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说《小城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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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00:4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城,我回来了。
       时间是某个秋天,他从南方踏上归途。许多年漂泊下来,他决定回去。
       月台在昏黄的灯火中倒退,别了,广州。今夜我将离开你,今夜,我要回家。但我会思念你的。这座城市有着我深沉的眷念。他就这样想着,离开了广州。在那个秋天的深夜。
       月台是游子的纪念,城市是某段旅行的纪念,带着纪念,他决定回去。
       小城,是一座小县城,位于湘西南地区。湘江从小城的南边缓缓流过。他是祁阳,与小城共有着同样的名字。
       火车穿过无边的黑暗,车厢里的人们面无表情,穿行在这条线上的旅人们,大多已经倦了。车顶的白炽灯残酷地照射出旅人们的颓态。
       望着窗外的黑暗,他喃喃地念叨着两个字——小城。
       小城的名字叫做祁阳。祁阳是他。小城是她。
       小城也是她的名字,就是祁阳念叨着的那个名字,属于一个女人的名字。
       小城,我回来了,你呢?你还是我记得的那个样子么?
       他想起了小城。
       时间同样是某个秋天。那天的下午并无太多特别。他正在吧台煮咖啡。香醇的曼特宁,在小城并不多见的咖啡馆里飘散出勾人的香醇。
       那年他还年轻,岁月还未在他的眉头留下印记。青春阳光,正是花样年华。她就那样出现,手里拿着一份招聘宣传单。
       这里招工吗?她问。
       不招。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传单上不是说要招工吗?她再问。
       招男的,女的不要。咖啡的吸引力显然大过了这个问话的女孩。
       为什么不招女的?
       女的招满了,服务员已经够了。
       我是来应聘吧台学徒的,我不做服务员。她继续说着,她似乎很想找一份工作。
       吧台不要女的。他这次终于抬起了头,原因是手头上的咖啡已经煮好了。
       长发,青春,并无半点修饰,自然,清爽,并不算漂亮,但看起来很舒服,颧骨饱满,眼神干净,这是个坚韧的女孩子。这是他对小城的第一印象。
       你确定你要应征学徒?他没等女孩开口。
       是的。女孩的回答很坚定。
       很辛苦的。
       我能做。
       为什么?
       我想学煮咖啡。
       等等。他说着回过头去,然后走进了内吧的储物间,那里有台电话。他拨通了经理办公室的电话,好几分钟之后回到吧台。对长发女孩指了指旁边的楼梯间。上楼右转,经理办公室去填表。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接触。平淡无奇。后来,他们成了同事。也成了他的跟班。
      火车呼啸,离小城越来越近了。他开始紧张起来,手心开始冒汗。他伸了伸手指,靠这车窗,他亲吻着无名指,那里有一枚小小的戒指。他却依然单身。当别人问他是否已经结婚,他总是笑而不语。笑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几许苦涩,脸颊开始浮现出两条很浅的法令纹。
       七年,七年的时间,他的脸上开始出现法令纹。生活的长期不如意,失眠,不规律的作息,这些都令他看来总要比同龄人大了几分。七年,他已经三十岁了。那年他二十三,她十九。
       他开始有些回避这次归家之旅。不止是小城让他觉得局促,还有家。家,在他的意识里已经淡漠了。与家人的隔阂早在许多年前就已产生。他想过要消融,却始终不得其法。
       焦虑,不安,越是离家乡越近,越是心生胆怯。但终究已经踏上了这条归家的路,回头已是不再可能的事了。
       火车继续奔驰,凌晨时间,他终于在迷糊中睡去,他的睡眠很浅,睡眠质量不好是他多年的积病,然而他并不承认这钟病。
       模糊的视线里,高瘦的白衣少年,孤独地坐在一座坟前,那是爷爷的坟墓,旁边坐着他的狗——小白。月光清冷地照着这一人一狗一坟墓。那是一次离家出走。爷爷在时,是他坚强的依靠,爷爷走了,依然是他心灵的安慰。少年在低声抽泣,小白也在轻声呜咽。爷爷是他的,小白也是他的。清冷的月光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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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01: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白戈一直很想写一个故事,纪念一些人和事,纪念一些值得眷念的城市。已经做了一年多的腹稿及准备,今天终于准备开笔。
       这次跟往常不同,它将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不会再因为别的缘故写一般就咔嚓。它会完成全稿。也许会写很久,也许很快,但无论如何,它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点边缘,有些颓废。思想,理想,价值观,这些都已在白戈的生命里成型,已无需亦无法更改,白戈就是这个样子。
       “祁阳”是地名,也是人名。因为白戈是祁阳人,深爱着这片土地,虽然这里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现象令人反感,但这无碍白戈对祁阳的眷念,无论身处何地。
       “小城”也是一种纪念。她是白戈永远的苔丝·杜伯维尔。《苔丝》是白戈读的第一本外国文学,共她提起。曾经,她是苔丝·杜伯维尔,我是安琪儿·克莱尔。阿历克斯也真的出现了。但白戈却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安琪儿。他是真的苔丝,阿历克斯也是真的,唯独安琪儿不是真的。
      不可否认,安琪儿是真的恋着苔丝的,但他却不够坚定。一定程度上,他是苔丝的悲剧故事里的一大帮凶。他的怯弱导致了苔丝最后的悲剧。
      生活总是充满变故,她已不再是苔丝。但她又是苔丝,在我的映像里,她永远都是。
