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将军严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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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0 20:21: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国民党胡宗南部参谋长盛文先生口述历史:陕北撤兵导致瓦子街覆灭




爱读书的老李



2024-1-10 12:45 · 江苏









(一)陕北撤兵的布置
二月四日我回到西安,这时我已经无选择地必须抽调部队。我将董钊的三个师整编为三个军(罗列是三个师长之一),立刻往东边出发。在陕西,还留下二十九军,二十九军有三个师,即十七、二十七、九○,三师中,十七师守延安和宜川,宜川为十七师的二十四旅驻防,二十七师和九○师在洛川附近整训,刘戡(二十九军军长)当时也在洛川指挥此二师。二月五日、六日,董钊的部队开始往东南开拔,二月十四、十五日左右到达河南陕州附近,前后才走了十天,意料中的变故终于发生了。
(二)彭德怀乘虚南下
彭德怀的六个纵队从北面下来直取宜川(我方为十七师二十四旅张汉初守),一部分在延安僵持,延安守军(十七师)顿时如同陷入孤岛,无法动弹。二十七师和九○师在洛川,距延安三五○华里,策应不易,共军六个纵队包围宜川,张汉初(四川人)在宜川从二月十五起坚守六天,到二月二十一日显然已支持不住,非增援不可。我和胡先生商量,我说:\"我们必须增援宜川,非解宜川之围不可,因为宜川和洛川之间是黄龙山,这是关中平原的屏障,宜川一旦失守,黄龙山势必失陷,黄龙山一失,关中几百里大平原将失去门户。所以宜川非尽一切力量救援不可!\"为慎重起见,我主张先请示中央。胡先生打电话给主席:\"宜川被围,张汉初的二十四旅死伤很大,如果不迅速增援,宜川将要失守,请示主席有没有增援的必要。\"主席说:\"要解围!\"\"但现在只有刘戡的部队!\"主席说:\"那就拿刘戡的部队去好了!\"我于是命令刘戡增援!


(三)刘戡增援宜川
二十二日打电话给主席,决定增援后,当晚我立刻召集刘戡及其两位师长王应尊(二十七师)及严明(九 O 师)到西安来。他们在陕北艰苦作战一年余,我问他们部队情况,刘戡请两位师长报告,王师长(山西人)没作声,严师长是湖南人,这人气焰很盛,他说:\"参谋长,我部队整训好了,我想王师长(二十七师)也整训完成,相信我们一个师打他们两三个纵队毫无问题!\"当时我请他们在家里吃晚饭,在场的还有副参谋长薛敏泉(他和我陆大同期,省党部主委薛仁仰的胞兄),他听了严明的话后说:\"严师长,你要看敌人是什么纵队,如果是王世大(第六纵队)的纵队,你可以打两个,如果是王震的纵队,你打一个还不一定能赢!\"王震是毛泽东的亲信,是第二纵队,共党的一支精锐的部纵。严明回答说:\"你放心好了!\"我说:\"好!既然部队已整训好了,马上增援宜川!\"这是二十二号的夜晚,我说:\"你们今晚就回去,明天二十三号准备一天,二十四号出发!\"
他们回去,二十三号准备出发,洛川地方父老演戏送行,演的戏似乎不吉祥:\"秦雪梅吊孝\",这是有名的陕西戏,刘戡因此迟延了行军,二十四没出发,二十五又耽搁一天,直到二十六日才出发,足足耽误了两天。这时洛川专员是现在的社会处长傅云,他告诉我说:\"没问题,先头部队已经走了!\"他的先头部队是先走了,六一旅已到达宜川外围,到二十七号,宜川守军张旅长来电报说:\"增援的部队六一旅已到达宜川郊外,现在\'匪\'纷纷撤退了,宜川已经解围!\"
(四)瓦子街之战
(1)国共易势的重要关键
宜川解围,表面上似乎是轻易地达成任务,实际上背后却在酝酿一场很不幸的瓦子街战役。刘戡的部队从洛川二十六号出发,走了四五十里路,二十七到达瓦子街,这是一个很富关键性的战役,这个战役不应失败,但为什么会失败呢?这是一件非常令人痛惜的事。
(2)周密的计划
