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作家原创连载】小说《成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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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0 22: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开场了
       我是一个生活习惯带点懒散的男子。我喜欢抽烟,一天一包的量,很多人叫我烟鬼,又因为我老爱穿白色的衣服,所以又有人叫我老白,不管是烟鬼也好老白也好,只要朋友们喜欢,我也就顺着他们的意思由着他们叫去了。
       我是一名咖啡师,目前在家乡县城最大的一家酒店上班,但却没有从事咖啡师的职位,生活好不到哪里去也差不到哪里去,属于饿不死又饱不了多少的这一阶层。我的身上有很多的故事,不怎么吸引人但也有点意思。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前段时间在网上开始写小说,他说要把我写进去,我拒绝了他的想法,我说要写的话我自己来写,所以我开始在这里写下我自己的故事。
       在很多朋友的眼里,我是一个很拉风的人,会煮咖啡,会调鸡尾酒,会把水果雕成各种式样,酒店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我可以在酒店里找到很多的女朋友,只要我想,会很容易把不同的女孩子哄上我的床。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不大喜欢在自己的身边招惹女孩子,主要是有后遗症,兔子不吃窝边草是我的一个原则。在酒店上班很辛苦很累,没有固定的节假日,别人在放假一家团聚的时候我们还在伺候着别人吃饭睡觉,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投诉。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那边的老人们常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几个字来形容我。也不知道那些个老人们是不是在我的身上施了什么咒语,从我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来看,我的人生的确可以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印证。二十多年来什么也没做成,总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把自己的前景描写得很美好,但从来没有真正去实施,偶尔也会发次疯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目标然后兴致冲冲地为了这个目标去奋斗,可结果往往是没头苍蝇一样瞎撞了几次墙之后又变得心灰意冷,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摆脱底层生活的困境,孑然一身,两手空空。所幸自己还能写点儿文字来安慰自己的失败。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我一直很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很早的时候,我刚从学校里出来在一家包子铺做学徒,那时候我的梦想是开一家包子铺,每天做很多的包子拿出去卖,生意好的话一天也可以卖上两三百块,对于农村出来的我,一天两三百的收入是不小的一笔进项了。后来我离开了那里,我不再做包子,因为太累,现在连包子怎么做的已经差不多快忘记了。我又去学了厨师,还没一个月我又不干了,因为我很懒。 在那之后我去学了调酒,主要是为了耍帅,我梦想自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花式调酒师,然后可以去泡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在经过那么两次心碎之后,我转行去做了咖啡师,我很喜欢咖啡师这个职业,也想过要去考证,但我最终没有考证,因为我发现考证对我来讲已经没有了意义。现在我的梦想是开一家不是很大的咖啡馆,在为我的客人煮完咖啡后在我的吧台里面写点文字,里面经常聚集一些懂得咖啡懂得生活的朋友,有一个爱我的我也爱她的伴侣,一年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出去旅行,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不过我估计按我的惯例我的这个梦想持续不了多久,我没有开咖啡馆的本钱。虽然这个梦想很可能无法实现,但我依然在为着我的梦想努力,我期待有一天能够走出现在混乱的生活怪圈。我能成功吗?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关于写作,我一直有着写作的渴望,我享受着自己的文字被朋友所欣赏。在文字的世界里,我可以短暂地忘却现实生活的残酷,尽情地感受码字发文所带来的快感。之前也经常在论坛里写点东西,写得多了,也就渐渐爱上了这份辛苦的差事。
       我要说的故事,就是我自己的一些经历以及身边朋友身上发生的事,也许会很平淡,也许会有点凌乱,但如果朋友你要是喜欢的话,不妨端上一杯咖啡或者是茶慢慢地往下看,相信老白的故事还是有些许可看之处的。