      爱、安宁、纪念、追寻、线条、旅途、在路上、守候……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07: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白兄写得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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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2 08:23:44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08:44:15 | 显示全部楼层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09:00:38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很好,,[s:26][s:26]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09:04:39 | 显示全部楼层
打心底给你鼓掌[s:26][s:26][s:26]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22: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漫长的旅行都会有它的终点,当天大亮的时候,火车终于到站了。火车上的这一夜,他的睡眠质量显得更加惨淡。一脸倦容的他,跳下火车,月台上到处是人。下车的,上车的,挤作一团。他眉头轻皱,似乎有着许多不满。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终于,人群散去,火车继续前行。一直到挤出火车站,他终于有点时间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这是家乡熟悉的气味。清晨的车站广场还未显得凌乱,空气也因为这一场夜而变得纯净。提着他的帆布旅行包,他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进去。他的旅行包已经用了很久,很破旧,已经开始泛白,打了几处厚实的补丁。这趟旅程下来,又新增了一处破洞。是该补一补了。
       旅馆的小房间里,破旧的帆布旅行包打开了。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服,有一些书,一些用来记事的本子,还有一台相机以及几件日用品。近年来,他一直做着各种旅行,用文字记录路上的点滴,拍一些并不常见的照片,然后卖给旅行杂志社以用作下次旅行的费用。有时他的经济状况并不太好,便会逗留某处,寻一些零工,等凑够前往下一站的路费,他便再次出发。一路旅行,一路写点文字,在一年以前,他写的一个剧本被来自北京的某青年导演接纳,借着这个机遇,又出了一本销量还算可以的书,被灌以草根作家的头衔。生活状况终于有所改善,但内心里的孤独,又该拿什么来慰籍?
       他做过酒吧歌手,做过调酒师,做过排档勤杂工,做过餐馆服务生,甚至在工地做过小工。但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长久。认识小城的时候他是一名咖啡师,那是他唯一做过的一份长期工作,一共做了十年,从学徒开始,一直到二十六岁,他不再从事这份工作。从那年起,他开始放弃原有的生活,开始旅行。他需要旅行,一场接一场的旅行。只有在路上,才是他的生活。
       曾经有个朋友问过他,你是否就真的这样一直走下去?从没想过安定?
       想过,但后来没有了。
       为什么?
       倦了。
       一个简单的“倦了”,已经足够成为上路的理由。他决定上路,漫无目的地走。背负了太多、太久,他决定做简单的自己。
       四年,旅馆还是这家旅馆。长达四年的旅行,就从他现在所住的旅馆出发。距离上次回来已经四年了。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许多。但这间旅馆没变,他也没变。靠马路的窗子依然能看到对面的早餐店正卖着米粉和油条。米粉汤泡油条,许久没试过这种味道了,四年了。
       四年前的那个秋天,就如今天这样。他从车站里出来,然后在旅馆对面的早餐馆吃了份米粉加油条。身后放着两只很大的行李箱。一只是他的,还有一只是她的。
       两只沉重的箱子,他从广州带回来的。他的箱子里面是书,她的箱子里面是塞紧的衣物和几条毛毯。它们的重量加起来达到了八十多斤。他就那样从广州的出租屋拖到了火车站,然后拖上火车,最后拖到了这里。后来,小城来了,带走了她的行李。
       与小城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男人帮着小城将行李放在一辆商务车的后备箱里,然后绝尘而去。再后来,他走了,今天,他回来了。
       他依稀还记得小城临走前,眼神里的那种难以言说的复杂。说不清的滋味,说不清的余味。他还记得男人眼里的疑惑和拘束。
       他并不认得男人,却已预知了故事的结局。茫然、无助、悔恨、愤怒、焦躁、不安,各种不良的情绪滋生蔓延,他觉得心慌。
       这种心慌他曾有过一次经验。很久以前,他还是个少年。那时,他十五岁。那时候有小白陪着,还有爷爷。虽然爷爷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但爷爷就在身边,他并不觉得恐惧。然后,小白死了,被人药死吃了。再然后,他离开了家,开始人生旅途的第一次长途旅行,在上海开始了他十年的咖啡师生活。一直到四年前,走向一个极端。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2 22:26:25 | 显示全部楼层
  [s:26]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3 11: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顶起来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3 11:5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章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3 15:30:34 | 显示全部楼层
  [s:26]  [s:26]  [s:26]  [s:26]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4 09:47:28 | 显示全部楼层
认同你的文采,但不认同你的生活习性..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4 11: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4 22:02:11 | 显示全部楼层
