歹徒的相貌,我也没说出个大概来,接着他又问了林果月,她当时只是比120早到几分钟,也没说出个什么情况来。

  陈所长看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于是站起来告别,临走前留下了联系电话,叮嘱我们一有什么别的情况再打电话给他们。

  警察一走,小静长长地吁了口气,好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附。她打了个呵欠,说:“果月,我这几天也很辛苦,要不麻烦你照顾一下他。”

  小静走了之后,林果月很是为我打抱不平,气愤地说:“原来这小妮子抢着不分昼夜来陪护就是为了这事,我还以为她被你感动了呢。”

  “我看她是对那个什么阿冰真的很喜欢,要不也不会这样处心积虑地为他着想。”我淡淡地说。

  “我看她是鬼迷心窍,那个阿冰是什么人?家里是做小本生意的,他自己就是街上一混混,成天就知道打架泡吧,和一帮小太妹小痞子混在一起,还卖摇头丸,有时没钱了就问小静要。小静跟着他有什么辛福?”林果月很是愤愤不平。

  “那也不一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现在好多有钱的人都是以前在街上冲冲杀杀的痞子流氓。说不定阿冰以后就成了一有钱的大哥呢。”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就算那样,那么有钱的时候他肯定会找更漂亮的女人了,这不,现在还没钱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把她给甩了。她还是执迷不悟。”林果月很不以为然。

  林果月生了一会气,忽然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小静啊?”

  我想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但还是不好意思小声的说:“是的。”

  林果月睁大眼睛,面对面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象是要把我看穿。

  我给她看得一点都不好意思,忙开玩笑说:“我虽然长得比别人帅点,但你也不用这样着迷吧,而且助长我的虚荣心就不好了。”

  林果月“切”了一声(汗!她什么时候学会了),接着说:“有关你自恋的话题我不想和你深入讨论。不过我要问你,你倒底是喜欢小静还是谢娟呢?”

  我一下子黯然了,淡淡地说:“我想见谢娟一面只是为了一个多年未完成的心愿,况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再见她我也可能不会再有心动的感觉了吧。我想她就好像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有时我烦恼的时候就会惦记她,牵挂她,总之这一生我都不可能忘记她。那段回忆已经在心底生根,无论我以后再遇到什么样的女孩都不可能抹去。”

  “至于小静,我想他好像就是我的第二次初恋一样,如果能够追到她,我想我一定会让她一辈子幸福的。”我说着说着就沉默了。

  林果月也沉默了,坐在那里削起苹果来了,削好后递给我,脸上又挤出一丝笑容,说:“你啊,想不到你一个男人还这么感情丰富,真受不了。”

  我一下子想起了住院费的事,说:“你是不是给我垫付了七万元住院费?”

  “这事你先别问,伤好了再说。”林果月很不在意。

  “我.....我会尽快地还给你的!”我很受感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算了吧,你那经济条件我还不知道?”林果月随口说道:“过七八年再还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缺钱。”

  “最多半年!我一定还你。”我听她有点轻视的语气,不满地说。

  林果月一愣,也听出来了,便假装生气地说:“这你么说太见外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要再这么说,我就走出这门,再也不回来了。”

  看着她如花般的故作生气的脸蛋,我又深深地感动了,我这人怎么这么容易感动?

  在医院里又呆了十多天,这期间小静一次也没来过,我禁有点怨恨,别说我这伤是因你而起,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该来看一看吧。林果月倒是天天来,不过她也要上班,也呆不了很久的。陈所长又来过一次,他可能察觉我没说实话,但是我一口咬定,他也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了,我发现一个人远在异乡,随便一点事都能让人触景生情,小护士随便一句话就让我郁闷了半天,“你这么可怜啊?出院了连个接的人都没有。”

  我低着头,神情低落地走出医院门口,耳边听到有人在喊客:“先生!到那里去啊?坐我的车吧。”

  我抬头一看,不由得精神一振。面前林果月笑脸如花,正坐在车里看着他。

  “阿月,还是你最好啊。”坐在宝马车里,我不禁感叹。

  “是啊!是啊!那你还怎么不感动得以身相许?”听着我叫她阿月,林果月马上变得笑眯眯的。

  “你要是个男的,我要是个天仙美女的话,那我肯定会以身相许。”上一次就让她给窘了一次,这次可不能再会错意了。

  “不过小伙子还是长得不错,好好打扮一下,肯定特帅。如果是个白领的话,本姑娘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林果月故作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

  “看你人长得像个七仙女,怎么没有一点七仙女的浪漫,人家都肯下嫁董永,你难道就不能发扬一下风格,为普通老百姓青年的婚姻作一点力所能及的牺牲贡献吗?”我跟她抬上杠了。

  林果月冷不防伸出手扯住了我的耳朵,我大叫饶命,她似笑非笑地说:“叫一声姐姐就饶了你。”

  我紧紧地闭住嘴,紧张地望着她。

  林果月奇怪地问:“你傻了,发什么呆?”说着扯我耳朵的手却松了。

  我装模做样地说:“我怕我一张嘴就会丧失一个普通中国公民应有的气节?”

  林果月又好气又好笑,不满地说:“还气节呢,你就死撑吧!叫我姐姐你委吃亏吗?告诉你,就凭本姑娘的才貌,想叫的人都可以从这里排到岳麓山去了。”

  我渐渐发现林果月开的路线不对了,忙说:“你住那开啊?这不都往市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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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蒙冤


    林果月不作声,只是专注地开她的车,我感觉车速在慢慢加快。一路上别的车都被我们超过去了。我吃惊地发现车速表已经到了120码了,可还在升。

  “慢点慢点,开那么快做什么?是不是赶着给我相亲,我不急的。”我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勉强笑着。

  “你不要管我,我这人是这样的,一旦心里有不舒服的事,就出来飙车。你要害怕,闭上眼睛就是了。”林果月咬了咬嘴唇。

  我眼睛转了转,赶紧说:“姐,月姐,我的好月姐,你就放了我吧!”

  林果月立刻眉开眼笑,紧踩油门的脚也松了,赞赏地说:“这才乖吗!姐给你买糖吃。”汗!怎么和小静一个腔调,看来也是大话西游的粉丝。

  我拍了拍胸口,脸色发白,吁口气说:“以后再也不敢坐你的车,我老婆还没讨呢。”

  “就你值钱,我老公还没嫁呢。太看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拉丁车选手呢!”林果月白了我一眼。

  “月姐,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啊?”我涎着脸凑上去。

  “你一边凉快去!”林果月嗔道。

  出院之后,我就去银行把剩下的四千多元全取了出来,想起以前的大手大脚的岁月,不禁苦笑,现在可能是我有史以来最穷的日子了。先到电脑城转了转,买了一台带独立显卡<带openGL>的电脑,勉强能应付图形处理就行了,电脑公司叫了辆车,帮我送到家。然后我又扯了网线。