从洛川到宜川有两条公路,一条公路经瓦子街,这条路只有一八 O 里,另一条路经观亭,有二一 O 里。但瓦子街的道路是洼道,道路两边是陕北高原和黄龙山区,瓦子街就在洼地里。我作此计划时,一再交代刘戡,无论如何一定要走观亭的路前进,千万不能走瓦子街,因为在洼道里行军,一旦碰到敌人是不堪一击的,敌人向来惯用围点打援的口袋战术,走瓦子街无异走入敌人口袋。因此我一再叮咛,宁愿多走三十里沿观亭的路前进,陕北是高原,走观亭无论如何不怕敌人,敌人也不能来。我计划这么做,命令这么下,口头一再指示切记这点,绝不能走瓦子街。
(3)失败的关键
瓦子街的道路,天气晴时是一片灰尘蔽天,下雨天则一望无际是泥泞。哪知道这部队一出发走到两条路的分道口,刘戡主张走观亭,严明要走瓦子街,严明说:\"这计划太谨慎了,我们怕他干什么。还有,为什么近路不走走远路呢?这条路照样可以走嘛!照样可以到宜川!\"刘戡也没坚持走观亭,\"好吧!就走瓦子街吧!\"一场惨烈的悲剧就在这一刹那中决定了。
(4)第一天的情况
二十七号,瓦子街下大雪,才几个钟头就下到膝盖。这时我还不知道他们取道瓦子街,却得到情报,敌人两个旅从北边下来停在观亭附近,而且包围宜川的共党部队向西南撤往瓦子街的路口,贺龙两个旅也从山西渡河沿公路南下。此时我一再打电话给刘戡,但联络不上。我做事一向谨慎,并不荒唐,该冒险的时候冒险,但一定有周密的计划。刘戡出发时我除了一再指示他之外,还指定了七个电台和他联系,当时王微(字显之)当机要室主任,指定七个电台,甚至连各旅都有特别指定的电台联络,周密至此。本来用不着越级指挥,但刘戡是老同学,我很了解他,这人虽勇敢,但不太精细。而且在此时常有气喘,已不像过去那么意志坚强,他人很能干,但对部属不怎么严格,所以我特别另设电台注意他。严明这人很狂妄(军校四期),他不太听从刘戡,但很怕我。当刘戡取道瓦子街时我尚无所知,拼命打电报叫刘戡注意北方来敌,但已无法联系。刘戡刚出发时,天就下大雪,电讯也告中断。到瓦子街时,仍旧联络不上。事后才知道,原来电台全为敌人所毁。当电讯无法联系时,我立即打电话给傅云,请他派人实地查看,究竟何故渺无音讯。这时共军已到达观亭,我觉得奇怪,假如刘戡走观亭的话,共军绝不敢南犯,我心想莫非他们没走观亭?果真如此那就糟了!傅云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双方已经开火混战,路途无法通行。我问他在何处交战。他说只见一片茫茫战火,分不清在何方。七个电台全部失效,而满天风雪,飞机又无法起飞,这是二十七号的情况。
(5)全军覆灭的经过
二十八号激战一天,次日三月一日刘戡、严明自杀。敌人将瓦子街两端道路封锁,从两旁高地夹击,刘戡的部队只有束手待毙,全军覆没。参谋长刘某负伤被俘,二十七师师长王应尊负伤被俘,两个旅长一上去就阵亡,这是严明指挥的荒谬,这两位旅长一位是周由之(三十一旅),另一位是李达(四十七旅),两人皆勇敢善战,而且勇于负责。事后根据一位亲历其境的团长王公堂告诉我,当部队于瓦子街被围后,刘戡召集各团长开会,说:\"部队没有遵照参谋长的计划,走进了洼道。你看现在到处是包围的敌人,部队在洼道无法展开,驴马与大车交相践踏,部队无法行动,已经陷于被包围的形势,怎么办呢?\"这时严明还是说:\"总司令你放心吧!我们只怕找不到\'匪\',而今\'匪\'自动送上门来,这是我们\'剿匪\'最好的时机。\"情势已恶劣如此,他还不知道自己陷在什么样的劣势。严明完全凭着愚勇起家,有勇而无谋,不谙战术,这与他未受过完全的军事教育有关。据说他当时还发明了一个名词,叫\"光线式的出击\"-﹣其意义即将部队分向四面八方出去作无重点的辐射状攻击,这种方式的出击,恐怕出去一个被消灭一个,最后岂不只剩下司令官?!当然,今天也不能太过分批评他,因为他到底是杀身成仁了。瓦子街之役最后的命运是刘斟在重重的敌阵中首先引发手榴弹从容就义,严明剩下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随着自杀殉国,全军于是乎瓦解。这是一件千古之恨事,也是国军\"剿\"共史上开始陷入逆势的一个转捩点。
(6)\"胡宗南、盛文怎么搞的!!\"