       好了,开场白讲完了,那么,故事就开始吧,呃,等等,先喝杯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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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0 23:4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很久了,你终于又回来了感动的流泪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0 23: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字不错,,,
期待你的下文,,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0 23:58: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上篇《成事不足》
下篇《败事有余》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1 10:57:17 | 显示全部楼层
[s:26] 期待下集!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1 20:0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下文[s:21][s:21][s:21][s:21]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1 21:27: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故事的开端
       故事的开端从2000年开始,那一年的春天,我依旧呆在家里,过年的时候说是要跟人南下,但由于身份证还没有办理下来,我错过了出去的机会。整个春天,我在家里做农活,种秧、挖田、插禾,种各类农作物,这些事情都是我不愿意干的,但我必须做,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已经染不读书了,那就出去赚钱吧,赚不了钱就只能在家里种田。农村不养吃闲饭的人,这是我爷爷说的,很可惜,爷爷跟我说了这句话之后没多久就走了,他去找我的姥爷去了。爷爷一直是我很敬重的一个人,他的话也常在我的耳边响起。但我的确讨厌在家里务农,男儿志在四方,我渴望出去,去外面的世界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在那个春天快过完的时候,机会来了。
       有一个女人,跟我一个村子,在我们隔壁县城里的一家包子铺做事,那次她回家来了,说要找几个学徒带去那边。后来就找到了我,也只能找到我,在那个时候既没读书又没出去的适合的人选就只有我一个。在不到一个小时的谈话里,我老妈就代替我答应了她,之后的第二天我就跟着这个女人去了那个小县城。她叫荷花,很朴实的一个农村女人,也很勤快。我是在临出发的那个早上才见到她的,老爸老妈把我交给了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就把我送走了。在上车的那一刻,其实我很想跳下车回家去,因为我还不太习惯跟我的亲戚之外的人打交道,但对于外面世界的强烈渴望战胜了我的脆弱,车子上我不敢回头去看被抛在后面的老爸老妈还有那个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那时候我家养了一条狗,一条纯白色的土狗,很有灵性,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我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在我走的那天早上,它一直抱着我的脚不让我走,它是知道我要走的,还对着那个要带我出去的叫荷花的女人吼叫。一直到老爸把他赶走,它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着村口那条连接外面世界的路。一直到我上了车,它还在远出看着这边,等汽车开动的时候,它又追了上来,跟着汽车跑了很长一段路程。后来在我做了几个月学徒回家的时候,它已经不在了,听老妈说是被人打死吃了,谁做的不知道。那条狗在我的记忆里一直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我还能记清它的样子。
       我做学徒的那个县城并不怎么大,但对那时的我来讲,已经算得上一个很大的地方了。我是在中午到的那里,简单的介绍之后我就正式成为了那间包子铺的学徒。包子铺的名字叫李师傅包子,但我的老板却不姓李,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要叫李师傅而不用老板自己的姓做名字,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我跟着一班兄弟们管叫他老师傅,据说病过一场,心脏做了手术,那时算起最多活不过十年,现在算来也差不多了吧,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是不是想医生说的那样严重。师娘是一个很胖的女人,待人很随和,但有有时候对我们很尖酸,总的来讲这两夫妻都算得上一个好人。
       包子铺很小,说是包子铺其实只是在小县城里设了好几处摊位,租了两层房子,一层住人,一层做工。每天做好了包子然后按摊位需求把包子分红就由几个做学徒推到固定的地点去卖。包子三毛钱一个,馒头两毛,小笼包一块五一笼。我在那里的工资是两百块一个月,每天得做十四个小时的工,很累,这也是我后来不愿意做包子的最大原因。