  半夜里开了电脑上网之后,我犹豫着打开很久没打开的邮箱,果然里面邮件塞满了,多数是来自大洋彼岸的,Kramer的最多,我看了一下,大意是最近动画业务很忙,怎么也联系不上我,说是最近有部大片的电脑特技非常希望我参与,那是一部Steven导演的未来派的科幻史诗影片,在十多看前就一直在由另一位大导演Kubrick在筹备,不过Kubrick到死也没拍出来,就是因为其中的很多极富想像力的画面受制于当时的简陋条件无法表现出来。而Steven则继承大师Kubrick遗志,以此向老友致敬。

  我回了封信给Kramer,首先感谢他还没忘了我,然后就说最近我是想要赚点钱,但是我目前不能离开长沙,如果可以的话就在网上做,而且希望酬劳能够按进度付给我,因为的确有点穷。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成了哀求,连我自己也有点鄙视自己。

  Kramer很快回了信,语气中还是有联系上我的惊喜,接着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的条件,最后又热情地问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还表示可以先预付两千美金。

  我很是感动,连连表示感谢,当然那钱还是要的,毕竟现在正处于落魄时。

  这天晚上我早早睡下了,黑暗中,我看见门打开了,小静悄悄地走进来,轻轻地替我盖上被子,我伸出手去抓她,却总是什么也抓不住,一急之下,就醒了,醒后发现背上全是汗水。

  这段时间我因为忙于做Kramer给我完成的那部人物建模和动画调整的任务,所以我比较少去打听谢娟的消息。我有时想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方式,或许去报社或电视做个寻人广告效果会更好,不过这种念头被我很快否认,如此做的后果肯定会打破谢娟的平静家庭生活,如果因此引起人家夫妻大战,那么我成了什么人了?最大胆最有勇气的第三者?

  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没有规律了,晚上一个劲的加班,白天呼呼睡到中午,下午到外面吃个快餐什么的,再到不远处的那个小超市里购置一点必用品。我没有每天早晨给小静带早餐,而是改成了每天下午给她带来一支玫瑰花,可能对小静这样的女孩来说,浪漫的比实际的东西或许更能打动她吧。

  何爷爷那里我也去得少了,虽然他们家里每次看到我都很热情,不过我都是说不了几句就走了,尽管他们很想留下我吃个饭什么的。

  这天我又买了一支玫瑰花,走到楼梯口迎面刚好碰上小静,她正提着一袋垃圾,看了看我,伸手就接过我手里的玫瑰花,放进垃圾袋,冷冷地说:“拜托你以后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了,我也难倒垃圾?”

  我一脸讪然,无语。

  小静走了两步,又转过头说:“不过你帮了我,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免你半年的房租好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我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你的!”

  “无聊!”她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坐在电脑前,Kramer发来邮件说两千美金的预付款已经打到我帐上,我表示了感谢。又交流了一下动画制作要求及进度,我提出因为我的电脑配置太低,有关毛发的制作因为毛女数量之多,计算量巨大,所以我决定自己写一个优化的算法程序,在调整时只用少量线条控制,在最后渲染时才把所有毛发渲染出来。Kramer先是表示很感兴趣,不过语气中还是流露出对我制作优化程序的怀疑。

  正聊着,忽然我的房门一下被重重推开,小静冷着脸走了进来,我吃惊地看着她。一个女孩晚上走进一个男孩的房间很容易让人浮想连连,不过我清醒地知道小静肯定不是来和我柔情蜜意的。

  “阿冰被警察抓走了,是不是你告的密?”小静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当作了大义凛然的女地下党员,而我自然就是那出卖党出卖组织的可耻叛徒!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我感到很气苦,不由得想起了电视中蒙冤受屈的杨乃武与小白菜。

  小静左右打量我,似乎是要看我是不是装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我则毫不躲避地对着她的目光,眼睛一眨也不眨,紧咬着牙齿,心想你反正认定是我做的,我说多了也没有。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半天,在那一刻我隐隐感受到了一股共产党员被押付刑场英勇就义前的悲壮。

  最后还是小静先撑不住,哼了一声,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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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手拿烟斗的男孩〔1〕


    因为做动画要先用素描在纸上设定一些人物和场景,所以这天我去了一家叫做雨画轩的字画店买了一些白纸和碳笔,这家店里面还有一些学生在学画,年龄从十多岁到三十岁不等。教画的是一个很精神的中年人,看起也是这家店的主人。看到这个场面,我又想起了以前一个人背着画板满山去写生时的岁月,于是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

  我在看的是一个年轻秀气的小伙子在聚精会神地画石膏像素描,过了一会,他似乎发现了我,看了我一眼,当然是怪我唐突,我有点讪然。转身看见一个空的画座,画画的人可能是临时走开了,那纸上的石膏像素描已画了个大致模样,画得很标准,只不过缺少一种神韵,人像显得有点呆板。

  我忍不住走过去,坐在画座上,偷偷看看周围,那个老人家店主正躺在靠椅上看一本《水浒传》,津津有味的程度不下于我们看《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之间的故事》。(说笑了。)别的学生也都在照着桌上那个石膏像专心绘画,没有人注意我。

  我不由得童心大起,顺手拿起碳笔就对那幅未完成的画润饰起来,渐渐地那幅画变得栩栩如生起来,可能这几天没睡好,最后完成了,我吁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可是却发觉手指碰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转头一看,我的爪子竟然搭在了一个小女孩的胸部上,吓得我赶紧缩回。心想这下坏了,接下来肯定会被人喊非礼。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小女孩倒是没生气,而是笑脸如花地看着我,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作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她取下我面前的画板画板上我修改的那画,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谢谢你帮我画好了,等会我请喝茶。”

  我不禁笑了笑,这个小女孩只有十六七岁,看来是个在校学生。废话!这个画室在座的年轻人基本是学生,难道在社会上工作的人还会有心思来学画?不过刚才看她面目好熟,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到这里,不禁有点自嘲,最近怎么了,一看见年轻漂亮的女孩就有点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我站走向外面走去,一瞥头看见墙上的一幅画,不由得脚步停了下来,而且不由自主地向那幅画走过去。

  我呆呆地看着这幅画,一动不动,尘封在记忆中的一些事在不经意间悄然被翻开,有很多事我以为忘记了,其实没有,当触动一丝火花时,时间就会倒流,并苦涩地回味到过去的泪水和欢笑。

  小女孩把那幅画拿给店主人,店主人扶了扶眼镜,仔细看着,边看边赞叹:“不错不错,神形兼备,似跃纸而出,林织星啊,进步很大啊!”

  那小女孩叫林织星,听了老师的表扬眉开眼笑,忙拍马屁说:“这都是多亏了闵老师的教导和勉力,我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进步。”

  “咦!这画里面还有一幅画中画,画的好像一个躺在椅子看书的老头。”顿时闵老师脸色为之一变,抬看盯住林织星,质问:“小星啊,你这是画的老师吗?”