董钊的军队奉命东调,连带使刘戡的部队孤立而无法救援,终而全军覆没,此后关中已无一兵一卒。三月一日早晨,我们得到全军覆没的消息,傅云在洛川大为恐慌,问参谋长怎么办,洛川已无兵卒。这时的西安,我是用守城,共党三天三夜可以赶到西安,当时守西安的局长是萧绍文(戴笠的同学,今警务处联络中心主任)。蒋主席接到刘戡覆亡自杀的消息后大发脾气,据说当时就说:\"胡宗南、盛文怎么搞的!!\"胡先生和我于是打电话给主席自请处分。但处分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要保关中!如何保呢?丢了我们两条性命事小,假如关中、西安失陷了,西北也将覆亡。但无一兵一卒,怎么保呢?主席这时打电话给我:\"现在你派一个团守飞机场,我由山东空运部队来!\"他宁愿从山东调兵,而不愿把董钊的这三个军调回头。山东调兵到陕西远水不救近火,而董钊的部队才到河南!这就是国防部的共谍在作祟。
(7)\"谁的责任?\"
主席叫我派一团人守机场,我即回答他:\"我没有一团人!\"胡先生这时生气极了,不愿接主席的电话。主席坚持将部队往东抽调,而造成今日这种劣势,究竟谁负责任,一切已经明明白白!我二月四日从南京飞回西安,即调兵东去,到二月二十八日,刘戡的部队完全覆灭,前后只相隔二十四天。为了避免面临这种最可怕的命运,我们一再地坚持,反复地辩论,最后才无可奈何地抽兵东去。而今相隔二十几天,原来极富远景的西北,立即危在旦夕,这种责任谁属,十分明显。今天造成这种无可收拾的局面,胡先生气愤已极,也很消极,连主席的电话都拒绝接听,他已厌腻了一切。没办法,我只好接了,事到如今我还得替他承担起来,总不能以气愤而误国。主席要我派一个团守飞机场,我确实没有一团人可派,最后我终于想尽了办法,有一个算一个,把长官部的官长编成十几个战斗连,中将当连长,少将当排长,全部派去。
(五)违命救关中
(1)秘密调回董钊的三个军
随后我又和胡先生商量,我说:\"山东来的部队绝对是无济于事,共军三天三夜立即可以赶到,我想把东调的三个军抽回来,董钊的军队现在只越过河南陕州一点!\"我问胡先生:\"怎么样!这个事情敢不敢做?不报告,不向主席和国防部报告,秘密地调回来!\"胡先生说:\"怎么不敢做!\"我说:\"我下命令,我现在已经\'撤职查办,押解南京\'(按:此为瓦子街战役失败后盛先生所受处分,详见下节)了。反正杀头只杀一次,犯两个罪也只能杀一次头,我下命令调回,如果将来调坏了,盛文调的,你不知道。\"胡先生说:\"好,我俩负责调回来,不报告。\"于是我打电话给董钊,叫他即刻回来,三天三夜赶回潼关。他说:\"怎么来得及?\"我说:\"非急不可,不急西安没了,毛泽东、彭德怀马上倾巢而来!\"我又告诉他:\"你进潼关以后,如果毛、彭的部队还没进潼关平原,你可以一直向北迎击,如果已经来了,你马上就打!\"他问:\"还要不要报告?\"当时部队有一个习惯,不管行军到哪里,都要向国防部和主席报告的,尤其是这支部队一过潼关就归顾墨公(顾祝同)指挥。我说:\"不要报告,你不许向任何人报告,只和我联络!\"\"好的!\"
(2)彭德怀果然下来
三天三夜,他的部队才过潼关到达大荔附近,彭德怀果然来了,就在潼关平原上一场大的遭遇战,这一仗对于彭德怀是来莫名其妙,他毫无准备,本来以为到西安去是通行无阻的。听说他对官兵们说:\"……不要使胡宗南、盛文走掉了,这两个,尤其是盛文这小子,五天攻下延安,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这两小子绝不能让他跑掉!\"他浩浩荡荡,毫无作战准备,董钊的三个师回来,意外地给予彭德怀迎头痛击,随即往西败走,我方部队拼命地往西追击。等我们打完一场胜仗,六五军才从山东空运到达。空运部队,许多重武器驴马等都不能带,只运来一群配备轻武器的兵员。
(3)领袖的英明
关中和西安的命运,在千钧一发之中,暂时算是挽回了。这件事情发生后,也是由于领袖的英明,他一直没问起这三个军的下落,他是谅解的,所以也不问了。这时我想他已经知道当初在南京和刘斐间激烈的争执之中,我的话是对的,听刘斐是错了,但一切都迟了。
(六)\"革职查办押解南京审判\"的经纬
(1)\"胡宗南杀不了,杀我!\"