       刚去到那里的时候感觉一切都是新鲜的,城市是新鲜的,灯火是新鲜的,人也是新鲜的,包括我自己,也同样是新鲜的。在那里认识了几个朋友,那时候玩得很好,但走了之后就基本没有联系过了,事过境迁,除了他们的外号,已经不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很容易就将一些朋友给忘了,所以到现在我除了几个交情过硬的基本也就没多少朋友了,不知道于我来讲是好事还是坏事。记得有个朋友叫勇,他的名字我只记住了这一个字,是铺子里的大师兄,一个月拿四百块。相对现在来说是少得可怜,但那时候四百块也已经不少了,我很羡慕他拿的钱比我多。一段时间里也曾把他当做一个目标,为了拿到四百,我跟他学了很多,什么都向他靠拢,结果是我跟他学会了光着膀子上街逛百货公司,跟他去打了耳洞戴个大圈圈,跟他在街上对陌生的女孩子吹口哨,至于做包子的技能,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反正我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和面的了。
       刚去那的时候我的胆子还很小,不像现在这么厚脸皮没事就盯着女生的胸部猜人家的杯罩。我记得老师傅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很害怕地小声地说出我的名字,连续问了我三次老师傅才知道我的名字叫叉叉白,这还是荷花帮忙解释的效果,要让我自己说的话估计得要半天的时间才说得清楚。我的胆小害羞是他们后来取消我的一个重要的武器,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胆小害羞的人,只是对陌生的环境一直存有疑虑,对于未知的事物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我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人。一直到了傍晚,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将要开始新的生活,那天傍晚的晚霞很美,鼻子却有些酸,离开了家,我很孤独,但没有人理解。
       城市的灯火没有我要的温暖,除了迷茫什么也没有,看不到星星的城市上空,它已不再属于我,除了莫名其妙的明天,什么也没有,灯火辉煌的城市,它是它,我是我。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1 21:5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的文笔很细腻,

期待下文。。。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2 23: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美女与床
       我很懒,喜欢一没事就躺在床上做着没有白天黑夜的梦,我渴望身体与床铺的亲密接触。然而包子铺里没有床,几个学徒全部打的地铺,当然老师傅两夫妻还是有床睡的。一张偌大的屋子里就地连着一片地铺,地上的席子有些乱,衣服也零星地到处丢着,几个半大小子就那样光着膀子只穿条裤衩齐躺着。我很不适应这样的生活环境,没有床的卧室它不叫卧室,也许用窝来形容更为贴切一点吧。尽管不大愿意打地铺睡觉,但为了生活,既然走出来了,那就努力去适应吧,于是我在那片地铺上睡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出来就打地铺的因素,在后来的这许多年里,我一直很渴望能有一张单独属于自己的床。在我的床上可以放上几本书,靠墙的位置贴几张喜欢的海报,这样一转头就可以看见自己所钟意的东西。然后在我的床上可以看见窗子外面的景色,那景色可以是高楼可以是树木也可以是一望无垠的广阔天际,任何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也好,只要能躺在床头看见外面就是好的。床单应该是白色的,也可以是黑白线条交叉画着图案的,别的什么颜色都不大喜欢。枕头最好是某个女人给我买的,款式、颜色、图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是自己一个人去商场里随便买回来的就好。床不要很大,能躺下两个人就好了。为了找到这样一张床,我去了好几个地方。自己县城、市城、东莞、广州,每一处我都在寻找自己想要的床。曾经无限次地接近我梦想中的那张床,但到现在,我的床单依然还没有改变颜色,它的宽度依然仅够我自己一个人转个身,长度也刚好把脚伸直,床边的墙上也不曾出现过喜欢的海报。我的床去了哪里?它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它可知道它的主人还在苦苦地寻觅?
       为了能把地铺换成一张单人床,一个月的时间我学会了所有的技能。和面、擀面皮、包包子、做馅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还很快就学会了在卖包子的时候怎样克扣顾客的找零。那是另外一个师兄军教我的,那时我分到的摊位是在一个叫交通岛的地方,有很多的长途客运汽车从那里经过,到了交通岛的时候经常会停一小会儿供旅客下来吃点东西。
       军师兄告诉我说等这些长途客下来买包子的时候看他拿零钱还是整钱,拿整钱尤其是大面额的票子的话就先不要急着找钱给他,慢慢数,不会有人催,因为交通岛这里买包子的人很多,大可以先收了钱给了包子然后给别人拿包子,等汽车快走的时候再给他找钱,找钱的时候要记得拿一把散钱慢慢数给他,有的人性急很可能抓了钱就赶车而不会注意找钱的数目对不对,很多时候我们有没有一点闲钱出去看录象买冰棍吃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这些机会了。不得不说军师兄的点子很不错,那时候我经常也能蒙些钱来滋润一下自己贫苦的小日子。运气好的话一天可以蒙上几十块钱,然后在下午没事的时候跟几位师兄出去看录象。