  林织星也是很诧异,拿过仔细一看,立马就好像被人往口里塞了一个西红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闵老师露出那种猫捉到老鼠后的微笑,轻松地抿了一口茶,悠闲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等着你坦白从宽的神态。

  林织星神态扭捏,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那个正在聚精会神看画的男孩。

  我看着看着就想起了那个相恋的四年的人,一同吃方便面的日子,机场大雨中的等待,大洋彼头的电话,真是应了歌里面唱的,往事一幕一幕。

  感觉旁边有人在看着我,我不得不从回忆中清醒过,转过头,看见那个小女孩和中年人。

  中年人伸出手来,我连忙握住,他热情地介绍:“你好!我姓闵,是这家字画店的主人兼绘画教学老师,这是我的学生,林织星。”

  林织星很大方地伸出手来,笑嘻嘻地和我握手,娇声说:“我妈是织女星座的,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大人都叫我小星,同龄的都叫我织女。”

  “你好!”我也伸出手来,笑笑说:“我叫王画星,我找得好苦啊!”林织星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天上的每颗星星都是我画的,前几天我发现少了一颗,不知道跑那去了,原来你躲在这里。”我向她后面看了看,问:“明天就是七夕节,牛郎同志来了没有?”

  林织星咯咯地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调皮,握着我的手手指狠狠用力,长指甲几乎扎进我的肉里,我不由痛得脸上一阵抽搐,林织星很是得意,赶紧抽回手去。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在闵老师背后做了个鬼脸。

  闵老师问我:“小王好像对墙上这幅画很感兴趣?知道这幅画吗?”

  我平静地说:“这幅《手拿烟斗的男孩》是毕加索走过蓝色忧郁时期进入了粉红时期的代表作,被评论家誉为具有达.芬奇《蒙娜丽莎》似的神秘,凡.高《加歇医生》似的忧郁的唯美之作。”

  林织星听得有点吃惊,不相信地说:“你不是瞎蒙的吧?”

  闵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面带微笑。

  我语气一转:“不过你这幅当然是临摹品,真品在另一个人手里,那个人与这幅画有着千丝万缕割舍不断的关系。”

  闵老师说:“这幅画是一个朋友放在我这儿给我撑门面的,我也听她说过这幅画背后有一个很感人的爱情故事,不过具体就不太清楚了,难道你知道?”

  林织星也来了兴趣,很勤快地搬来了几条椅子,又泡了一杯茶给我,然后紧紧地靠着我坐下,说:“快说来听听,我就喜欢听背后的故事,特别是感人的爱情故事。”

  在一个中年人家面前和一个认识了不到两分钟的女孩这么亲热,虽然她还没成年,不过肯定是不习惯了,于是赶紧把椅子挪得离她远一点。

  林织星一愣,接着又捂着嘴对闵老师笑道:“老师,你说他是封建呢还是假正经呢?”

  闵老师只是呵呵地笑着,一个劲地喝茶。

  我静了静心,开始说那个画的典故:“当年随着毕加索名声鹊起,《手拿烟斗的男孩》在巴黎几经转手,最后被德国的犹太富商格奥尔格先生收藏。格奥尔格家族是经商世家,其子小斯帝夫.格奥尔格是这个家族的第四代单传,格奥尔格先生有一世交好友,名叫里查.霍夫曼,是一位来自美国的瓷器贸易商。霍夫曼先生的爱女贝蒂比斯帝夫小一岁,两人从小青梅竹马。”

  林织星插嘴说:“情节有点老套,是不是然后他们两个就爱得死去活来,不知道有没有第三者插足?”

  闵老师不满地说:“小星,别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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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手拿烟斗的男孩〔2〕


    我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那时,斯帝夫一直把美丽又有些怯弱的美国女孩当做亲妹妹看待。从懂事以来,贝蒂一直以为她的兄长斯帝夫就是这幅《手拿烟斗的男孩》的模特,因为画中的少年与斯帝夫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态气质上太像了。直到贝蒂长到12岁才从父亲的口中失望地得知,这画中少年与斯帝夫没有丝毫的关系。每当贝蒂有难言的请求时,她总会写一个留给哥哥的小纸条,把它贴在那幅《手拿烟斗的男孩》的背后。贝蒂所画的第一幅素描就是手拿父亲的烟斗站在这幅画前的斯帝夫。18岁时,贝蒂把自己的素描稿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斯帝夫,斯帝夫第一次吻了他心仪的女孩。”

  “啊!好浪漫哟!”林织星激动不已,闵老师瞪了她一眼。

  我叹了口气,说:“不过随着二战开始,他们却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斯帝夫的父母都死在了纳粹集中营里,不过他居然在死人堆里被美国士兵解救了出来。而战后,霍夫曼与女儿贝蒂奔赴德国寻找格奥尔格一家,在德国政府的公文以为他们家已经全都遇难了。于是贝蒂嫁人了。等到1950年贝蒂再度随夫来到德国,她在一次拍卖会上意外地碰到了那幅《手拿烟斗的男孩》,惊喜不已,于是以2万8千美金全力买下。这幅画随着贝蒂夫妇回到了美国。

  斯帝夫在得知贝蒂已经结婚生子后,忍痛没有再去美国寻找贝蒂,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家族事业的振兴上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朋友在闲聊中透露了贝蒂夫人曾经收藏了一幅毕加索的名画《手拿烟斗的男孩》。斯帝夫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震撼不已,再也忍不住,就去美国找到了贝蒂,你们可以想像得到他们多年后再次见面时的那种心酸和痛苦,泪水一直都在流,多年的情感终于得以释放,他和她手牵手站在那幅《手拿烟斗的男孩》的画前,痛哭失声,历史和命运无情地捉弄了这对恋人。”

  听到这里,林织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不停地用手去擦拭泪水。闵老师脸上也有一丝感慨。

  我的眼睛也有点湿润,不过我还是继续说:“后来贝蒂的健康严重恶化,她致电斯帝夫希望他能够收回那幅画,斯帝夫没有同意。2003年底,贝蒂辞世一年半后她的后人决定拍卖此画。2004年4月,在伦敦的苏富比拍卖会上,《手拿烟斗的男孩》以1.04亿美元的天价成交,由于此画打破了1989年凡.高名画《嘉歇医生》8250万美金的记录,这位神秘的收藏者一直成了世人关注的对象。”

  “那神秘的购买者正是斯帝夫本人。”闵老师心情沉重地说。

  林织星眼睛红红的,说:“斯帝夫太可怜了,如果我是贝蒂,我会不顾一切地再次和斯帝夫在一起。”

  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闵老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我这里有这么多名画的摹本,你为什么单独对这幅这么熟悉?”

  “是啊,你不会是事先找了资料背好了再来骗我们的吧?”林织星大起警备之心。

  “因为这幅是我临摹的。”我给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我说:“我很想知道这幅画怎么会到你们手里?”

  “你怎么证明这幅画是你临摹的?”闵老师问。

  “是啊,你说不出来我就报警了。”林织星火上浇油。至于吗?又不是杀人放火,有那么严重?