认识素,是在回来小城后的第四天。白马小区的一个诊所。素白的手上挂着点滴,她坐在他的旁边。他的手上也挂着点滴。血脉膨胀,针管刺进他的手背的静脉血管,他的手指细长,一双好看的手。男人的手也可以很好看。他的右边脸颊贴了块纱布,殷虹的血将纱布浸染,边缘处可以看见已经凝固的黑色的血块。
       诊所里的祁阳,正翻看一本书,莎士比亚的悲剧集。兴趣正浓的时候,点滴正好打完,橡胶管里开始回血,然而他并不知道。
       这时她说话了,有点沙哑,她说:你的针打完了,回血了,医生,医生……
       他只是抬头看了下正输液的手,不紧不慢地用另一只手将橡胶管上的活动阀门拧紧,然后等着医生来处理。回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女子,点头微笑了一下以示感谢。
       医生来了,很快处理完毕,换了瓶新的药水,交代了几句又去忙别的了。诊所门口的麻将桌正等着他回去出牌。
       她说我好像见过你。我看到你跟人打架了,在罗口门。
       他说:是吗?
       是的,那天晚上你从罗口门那里过,手里提了个包。
       我刚从外面回来。
       一回来就打架,你不怕吗?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他们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谁欺负我,我就绝对要还手。我为什么要怕?他们不过人多而已。
       他们是外面混的,人很多。有一个是我初中同学,经常欺负人。
       他不再说话。
       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照往常回祁阳一样,总要去罗口门的眼镜饺子馆吃碗红薯粉。他说那是地道的祁阳味道。高汤不错,酸豆角也很好,合他的胃口,切几片火腿,添两个鹌鹑蛋,加少许木耳。价格也公道。去南方以前,他经常来这里,跟小城一起。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离开的时候,在十字路口转角那里的烧烤摊前面,几个酒鬼神经质地咆哮。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然后几个酒鬼为了在同行的几个年轻女子面前展示他们的威风,将他围了起来,要他敬酒道歉。他们说他看了烧烤摊前面的年轻女子,要他道歉。
       他说这种货色的女子也只有你们这样的白痴才把她当宝。
       事件由此从争执发展到斗殴。他踹倒了两个酒鬼,一拳打肿了一个酒鬼的眼睛,然后在逃跑的时候被一只飞来的破啤酒瓶划伤了脸颊。他捂着脸没命地跑,他知道,只要被那些酒鬼追上,他将至少躺上半个月的医院。好在酒鬼本身已经喝晕了,他安全地跑了。人民路边上的一个黑暗的小巷子里,他联系了他在小城祁阳的老友。脸颊生疼,但他任然慢条斯理地跟老友解释他的状况。
       老友来了,带了一车的兄弟。老友也是小城道上的人物,手下带了一批小弟。老友的名字叫三公子,还算有些手段。只一个晚上就摆平了这次斗殴事件。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他的脸上,贴上了一小块纱布。他住进了老友三公子在白马小区的一处房子。
       你喜欢外国文学?诊所里坐他旁边的女子问他,声音沙哑。
       他转过头去,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我也喜欢读外国文学,但是不喜欢悲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许素。
       祁阳。他的回答简短,清晰。他并不太愿意跟陌生的女子说话。
       我知道这里是祁阳。
       我姓祁,叫祁阳。
       祁阳,还真有人叫祁阳的啊,你的名字挺有趣的。啊,我的针打完了,医生,医生……
       那天晚上,他在老友的房子里,看着窗外的路灯,想起了白天认识的女子,许素。挺有意思的,他想。
他忽然想去看星星。旅行的时候他经常露天躺在某个高处,仰望天上的星星,感受自己的渺小。
       秋高气爽,秋夜的星空格外的清晰。他庆幸自己在这个小城还能看得见天上的星星。广州的高楼阳台上也能看到星星,但太少太模糊。迷糊中,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线,又变幻成各种图案,最后幻成了一张脸。小城?还是许素?他已无法分辩。或许谁也不是。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4 23:49:19 | 显示全部楼层
  [s:21]  [s:21]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5 10:3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快点,楼主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5 16:51:54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命运的轨迹沿着同一方向运行到某一程度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些意外发生。回到小城祁阳,他的人生道路终于又开始了另外一种形态的延续。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先留下来,在这个已经有点陌生的故乡小城生活一段时间。
       这种想法的出现是在伤好了之后的一个下午。那天下午的太阳很好,金黄的阳光射过黄道门的街道。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颗粒。路边的小吃摊子滋滋第炸着臭豆腐,散发出很好闻的气味,和着阳光里的颗粒,这是小城特有的味道。
       黄道门那里有一栋很旧的居民楼,小楼的三楼住这一位刺绣很好的中年妇女。她叫春嫂,能做一手好针线活。小城里许多人家找她刺绣。祁阳在这个下午,拎着他的破帆布旅行包出现在这里。他的包很旧,有些泛白,打了几处厚实的补丁,另外还有一个新近才破了的口子。春嫂能够帮他的破包打个很结实的补丁。
       认识春嫂是小城还没有离开他的时候。他有一次去冷水滩参加一个职业培训,刚好赶上他过生日。小城到冷水滩来看他。在来时的路上,她新买的大衣被小偷划了个口子,就在左手边的口袋那里。好在东西并没有丢,但那个被刀子划出来的口子却极为显眼。
       步步高超市的门口,她打电话给他。她说你现在在那里?