       这座小县城的录象厅大多聚集在火车站边上,环境很暗淡,里面什么人都有。一间不大的屋子拉上窗帘,里面混杂着汗臭、脚臭、烟味儿,乱七八糟的气味混在一起,顺带还夹杂着录象里面女人疯狂的叫床声。大多数小混混全部的生活就是不停地在这种肮脏的环境里穿梭奔走,没有明天没有目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是混混,但也经常去看录象,因为里面有很多的A片可以看,青春期的我正处于一个对异性身体构造异常感兴趣的一个阶段,A片里面的镜头成了很好的教材。说到这里不得不鄙视一下学校里的生理老师,女性身体构造课程从来就不讲而只让我们自己看书,可那会儿有几个看的懂的呢。幸好除了书本还有A片,除了能够清晰地了解女性的身体结构还能学到很多实用的技巧。
       录象厅里的生活很糜乱,却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录象厅里,不但能看到丰乳肥臀还能看到一张又一张风格各异的大床。这些床大多是白色的床单,与浪叫连连的女优相比我更喜欢那张床。很多个梦里我会猛见自己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旁边有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美女做在我的身边等着我去安慰。那时起,我不但渴望床,我还渴望美女。于是对于那张理想的床我又有了更多的想象,除了前面提到过的床单等等我还希望我的枕头上最好能够多一张美丽的脸。她应该有长长的头发,脸蛋很好看,身材很好,能够在床上陪我演练从录象厅里学到的技巧或者招式。
       对美女与床的追求一直敦促着我不断地努力,光说不练是换不来心仪的美女和可以放肆折腾的大床的。努力努力再努力,为了我的床,为了我的美女,我忙碌地穿行在各个城市的车站之间。从那座小县城回到自己的县城,接着又去了南边,最后又回到现在的地方。转了一个大圈子,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床,因为没有床,所以美女一直离得很远。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床呢?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还要等很久,谁知道呢?
       躺在包子铺的地铺上,我开始做不同的梦。没有白天黑夜的梦,很美也很远。
       在我的梦里,一直有这么一张床:床头有书,床单是白的或者黑白线条画的图案,枕头是某个女人买的,床头的墙上贴有海报,躺在床上能看得见窗子的外边,最好旁边还能睡着一个可以互相取暖放肆折腾的女子。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3 01:31:38 | 显示全部楼层
零辰一点半,,
看完帖子再睡//
楼主继续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3 08:51:15 | 显示全部楼层
  [s:25]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3 10:52:23 | 显示全部楼层
[s:26] [s:26] 呵呵,我又过来瞄瞄。没有想到楼主这么续写了下文。小说就得慢慢看,下次有空继续写啊。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3 21:40:0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我不要卖苦力
       印象里只有做建筑民工才是卖苦力,比如我三伯,长年在外做基建,干的是力气活,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在家那会儿还曾经在心里说不能像三伯那样,做长年的体力劳动不是我想要的,再说了,就我这瘦得剩几根排骨样的身板,叫我做苦力还不如叫我抹脖子来得爽快。可不曾想,自己一直不愿意干的活如今是非干不可了。包子铺里很多的粗活累活,不做也得做,这就是生活,一旦选择了那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不管你愿不愿意。
       包子铺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凌晨一点起床,去一楼做准备工作,比如和面、洗糯米、通煤火等等。到了两点差不多就开始做包子了,一人擀面皮几个人包,最初的一个月我几乎是天天在擀面皮没有间断过。三点半左右就要开始上笼蒸包子了,这是最繁忙最混乱的时候,铺子里的人满地乱转着做各种事情。五点左右包子也就基本出笼了,这时候还得分派一个人去往各摊位的推车上分包子。六点,所有的学徒准时出摊,赶往各处分派的摊点。这座小县城里的人大多喜欢吃包子,图的就是个方便,所以一出摊基本上就得忙活起来。包子一直要卖到上午九点半左右才收摊。等从各摊点赶回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十点了,收摊之后各自收好自己的营业收入,清点剩下没卖完的包子等等。做完这些然后吃点东西准备睡觉。下午三点,准时起床吃午饭,是的,在包子铺里这时候的确是叫吃午饭。吃完饭继续干活,清理蒸笼、洗刷垫子、称面、绞肉、搬面粉等等。事情不是太重,但很繁琐,每一道工序都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得保证质量。整个下午一直忙碌着,到了晚六点左右吃了晚饭把一天的账结算清楚之后又开始睡觉,然后又是凌晨一点到次日晚六、七点的循环。工作全程以站立为主,整个铺子里除了吃饭的时候连凳子都没得坐的。条件非常的艰苦,没有假期,没有任何别的福利,一月就那么两百的死工资。这也难怪几位师兄们会有各种点子从外面弄点小钱调剂生活。