  “在画的下面画的油墨中藏写有一句话,‘因为他们的悲剧,我们会更加珍惜这份感情。’”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中少带点感情色彩。

  闵老师仔细看了看,不再怀疑,说:“的确有。真是巧合,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原作者。”

  林织星眼珠子转了转,灵感一现地说:“原来这幅画里还有另一个爱情故事,也是悲剧,而且是国产的。”

  闵老师说:“其实这幅画是小星的姐姐拿到我这里来给我撑场面的,她说放在家里一个人欣赏不如放在这里让大家欣赏,她本很喜欢这幅画,具体她是从那里得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这幅画放在我这里是非卖品。”

  于是我把眼光转向了林织星,并且使目光里尽量带上一点诚恳的神色。

  林织星说:“你是想问我姐画从那里来的吧。”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

  林织星很直接地说:“我这人不喜欢转弯抹角,最好是开门见山,你收我为徒,教我画画,我带你去见我姐,怎么样?”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想这个什么事啊,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平白无故地扯上你一个小女孩,虽说还是个孩子,但也不小了,总会有人说闲话的。

  “你犹犹豫豫地想什么呢?又不是叫你去炸碉堡,行还是不行,你给个痛快吧!”林织星不耐烦了。说起话来怎么看怎么像女大王。

  我不解地问:“你在闵老师这里不是学得很好吗?为什么要找我学?”

  “闵老师画技当然没得说的,只不过他只教画技,太枯燥了。你就不同了,你会讲名画背后的典故给我听,当然最好是爱情故事,特凄美的那种。这样寓教于乐,比较生动。而且闵老师学生太多,顾不过来,不会有太多时间专门教我一个人。你可以做我的专职家教,只教我一个人。所以他对我是三心二意,你就可以对我一心一意。你们说,这理由是不是太充分了?”林织星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不过,最重要的是.....”林织星说到这里,语气停了一下,用那看似天真无瑕的大眼睛看了看我们,我和闵老师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她一个人说。她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把手一挥,典型的当年女红卫兵的招牌动作,然后用很郑重地说:“我比较喜欢帅一点的男孩,看着养眼,容易使女孩子保持愉快的心情。小王老师也勉强算个帅哥吧,跟他一起学画,我想学习积极性会大大提高。”

  我闹了个大红脸。

  闵老师哈哈大笑,说:“原来小星是嫌我老了,小王啊,她给你戴了这么一顶大大的高帽子,你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我还是很犹豫,沉默不语。林织星眉头一皱,张嘴欲说。

  闵老师的手机铃声在这个合适的时候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抱歉地说走开一下,先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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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3:2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楚楚可怜的小静


    闵老师走开后就剩下我和林织星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情形变得有点微妙起来。

  “学绘画要漫山去写生,很辛苦的,女孩子受不了。”我开始对她晓之以理。

  “写生好啊!秋风叶落,两人成行,多浪漫啊。”她说着都有点痴迷了。

  “学绘画没有什么前途,到社会上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我苦口婆心地劝她。

  “我又没说要以此为生计,我现在一边读书,一边学画,主要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养和气质,使自己在学校里引起更多的男同学的关注。”林织星很认真地说。

  无语,这种话也说得出。

  “那......既然你....”我想我已经无法推拖了,看来不得不半推半就答应了。就在这时,象所有影视剧中演的一样,我灵机一动,随即说:“学画要有毅力,重在坚持。最怕的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这人收学生要么不收,要收就要收真心想学的,资质固然重要,但是恒心是主要的。所以我要你在三天时间内做一件感动我的事情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来。”说完我不禁为自己的现场随机应变能力之强而得意洋洋,心想她这小女孩也就是一时兴起,过了这阵风不出一两天就冷了火。

  林织星一愣,她刚才一直处于节节推进的胜利之中,忽然遭到了来自我方的意想不到的顽强反击,有点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到包里去拿钱。

  我笑着说:“你不是想拿钱给我吧?”

  林织星随即反应过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会呢?那不把小王老师你看俗了。”接着机灵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来擦汗。

  “要不就宽限一下,五天吧!”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咄咄逼人了。

  林织星咬了咬牙,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小手一挥,坚定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次看来我不得不亲自出马了,要是不把小王老师你拿下,我也无颜见长沙父老乡亲,只好从湘江大桥上跳下去了。”

  我狂汗,连连说:“你别说了,再说你还没跳我就先跳下去了。”

  “算了,别争了,要不我陪你一起跳下去得了。”林织星偷笑着,忽又说:“这样不好,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双双殉情,要是再来个文人雅士的为此写个化蝶什么的,那还不流芳百世。”

  我觉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紧紧闭住嘴,不敢接话。

  然后在林织星的强烈要求和我的半推半就之下,我把联系电话和租住在小静处的地址告诉了她。

  林织星最后跟我说她姐姐这几天在外面出差,暂时没回长沙,如果一回来就马上通知我。我一下子有了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这么交涉了半天,原来她手还紧握着一张王牌。

  和闵老师告别时,他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耐烦地向我两摆了摆手。我和林织星微觉尴尬。闵老师很快明白过来,连说不好意思,因为刚才他那个不听话的女儿打电话给他,把他气得半死。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自然不好过问,于是告辞。

  下午去了一趟银行,Kramer那两千美金已经打了过来,转成人民币一万六我全取了出来,心想先还一万给林果月吧。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月姐,你在那里?我先还一万元给你。”月姐这两字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是不是太亲密了,心下有些不安。

  “是阿星吗?我现在上海出差。”林果月的声音有点激动,对我的称呼也变得更亲密了,好像以前没这么叫过我,可能是在外地,异乡的心态不同吧!

  “哦!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失望。

  “说不准,单子谈好了就回来,可能几天,也可能半个月。”一会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你那一万元那来的?我可先跟你说好,我不缺那钱,你千万不要做什么非法的事?”

  “你放心,我一不偷二不抢,都是我凭本事赚回来的。”

  “阿星!你.....你不会去傍富婆了吧?”林果月声音有点发虚。

  “这个.....这个.....”我故意沉吟起来。

  “阿星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赶快把钱给人退回去,做人要自尊自爱。你现在回头的话我还当你是朋友,阿星,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林果月已经是痛心疾首了。

  “月姐,你想那去了,我就算想傍,这不有现成的给七万的富婆吗?我又何必去找那个给一万的富婆?”我笑嘻嘻地说。

  “算你能说?不过想想好像还挺有逻辑的。”林果月也明白过来了,不过她又好像回过神来了,质问:“你刚才说什么没良心的话了?再说一遍!”

  我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说:“长话费挺贵的,月姐,我就不多说了,祝你在上海玩得开心。再见!”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晚上吃了一份快餐面就开始了我的工作,Kramer这次交给我一个女机器人的人物制作合成,其难度比终结者三中的女机器人主角还大,而这个与终结者三不同的是,这个人物只是一个配角而已。为什么好莱坞的电脑特技一个比一个牛呢?虚拟效果真实感一个比一个变态。不过也好,这样我们才有银子赚。

  十点钟去上厕所时,我听见楼下有人在哭,于是我小心地走下楼梯,借着窗口幽蓝的月光,看见小静一个人蹲在门口抽泣,双肩颤动,显得楚楚可怜。

  我悄悄地走近她,默默地站在她背后,心里那一点被她冤枉的恨意早就不知那去了。

  小静也感觉到有人走近,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低着头在哭。

  我很小心地说:“很晚了,你还是进屋睡吧,小心着凉。”

  “我爸妈都不管我,要你来管我?”小静抽抽咽咽地说着。

  “小静,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不管什么事,也不管错还是对,我都会帮你。相信我!”我站在那里,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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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从今后叫我织女


    小静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还带着泪水,她似乎有点歉意,说:“前天我错怪你,今天我才知道不是你告的密,你能原谅我吗?”