       我在上课。
       想我吗?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
       他走出培训教室的门,压低了声音说,想你,你却不在我身边。生日礼物准备好,我还三天结束培训。
       想见我吗?
       你来了?在哪?
       不告诉你。
       城,你真的来了?我现在就来找你。
       步步高,等你,不准迟到,五分钟。
       等我,不见不散。
       他匆匆挂断电话,然后跟培训讲师撒了个谎请假离开了。他要去见他的情人。热恋时刻,情人间的相思胜过任何煎熬。
       他看见了她。人来人往的街头,寒风肆掠,她不住地跺脚、搓手,为了取暖。她低头向手中呵出一口热气的时候,一双很好看的手包围了过来。带着一份温暖。她认得他的手。那双手曾手把手地教过她煮咖啡,教过她雕刻水果。
       他将她拥进怀里,很用力地拥抱。他说,我们拥抱着就能互相取暖,我们依偎着,就是幸福。
       她说你迟到了,请我吃东西。
       步步高超市旁边一条避风的巷子口,那里有新疆人的烤羊肉串。她把手伸进他大衣的口袋,靠着他的肩,相互依偎着前行。口袋里的温暖从他的心口出发,温暖着她的冬天。与他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发现了她口袋的裂缝,他担忧地捧着她的脸。这张脸干净透明,饱满的颧骨,晨星一样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吻了她的眼睑。 她的脸洋溢着幸福的羞红。
       她不在乎,为了他,她愿意做很多事。她没有为他准备任何礼物。他说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你是上苍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冷水滩的湘江桥上,他们放肆奔跑。青春烂漫的时光,在大桥上的牵手中无限蔓延。那是一个温暖的冬天。
       回到小城祁阳后,他到处寻找好的裁缝,力求能帮她补好衣服上的刀口。从昭陵街到椒山服装市场,还有芦家甸的裁缝店。他问遍了所有的裁缝师傅,但看到他拿过来的衣服,最后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法修补。最后在他当时的房东老太太那里,他知道了春嫂这个人。
       春嫂的手艺并不是虚吹出来的。淡黄色的金线在她的大衣口袋那里绣上了一朵蜿蜒秀丽的玫瑰。升展出来的线条,飘逸,优雅。完全看不出曾被锋利的尖刀割破的痕迹。
       看着她兴奋的笑容,他像个半醉的呆子。那是他,还有她的幸福时刻。小城,祁阳。
       多年不见的春嫂,如今已可以改叫大娘了。头发开始有些花白,岁月的沉淀,睿智,从容。年龄的增加并没能减少她的手艺纯熟度。帮他补好了补丁,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她说,怎么一个人来的呢?女朋友呢?结婚了没有。
       他说她嫁人了。眼神有些暗淡。他想不到春嫂还记得他和他的小城。
       春嫂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珍惜了。多好的姑娘,多好的小伙子。怎么就……
       春嫂没有再说下去。
      是啊,多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嫁了别人呢?多好的恋人,多好的幸福时光。只是昨日黄花,今昔又是何年?
      于是他突然间有个想留下来生活一段时间的念头。这里曾经有过他难以割舍的纪念。他说他已经一无所有,他说他还有很多……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5 20: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肯定还有很多的好妹几在等你高,楼主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5-25 20:39: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楼上:这是小说,请不要跟本人现实生活挂钩。
虽然有些事情是从本人的生活中取材,但这的确是虚构的。
只是有些方面比较接近真实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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