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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5 21: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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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列车上的两位美女(2)
列车拉出一声长笛,缓缓开出桂林站,呼啸着向湖南开去,那你有我的终点站,长沙。
和对面两位美女说了几句话后,终又陷入沉默,毕竟还只是陌路相逢,下了车之后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这时从前面车厢走过来了一个抱着小孩的母亲,小孩只有一岁多,一身脏兮兮的。那母亲一看就是乡下人,也是不大讲究吧,全身上下穿得像个叫化子。她抱着小孩,还背着一个大包,走到车厢口,抬头看看这个车厢有没有座位,结果令她很失望。然后她恳求的眼光看我们这些有座位的人,我马上就感到脸上有点发热了。
别的人都把脸别向一边,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去欣赏窗外祖国的大好河山去了。那个母亲低下头了,就蹲下身子坐在过道上了。
林果月身子晃了晃了,可能是想站起来。小静马上拉住了她,低声说:“你要做好人,我可不想和她坐在一起。”
我也想站起来,但是我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当没事人一样,左边那个大学生有点惊讶地看着我,好像我就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我只好又硬生生地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餐车过来了,服务员大声呵斥着挡在过道上的母亲,这个母亲只好不知所措地站到一边,有点惊慌。那个小孩又哇哇地哭了起来,母亲只是紧紧地抱住儿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马上站起来,狠狠地看了那服务员一眼,然后跑到那母亲面前,说:“你抱着小孩不方便,坐我这儿吧。”
母亲眼睛红了,连连说:“谢谢你,谢谢。”
她抱着小孩在我的座位坐了下来,坐在旁边的那个大学生皱了皱眉头,把屁股向外移了移。我心想,同样是年轻人,为什么在深圳那边公交车上年轻人都抢着给老人小孩让座位呢?
没有座位了,我只好站到过道里去了,一转头,发现林果月正那双大眼睛正在看着我,与我的目光一接触,她就转过头向窗外看去了。
小静哼哼地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在美女面前学雷锋啊!”林果月拉拉她手,说:“小静,别说了,我们和他又不熟。”
我笑了笑说:“是啊,我们又不熟,别以为还有什么列车情缘。”
小静可能也觉得有点尴尬,闭上了嘴。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列车再次到了永州站,一下子上来了很多人,下的人不多,结果过道里人也挤满了,有几个年轻人大声喊着,在人堆里一路挤过来,其中一个差不多把我撞倒了,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眼露凶光,我不得不忍住,出门在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人多,打起来我肯定吃亏。
不过我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要是我不让座给那个带孩子的母亲,她带着个孩子在人堆里那不是很惨。
眼巴巴地等了两个小时,列车终于驶入衡阳站,车厢一下子空了很多,在这个交通要地人下子散去了。那个坐在我原来位子旁边的大学生也下去了,我终于等到了一个位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静正好在我对面的位子上,她忽然说了一句:“死色狼,现在知道了吧,做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怔了怔,说:“我又和你不熟,又不想泡你,你怎么老是针对我。”
“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小静抬起下巴,好像街上的小太妹一样。
“我不跟女人吵架的,更何况不认识的女人。”我把头调向一边去,正好看到林果月,她本来在看窗外的风景,听到我们吵起来,就把头调过来,正好看到我的目光。大约对视了三秒钟,很快她就移开了。
我不想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吵骂,于是我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小静一看,这人脾气还真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就不作声了。
过了衡阳,之后,查票的几个乘务员来了,好家伙,列车长亲自带队,一个一个查过来。
我下意识去拿钱包,票就在里面。
忽然我感到被电流击中的感觉,全身呆住了--钱包不见了。
我开始感到头上出汗了,象所有丢了钱包的人一样,我把上下口袋都摸到了,又低下头在地上找。当然,那是不可能找得到的。我忽然想起在永州站上来的那几个年轻人,还有那个撞了我一下的那个眼露凶光的人。
我叹了气,怎么这种在电影里演得非常老套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
“哎,叫你呢,把票拿出来。”列车长紧紧的盯住我。我神色异常,他又怎么会看不到。查了好几个车厢,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肯定要好好的盘查一下。
我只有苦笑,说:“我的票刚才被小偷摸去了。”
“那就补票,从起点站补。”列车长脸上没有那怕是一丝一毫的同情。
我继续苦笑,说:“钱包也没了。”
列车长盯着我,冷冷地说:“这么说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当我们这是方便车了。”
“你看我像逃票的人吗,几十块钱的车票,至于吗?”
“你要这么说,那你跟我们走,待会到了衡东站,请你下去。”
“你不要这么说他,他是好人,小兄弟啊,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补张票吧。”这时候坐在我身边的那个抱孩子的母亲说话了,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叠皱巴巴的零钱,我看了一下,不超过二十块钱。我感激地笑了笑,说:“算了,谢谢你了,你自己也很困难。”那母亲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在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当年秦琼卖马、杨志卖刀的那种英雄落魄的心情,虽然我不是一个英雄,而只是一个穷小子,面前的列车长也忽然变成了那种地主恶霸的形象。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列车长恶狠狠地说,他伸出粗壮的手臂,仿佛他面前的我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用力抓住我的手臂。
这时候林果月袅袅婷婷的站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币,冷冷地对列车长说:“这位同志,请你文明一点,不就是一张车票吗,我帮他补。”
列车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可能是在猜测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吧,可能是有点不甘心,到手的免子就这么飞了,只能悻悻地说:“全票,五十!”
等查票的人走了之后,我很感激地对林果月说:“谢谢你,林小姐,请你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林果月淡淡地说:“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钱。对了,你在那里下车啊。”
“我去长沙。”
“你也是住在长沙?”林果月抬眼看了看我。原来她们两人也是在长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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