  “你错怪我,那也不是你的错啊,要怪也要怪我没有及时和你解释清楚。我是男的,凡事都应该让着你们女孩子。”我觉得今天小静似乎对我比平时要亲密很多。

  “你真的好会哄女孩子,要是他对我能有像你这样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小静幽幽地说。

  “小静,你那个阿冰都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试着忘记他?”我心里酸酸的。

  “那个小狐狸只不过一时迷住了他,我会用我的柔情去感动他,用我的一切去默默地帮助他,就像歌里面唱的那样,相信他终究会被我感动,回到我的身边。”小静痴痴地看着窗外的月光。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阿冰因为上次伤你那罪被派出所捉去了,而且警察还要查他倒卖摇头丸的事。”小静的神色黯淡下去了。

  “我不是都在陈所长面前否认了吗?”我不解。

  “没有那么简单,阿冰是这一带混混的大哥,警察一直都想捉他的,但是一直找不到证据。这次这么好的机会,那能轻易放过。虽然伤人事件你不承认,但是当时现场有那么多人目击事发经过,所以警察根本就可以不需要你的证词。”

  “你这几天都在忙着打听他的事吧?”我静静地看着她。

  “阿冰出事了,他的那些兄弟全都不知道那去了,他父母早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现在只有我帮他,我不帮他他就死定了。”小静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那个他相好的女孩子呢?”话一出口,我就知道问了一句不合适的话。

  “那个小狐狸家里倒是有点钱,不过出了这事,她家里早就把她放在家里严加看管起来,不准出房门半步。当然了,她自己肯定也乐得躲到一边去,要不在外面也难做人。”小静恨恨地说。

  “看样子这次阿冰是在劫难逃了,你怎么帮他?”我心里竟然高兴起来,心想这一刀没有白挨啊。

  “我家在省里有个很铁的关系,他答应20万摆平这事。”小静眼中充满了希望。

  “2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是啊,不过相对这事来说已经很便宜了。我自己有14元的存款,我本来想把服装店和花店转让出去,不过不晓得怎么被我老爸知道了这事,他就把店子收回去了。这幢房子也是我老爸的名下,我也卖不了。”小静显得很无助。

  我想你爸要不管着你,这家还不让你给败完了。

  “实在不行我就去坐台。”小静忽然说。

  我吓了一跳,吃惊地问:“那个阿冰到底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一混混,值得你这样吗?”

  “我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要你管?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再说阿冰的坏话,我跟你翻脸。”小静显得很不耐烦。

  “你这人不可理喻!”我也有点恼火了。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小静一下子发起疯来,用力推我。

  我措手不及,一下子倒在地上,背部摔得生疼。

  小静没想到我会跌倒,脸上似有点愧疚,却不伸手来扶,就站在那里,把脸别过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心中隐隐作痛,然后我作出了一个决定,从身上拿出那一万六千元,全部递给了小静。

  小静手中捧着钱,睁大眼睛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再也不看她,转身就走,虽然心里难受得要命,但我觉得我这一个转身特像周润发,肯定很潇洒。唉!潇洒是要付出代价的。

  走到楼梯口时,我停了一下,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要去坐台,剩下的钱我会很快地帮你借来。”这一刻我觉得我自己挺无私,挺伟大的。

  回到房里,我厚着脸皮试着向Kramer借钱。Kramer显得很勉强,毕竟刚刚打过一笔预付款过来,但还是原意思借三千美金给我,这样还差四万,又到那里去借呢?我又想到了林果月,不过马上被我否定了。刚刚说了还钱,转身又向人家借钱,她会怎么看我?接着又想,小静和林果月不是好朋友吗,她为什么不去向她借钱?又想,林果月要是知道她是为了一个混混而借钱,肯定是不会借的。然后又想到了小静对阿冰的那种痴迷,心中气苦不已。想来想去,折腾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清晨,当我还在睡梦中时,有人在“呯呯呯”地大力撞门声。

  我睡眼朦胧地打开门,眼前一花,一个小女孩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哎哟!哎哟!好烫啊。”只见她把一个不锈钢饭盒放到我电脑桌子上,接着不停地甩手。

  我仔细一看,笑了,说:“原来是小星啊!我还以为打劫的今天换早班了。”她今天穿得挺雅致的,上身是土黄色吊带衣,带着白色花边,下身是牛仔裤,配上碎碎的长发从胸前洒下来,真是清秀可人。

  我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我的目光起码有十秒钟的时间停留在她的身上,当然,这再次证明了我的审美感是很有品味的。

  “想占便宜啊!从今后记得叫我织女,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小星是长辈叫的。同学们都叫我织女。”林织星撇撇嘴,随即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就看见了我发呆的眼神,于是微举着双手在原地旋转了一圈,然后看着我,露出甜甜的笑容,说:“昨天你走后我特意做了头发,换了新衣,彻底改变了形象。怎么样?是不是有了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那个....那个....织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有点不大自然,整了整零乱的衣领。

  “我找你什么事?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你说我找你有什么事?哎,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林织星象是吃了一惊,眼睛又睁得大大的,吱吱喳喳地象在说绕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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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4:5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我姐是市花


    我一下子头大了,似乎还有点晕,只好瞪了瞪眼,无奈地说:“怕了你!”感觉好像还有点困,昨晚睡得太晚了,头一歪又倒到床上想躺一下。

  “大懒虫,不要睡了,你看我都给你带早餐来了,热腾腾的重庆酸辣粉。”林织星伸出白藕般的手臂来拖我。

  “不会吧!一碗不到四元钱的酸辣粉就想感动我?”我坐在桌子前,斜着眼看她。

  “当然不会,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前奏,主要是为了哄托气氛而已。”林织星蹦蹦跳跳转到我背后,轻舞着两个小拳头为我捶起背来了。

  “浅薄啊!浅薄啊!我是那种会被小恩小惠收买的人吗?”我摇了摇头,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样啊!”林织星收起捶背的拳头,故作沉吟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那我还是深沉一点的好。”唉!得了便宜还是应该不作声的好。

  她背着手在我房里走来走去,把每样东西都打量了一遍。最后把我电脑边的一些动画手稿拿起来看,看着看着有点吃惊地问我:“你和我姐一样,也是做动画的?”