这场关中的保卫战胜利后,我给主席打电话,自愿赴南京请罪。在此之前,当彭德怀领兵南下打潼关平原之时,我接到国防部对我处分的命令,那时我曾给主席打过电话,我说:\"报告主席,我接到命令了!\"\"什么命令?\"\"我撤职查办的命令!\"\"唔!\"\"我马上到南京来!\"他说:\"现在不要来!!\"已经撤职查办了,却不要来!既然撤职查办,我是没有职务了。那时刘斐、张治中想杀胡宗南杀不了,一定要杀我,他们认为:\"把盛文杀了,去他一个左右手也好。\"所以瓦子街战役失败后我的处分命令是:\"革职查办,押解南京受军法审判。\"胡宗南则\"撤职留任,待罪图功\"。我对主席说:\"我没职务了,我革职了的!\"主席大声命令我说:\"不要离开了!不要离开了!\"没职务也得干。关中平原的一仗打胜后,我的身份仍然不明,再度打电话给主席,这时胡先生情绪也稍改善些,我告诉主席我要到南京去自请处分,他说:\"好,我派飞机去接你。\"
(2)\"老先生很了解!\"
四月二十日南京下飞机,主席派车把我直接接到官邸。一到官邸,他和夫人两人传见,当时我很怀疑,为什么主席和夫人一起见我,以后我才了解其用意。至官邸当我坐定之后,夫人即特别来安慰我:\"你处置得很对,你很好,你的作战计划是正确的,老先生很了解。\"这种话主席自己是不好讲的,他叫夫人来表达。我说:\"我指挥无方,也可以说我辅助无方才遭遇失败,我来请受处分。\"主席说:\"稍为镇静,稍为镇静,你的出处我再研究,你休息一下,你太辛苦。\"看主席温和的态度,革职查办好像没事了。
(3)刘斐再组织审查小组
从官邸出来,我便到上海去。这时刘斐晓得我来了,我没去看他,我不想理他!他知道了,马上叫军法处长徐业道去:\"盛文来了,晓不晓得?\"\"我不知道!\"\"来了!把他关起来!把他关起来!!\"徐业道说:\"高级将领不行吧?我们不便随便逮捕!\"刘斐大叫:\"那为什么不可以?!撤职查办命令他接到没有?\"\"接到了!\"\"接到了马上办他!\"徐说:\"先得组织法庭,指定审判长。他是中将,就要指定上将审判长以后才能传他。\"\"不管,奉到命令就开!\"\"先要请示,不能只用口头,而且先要组织军法法庭。\"\"那你就组织!\"军法处长于是拟了一个签呈:准备审判盛文,请指定上将审判长。报告呈给顾墨公,顾墨公很聪明,签了一个\"转呈主席核示\"!主席也妙,批上:\"盛文工作正作研究中\",搞得牛头不对马嘴。
我想不会有事了,但刘斐还是不放松,他还要组织审查小组,由他担任召集人,第二厅两个副厅长当审查委员,派人到西安将我的原始计划命令指示等等原稿拿去审核,想在里面找文章。白崇禧讲了句挖苦的话,他说:\"杀盛文也可以的,杀胡宗南最好了,能杀两个人最好,杀不了两个杀盛文,古来已有典故,太子有罪刑其师傅。\"把胡先生当太子,我当师傅。在西安,我批的公事都用我自己的名义下命令,不用胡先生的名义,我愿意自己负责。同时中央规定,作战命令计划都必须经参谋长副署,我为了表示尊重胡先生,不敢与他并列,作战命令我不副署,但责任我负,因此我在公事上都不用胡宗南、盛文代等等,只批\"盛文\"二字,我素来敢负责任的。刘斐于是说:\"你看!这小子狂妄,所有命令都没有胡宗南三个字,都是他的!\"只是狂妄没有罪的,我负责任嘛!胡先生也不反对如此。他只能以此说我狂妄。
审查了一个月,顾墨公调陆军总司令,陈辞修接顾氏的缺,他知道这事情,就问刘斐:\"你的审查小组怎样?已经审查了一个月了!\"大概因为主席也问过陈辞修这件事。
(4)主席每星期见我一次
这段期间,主席每一个星期接见我一次,问我母亲好不好,要不要钱用等等,我都谢谢他。刘斐查了一个月,最后只查出刘戡并未遵照我的指示做。
(5)撤职处分撤销
刘斐没办法,查不出其所以然。陈辞修于是给主席一个签呈:\"查宜川会战,盛文毫无罪责,应予复职。\"主席下一个手令,胡宗南、盛文撤职处分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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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1 10: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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