  “这么说你姐是我的知音了,不知道你姐嫁了没有,如果没嫁记得帮我报个名,排个队。”

  “我姐可是市花,不晓得你有没有胆量去摘?如果想去就不要排队了,我们什么关系,我帮你插个队。”林织星笑嘻嘻地打趣。

  “那先谢了,不过我听过校花,系花,就是没听过市花,是你帮她封的吧?”我很不以为然。

  “这倒不是我吹出来的,凭我姐的才貌,评个世界小姐那还不跟玩似的,只不过我这个做妹妹的多少还是有点嫉妒,所以逢人只说她是市花,就这样硬是把她的档次降低了。”林织星坐在我那可以转动的电脑椅上,一个劲地转动身体。

  “你逢人就说?是不是怕你姐嫁不出去?”我深感怀疑。

  “切!你说什么?”林织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她又争辩:“事实上是我姐这个市花太优秀了,所以凡是看过她一面的男人都不可抑止地陷入深深地自卑中,有几个人甚至受刺激过度,要么就跑到韩国去整容,要么就辞职去南方下海了。”

  我听了这话后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顶。

  林织星本以为我听了会给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却没想到我莫名其妙地去看天花板,她奇怪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天花,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在看着屋顶,别让你给忽悠得掉下来了。”我眼睛眨也不眨。

  林织星咯咯地笑了,说:“虽然我姐比较优秀,但是她那人比较淑女,不会像我这样逗人开心,所以她也不是那么完美的。”

  “淑女好啊!我做梦都想要一个淑女女朋友。”我故意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林织星转了转眼珠,问:“是不是我把我姐介绍给你做女朋友,就算感动你了?”

  “急老师之所急,想老师之所想,如果我有这样的学生,夫复何求啊!”我大发感慨,随即又垂头丧气:“当然你姐那么优秀,我也就只是想想而已,癞蛤蟆终究是不敢吃白天鹅。”

  林织星拍拍胸口,说:“包在我身上好了,我保证老师你抱得美人归。”三言两语就把她姐给卖了,我不禁愕然。

  “算了吧!就算你姐能看得上我那也不是五天内可以做得到的事。更何况听你说她还在外地出差。所以你要拿这事交差,还不耽误你的事。”我赶紧收口,别让她当真了。

  “你也别自卑,我姐就算是七仙女,那还不最终便宜给了傻乎乎的董永,小王老师,你再怎么呆也比董永强吧?”林织星给我打气。

  我忽然又想起了谢娟,想起了小静,叹了口气,一下子不想说话了,埋头吃酸辣粉。

  “怎么了?那根筋不对了?”林织星奇怪地看着我。

  我不理她。

  “看你怪怪的,是不是我说那句话伤你自尊了?”林织星不停地打量我。

  我吃完了,一边收碗,一边看了看她,忽然一下子想起来什么,一拍头,原来我还没洗漱就吃早餐。于是我拿着林织星拿来盛粉的不锈钢饭盒,跑到洗手间去洗漱。

  走出门时听见林织星在后面小心地说:“小王老师,别难过啊!其实你也不是很差,没有女孩子要你我要你算了。”

  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待我从洗手间回来时,看见林织星旁若无人地坐在电脑前——竟然在打反恐,拿着一把AK风风火火地冲在最前头,猛地眼前一红,死了!我坐在一旁看,一边看一边摇头,在一旁不停地叫她什么时候该躲,什么地方该仔细查看有没有敌人,AK应该打高一点才会爆头率高。

  林织星恼了,把鼠标一扔,说:“你来!我倒要看你有几把刷子。”

  我当仁不让地坐在战场前。弹指一挥间,一个警察嚓地一下爆头了,谈笑风雨中,漫步飞扬,转角处巧遇一警察,叹息着一枪送他上了路。远远地望见了他,一名警察,不敢面对他一次又一次多情的远射,只好痛苦地将那粒无情的子弹飞越千米击中他的心脏。在最后的岁月中,我装好了雷,一回头,一名警察正拿枪对着我的头,我认命地闭上眼睛,心想一切都结束了。谁知他一扣板机,居然没响,换起子弹来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掏出匕首,一挥间,狂风一下子吹过面庞,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想杀人,为什么你们总是逼我?不要逼我出手!最后三名匪徒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郁闷,我还以为他们躲到那个角落喝酒去了),大喊着,老大,我们掩护你来了。(如果还有一发弹夹的话,一定将他们也全放倒,我向毛主席发誓!)

  林织星眼睛放光,看着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下子搂住我的脖子,大喊:“小王老师,你真是我的偶像!我爱死你了。我要学这个,我今天就学这个。”

  (今天冰冻海底又发了几张她的相片给我,唉!真是美得令人心碎,不知道以后她会嫁给谁?想到这里,我小说都写不下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用你的美貌摧残我寂寞的心。在这里严厉警告看小说的男网友,不许加我的冰冻海底。如果一定要加的话,先跟我说一声,我是王药师,550646269)

  扑嗵一声,我摔倒在地上。对她这种说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的小女孩,我说什么好呢?我又敢说什么?我只能无言。

  林织星慌了,连忙来扶我,愧疚地说:“我不该推你的。对不起啊!摔着那里没有。”

  我很利索地一个鲤鱼打滚,跳到离她远远的一个地方,勉强地笑道:“没事!真的没事,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平安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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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葡萄玛瑙石
   

    从楼上走下来,我有点奇怪地问林织星:“小织女,你不是在读高中吗?不用上课吗?”

  林织星白了我一眼,大概是不满我在织女前面加个小字吧。

  她说:“暑假!”我一愣,怎么这小妮子一下子说话这么简洁了。

  在路边站了一会,两人都不说话。默默地看着人来车往,任清风吹拂我们的脸庞。

  林织星忽然问:“小王老师,你去那?”

  我想了想,说:“有点事,小事!”

  “那......那不打搅你了,我.....我走了。”林织星有点落寞。

  “你去那?”我有点啰嗦。

  “我不知道!我去逛街了。”林织星忽然又来了兴致,围着小树转了一圈,蹦蹦跳跳地向街那头走去,一会又回过头来,大声喊道:“小王老师,我到街上去给你买一套名牌西装来,把你打扮得帅得不得了,你说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隐隐的开始有点后悔那个五日之约了。

  我摸了摸挂在胸口的那块葡萄玛瑙石,这是我父母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礼物,听他们说非常珍贵,世所少见,很值钱,父母希望它给我带来平安,并要我一直带着它,直到有一天交给我自已的儿子。

  终于在这条街看见有个古玩玉器店,我走进去装模做样地看了看里面的玉器珍奇,老板是个约七十多岁的老人,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我拿出那块葡萄玛瑙石,问:“老板,你看这个值多少钱?”

  老人家一看见石头,两眼发光了,他双手颤抖地拿着那块葡萄玛瑙石,石头的底部被透明的玛瑙珠覆盖,底部以上布满了铁锈红色的玛瑙小球,在这些铁锈红色的玛瑙小球中还点缀着几颗鱼眼形的玛瑙珠。

  老人家看来看去,竟然有点爱不释手了,他激动地问我:“你要卖多少钱?”

  我暗暗计算了一下,小静那里还差四万四千元,于是我犹豫着伸出四个手指。

  “四十万?太贵了吧?”老人家像是被吓了一跳。

  我也吓了一跳,这块石头只是我父母给我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还上了几十万,一想到我每天带几十万在身上挂着,立刻觉得周围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

  “我最多出你十五万。”老人家眯着眼,一看上去立马变成了一个十分精明的商人。

  我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肯定还能讨价还价,但是这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我现在想的只是尽快拿到钱给小静,别的也懒得去计较了。

  “不过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要不你过一个星期再来,我把钱凑齐了再打电话给你?”老人家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激怒了我。

  “那你现在能拿出多少钱?”我迟疑了一下,问他。我生怕我稍微耽搁一下,小静就会跑去坐台。

  “五万!”老人家推了推老花眼镜。

  “那就五万吧!我急等着用钱。”我都感觉到自己有点像个吸毒的人在偷东西贱卖。

  “小伙子,你知道这个石头的来历吗?”老人家好像也有点怀疑我。

  “我只知道这叫葡萄玛瑙石,是我家里人给我的护身石。”我不得不解释一下,要不然有可能招来110。

  “葡萄玛瑙是两亿年前海底火山喷发的产物,通体色彩斑斓,有铁锈红色、紫色以及透明色等。这些浑然天成的玛瑙小球互相堆积,犹如串串葡萄,因而这种大漠奇石就有了葡萄玛瑙的美誉。更为珍奇的是,在有些葡萄玛瑙上还会有几颗像鱼眼睛一样的玛瑙珠。自从1995年人们发现葡萄玛瑙石后,这种奇特的石头迅速受到收藏界和赏石界的青睐。目前,葡萄玛瑙石只在中蒙边界苏宏图以北20公里处的一座火山口附近被发现过,它的成分主要是二氧化硅,硬度为6.5度至7度。”老人家说到这里,口气缓了一缓,有点激动地说:“所以葡萄玛瑙在自然界非常非常的少,现在发现的也就是在内蒙和外蒙的交界。我也只是在一次北京的展览上见过,想不到.....想不到今天可以亲手触摸。”

  “是啊!那五万元钱今天真是太便宜你了。”我对他说的不感兴趣,不就是一块石头,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看得那么重。如果是在一个荒岛上,我宁可用它换一个肉包子。

  “小伙子,我不占你便宜,我家有五万元钱你先拿去,还有十万元一个星期后我付给你。”老人家转身就到屋里面去拿钱了。

  等待中,我看见柜台上有一个墨绿色的望远镜,很象军用的,不禁手痒痒,拿过来就玩。

  我在镜头里慢慢搜索,一看到街上的美女就锁定不放,镜头缓缓移动到了街斜对面那头的公交车站牌处。那里有很多人在等车,好像有几个漂亮MM。

  忽然我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因为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梦萦魂牵的人。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小静,不过我绝对确定她不是小静。她依然剪着清新的短发,提着一个小包。那张熟悉的脸轮廓,梦里寻她千百度,猛然看到她,我竟然不知所措了。

  远处公交车徐徐驶来,她和别的等车的人都在探首准备上车。

  我如梦初醒,把望远镜一扔,以五十米赛跑的速度直冲而去,我根本不去看公路上的车辆,因为我这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正在上车,我真的急了,拼命地跑,在这一分钟我想我已经超越了刘翔。“咣”地一下,我身后一辆摩托车和一小车迎头撞在一起。摩托车主捂着头气势汹汹地从后面向我追来,小车主人也追了上来。

  我看她一只脚已经踏上了111路公交车门了,我急得大喊:“谢—娟—!”

  “呯”地一声,摩托车主从后面赶上来给了我后脑一拳,大脑一阵剧痛,人不由得向地上倒去,在倒下的时候我看见谢娟仿佛听到了什么,在车门口左右看了看。摩托车主又朝我踢了一脚,嘴里骂个不停。

  我努力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公交车跑去。看也不看他,仿佛他根本不是在打我,而是在打一个和我无关的人。

  公交车已经起步了,车上那个司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充满了讥笑,分明就是在说,你再怎么努力争取也没用,所有的事上天早已导演好了,你可以改变剧本情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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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第一次擦肩而过


    我觉得我的手指已经快要触摸到车身了,但是后背上的重重一脚将我一下子放倒在地。

  载着我的初恋的公交车就这样擦肩而过。我伏在地上,浑然不觉得遍体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车窗。一晃眼间从车里人堆的空隙中看见谢娟,她好像也在翘首看向我看过来,不过我知道,那肯定是在看热闹。

  小车主也赶了上来,一把揪住摩托车主,大声呼喝对方。趁着两人争吵的时机,我一跃而起,没命地向111路公交车尾后放腿追过去。摩托车主想来追我,但小车主揪住他不放。

  我不停地跑,但车子还是在我的视线里渐渐远去,路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我,那眼神和看一个裸奔者没两样。不过想想我和裸奔也没两样,只不过他们裸露的是身体,而我裸露地是情感。

  终于车子在一个转弯处消失了,我不甘心地去招出租车,可是别人看到一看一个全身带着伤和血的男孩,而且还有点疯癫状,一个个躲避不及。

  原来电视里演的那些我看不上眼的庸俗老套的巧合情节都是可以真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我躺在路边花坛的石栏上,我仰望着蓝天白云,心里问,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一生最珍贵的守候?这是不是我们最后一次相遇?不过十四年前的那个毕业的下午,我也以为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遇。

  我忽然又有点高兴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我总是见到了她一面。用佛家的话来说,我们应该是缘分未尽。

  我静静地躺在路边花坛上,一动不动。虽然身边车流不息,人来人往,我浑然不觉,只觉得置身于公园的花坛草坪之中。

  一个小女孩惊讶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竟然是林织星。她一个劲地看我,就象在看一个猴子。

  “小王老师!你流眼泪?你哭了?”林织星觉得不可思议。

  我慌忙坐起来,眨了眨眼睛,瞎扯着掩饰道:“我一想到中国还有那么多发廊女每天坐在那里出卖自己的青春,我就伤心得不能自已。”

  林织星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有如X光,象是要把我看穿透,一直看到骨头里去。

  “谢娟是谁?”她出其不意地问,她经常出其不意。

  “你一直跟着我?今天根本就没去上街?”我呆了一下。

  “我要不跟着你,说不定你会去自杀。”林织星摇了摇头,说:“你要是一下子想不开,我这两天的表情岂不是白浪费了,至少你应该教会我画画后再殉情不迟。”

  “我会殉情?就算我有心想做梁山伯,你也该告诉祝英台是谁吧?”

  “就是那个谢娟啊!我刚才都看见了,她不是祝英台,她是摄魂使者,把你的魂魄都摄走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林织星叹了口气,惋惜地说:“亏我还想把我姐介绍给你。”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你要有兴趣听的话就和我一起坐在路边听吧。”我很想找个人倾诉。

  林织星这时就像个乖乖女一样地坐在我身边。

  “我和刚才那个女孩同学七年,总共只说了两句话,她一句,我一句。”我一开口就把她吓了一跳。然后我又说起了那个在英语老师家批改作业的傍晚,在大华山找水时的山间偶遇,讲我和她在一起的心跳感受,最后又讲了十四年前的那个毕业的下午,我已经走了又返回走再见她一面的故事。

  “情节过于平淡,不够曲折离奇,而且是典型的单相思,现在的人都喜欢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故事,而且最好从中再加个第三者插足。”林织星一点都不感动。

  我看了看她一眼,叹息着说:“我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我从学校出来后走入社会,认识了第一个女朋友,也是目前的最后一个,我们在一起四年,刚开始的时候她是个很纯的女孩子,那时她伏在我怀里说她要找的男朋友只要对她好就行了,钱不最重要的。后来,(为什么伤感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后来?)她慢慢地变了,开始说在这个世界上没钱没权好难啊!我当时因为家人的缘故离开了她一段时间,再回来时我就发现她变了,我隐约感到她有事瞒我。于是我找了私家侦探,结果侦探给我带来了一叠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照片,而那个男人是当地的一个县委书记,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了,她搭上他完全是为了可以进入官场。事情到这一步,我想还是好合好散,于是我提出分手,她当时死活不同意,我还天真以为她当时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后来才明白她是舍不得我比较优厚的工作收入。当时我很愤怒,扬言要把她们的相片拿到那个县委书记的老婆那里去。她才勉强同意,但要把几年来积攒来买房的五十万给她作为四年陪着我的青春损失费。我很失望,难道钱和权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我忽然觉得跟她争那五十万没意思,她既然这么喜欢钱,就全给她好了。我只想远远地离开她,眼不见心不烦。

  离开她之后,我那份优厚的工作也不想做了,我只想做一些简单的工作,过一些简单的生活。有一天我整理旧物时看见了我的中学毕业照,看到了她,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很多年以前,我喜欢一个女孩子,不过我当时没有勇气向她说那怕是一个字。于是我立刻产生了一个心愿。尽管事隔多年,但是我还是要找到她:我曾经是多么地为她痴迷。只要能让她知道曾经在那个校园里,有一个男孩曾经那么地偷偷喜欢她,我就不会感到遗憾了。”

  我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侧目看了看林织星,只见她眼中似有晶莹的泪花,我问:“是不是觉得故事太老套了,没有什么新意?”

  “是不是人长大后都会变的?”林织星还沉醉在故事中,呆呆地说:“也可能就是小王老师你没变,所以才会追不上你女朋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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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卖宝石


    “如果我是那个谢娟就好了,她太辛福了。”林织星擦了擦眼泪。

  “不过我觉得你的情感太复杂了,你是因为变心的女朋友才想起了初恋的女同学,想起了初恋的女同学你才会来到长沙。在你心里初恋是最美好的。但实际这么多年了,初恋已经是一个很虚幻的东西。”她说。

  “实际上我想我是在逃避一些很现实的东西,到长沙来只是来看一下藏匿在我心底深处最纯真的东西。如果时间可以停滞,我宁愿一直停留在十四年的那个毕业的下午。”我淡淡地地说。

  “其实分手后我想了很多,我想起很多以前想去的地方,非洲,巴黎,莫斯科,还有天山。我想我终于可以自由飞翔了。不再谈恋爱,不再为情为人所困,钱也好权也好,都和我无关。一路打工一路旅游,只过一种很纯粹很简单的漂荡生活。”我仿佛看到了天山上那自由飞翔的小鸟,不过又叹了口气说:“但是在我走之前我还是要到长沙来一躺。在这里我想找到我的初恋,然后把我的爱情埋葬在岳麓山上。以后每年的七夕节我再回来凭吊我的爱情坟墓。”

  林织星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默默地想了一会,好像找不到什么话来劝我,于是从脸上挤了点笑容,笑了笑说:“老实交待,你那幅《手拿烟斗的男孩》是不是你临摹后送给你前女朋友的?她叫什么名字?我有亲戚在官场,说不定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我怀疑地看了看她,还是说:“她叫宁婷。可能现在在郴州市下面一个县里做妇女主任吧。”

  “小王老师,你别伤心了,她离开你是她的损失,说不定现在她正躲在那个角落唱《后来》呢!”林织星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嫌我像个老婆婆一样啰嗦吧?”我开朗地笑了。

  “怎么会呢?我不是说过了我跟你学画就是爱听你讲画背后的爱情故事吗?这个故事很感人,不过没有画。”林织星灵机一动,说:“要不你就为你的女同学画一幅画吧,最好多画点,然后再办一个画展,名字就叫初恋。”她不禁为自己的创意而得意洋洋。

  我呆了呆,侧头想了想,说:“挺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可以考虑一下。”

  当我再次出现在那个古玩玉器店里时,店主老人一看到我,就好像贫困农奴看见了亲人解放军一样,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亲热地问:“小伙子啊,你到那里去了,关于价钱我们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嘛!”

  我没有说话,拿出那块葡萄玛瑙石,凝视了一眼,不知怎么的,视线有点模糊,我看着它,想起了亲爱的妈妈和慈祥的爸爸。心里叹了口气,把石头递给了店主老人,再一手接过那五万元钱。

  老人家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一个变形金刚玩具一样,紧紧地抓住那块葡萄玛瑙石,还拿眼瞧我,生怕我又反悔,连忙说:“说好了,一周后来拿那十万元。”

  林织星很是好奇,问:“什么石头那么值钱,给我瞧瞧!”

  老人家十分不情愿地摊开手给她看,她随手去拿时,老人家手缩得比猴子还快。

  林织星有点恼,说:“好希罕吗?我才懒得看。不过你说的那十万也该打个欠条吧,空口无凭。”

  老人家连连点头,一边写欠条一边说,应该,应该。

  随后双方双交换了电话号码。

  从店里走出来,林织星还在惦记着那块石头,问:“那块石头很特别啊,老实交待,从那里骗来的?”

  我头也不回,说:“我爸妈留给我的护身符。”

  “那你怎么把它给卖了?你有没有孝心?你很缺钱吗?”林织星一口气连问三句,语气中很是不屑。

  “他们不要我,我还留他们的东西做什么?”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我忽然感到很烦燥,转头朝她吼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别象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

  她怔了怔,好像是没有想到我会骂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我看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走了大约一百米的距离,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会是让人施了定身术的魔法吧,我竟然这样想。

  走着走着天上下起了雨,我一路小跑着返回住处,经过三楼时,我看了看小静家门,门紧闭着。

  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我最近新申请的QQ号,原来的QQ被我用2元钱卖了,那么多无数个夜晚深情地敲击键盘换来的网友就这样被我用2元钱给“卖”了。

  看了看QQ上的留言,多数是发的有关七夕节的话题。我才想起昨天见到林织星时开玩笑时,说明天是七夕,牛郎同志在那里之类的话来。看着窗外的雨渐渐大起来,心想她不会还傻站在那里吧?随即我强迫自己打消这种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想法,毕竟我和她昨天才认识,自作多情不是一个好的生活习惯。

  看到一个帖子,说的是七夕情侣节的典故。

  每年的农历七月七日是中国的情人节。外国的情人节,原旨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爱,或亲情、或友情、或爱情,并非只限于男女之情。但是中国的七夕情人节,则是描述一对情侣的故事。传说,天上玉皇大帝有七个女儿,其中最小的女儿织女,最聪明可爱、手艺又巧。天上皇宫中的重要织锦都由她负责设计与制作。另外,玉皇大帝有一群牛,由一个叫做牛郎的年轻人负责管理。两人情投意合、互相爱慕,至荒废了原本的工作。于是玉皇大帝下旨,叫喜鹊告诉这两个热恋的情侣要节制,七日见一次面即可。没想到喜鹊传错话,他们以为每天均可相见,更是高兴无比,工作完全抛在脑后。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09-1-15 15: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怎么写了。大家提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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