日复一日,每天做着重复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新意,对于年轻的几个学徒来讲,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机械般 的生活浑混噩噩,一天一天地消磨着年轻的锐气。幸好,脚长在我们自己的身上,每天收摊回来做完事之后趁老师傅两夫妻睡觉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偷偷地跑出去玩。为什么要偷偷地呢?因为老师傅把我们管得很严,不让我们乱出去,要是知道了我们私自出去玩或者看录象去了的话会骂我们。老师傅骂人的话很难听,特别的伤人,在我之前有好几个师兄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责骂而卷铺盖走人。
       年轻人的叛逆是一条翻滚的河流,越不让做的事情越是喜欢去尝试,在老师傅眼里那些洪水猛兽是我们师兄弟的最爱。有一段时间,每天中午我们几个人都会跑出去看录象或者打电游。我们抽烟,玩电游,打耳洞,纹身,认为自己很酷,其实我们很傻。人出来久了,就会很容易地沾染一些不怎么好的习气,学坏容易学好难。我想那时候我们除了还有份学徒的工作之外,其他的跟混混没有什么区别。打架、抽烟、喝酒、把马子,这些不过是家常便饭。日子虽然就在这样混一天算一天的情况下度过,但那时候基本上我们是快乐的。没有太多的复杂经历,就算是一些不良的习惯也只是跟风而已,真正要我们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什么事还真做不出来,没那个胆也没有那个机会。所以我们一直那么一边混着一边学着一些看起来很有用的东西。混,也是一种生活。
       有句话说得非常好,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你无法反抗,那么就学会享受吧。我不敢说我们那时的混是一种享受,但至少也是一种反抗吧。我不要做苦力,所以我每天都会跑出去。包子铺里的空气很陈旧,就像一堆发了霉的杂物,发出腐朽的气息。外面的天空很广阔,很蓝很纯净。出了包子铺,我是一只自由的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人管得着。大街上我们可以任意地跟着一位漂亮女子只为了看清她那张麻子脸,一直跟到无法再跟,也可以光着膀子在中心市场招摇过市吓唬一下胆小怕事的小姑娘。每每看到路人闪躲的眼神,自尊心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那是在卖包子的时候所感受不到的。在卖包子的时候永远只能听凭顾客的呼来唤去,那情形让我难受。
       在很多的时候,我常躺在床上想,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地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想要一张床,有书,有美人,有黑白线条的床单。这一切要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在那个时候,我居然连可以辞职这一点都没有想到,只是一味地边挨着老师傅的责骂一边继续完成他老人家安排的事情。这要换了现在,那就不好意思了,对不起,这活我干不了,我走了,你自己干吧。拍屁股走人是我常做的事情,天下之大自有大爷我的容身之处。叫老子卖苦力?别说没门,连窗都没有。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4 00:34:2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和床和美女都会实现的,
努力吧。。


故事未完,继续。。。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4 19:49:01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传!
[s:32][s:32][s:32][s:32]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4 20: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现在不看,要看一次看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4 21:41:3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很傻很天真
       人们常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这句话他娘的实在是说得太对了。那年到了包子铺之后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在那个年龄能学到的所有恶习我都学会了。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完成了从青涩少年到三无青年的蜕变。
       长久以来,好与坏在我的认知里面并没有严格的局限。但以那个时候的观念来讲,我的确是学坏了。在我的箱子里还有那么一两张当年的风采照。我记得那时我的装束是这样子的:一头长到脖子根的头发,左耳上打了个洞吊了一个很大的廉价的圈圈(两块钱的那种),上身在整个夏秋的下午保持着一丝不挂,一条堪比丐帮八袋弟子的裤子上七零八落地挂着几个袋子,脚下是一双东瀛木屐板子。师兄弟们的装扮也大致相当,有两位师兄身上还纹了一两处刺青,刺青那玩意儿我本来也是想弄一个的,但由于害怕回家的时候进不了家门而没有那样去做。老爸老妈对我的家教还是很严格的,一些出格的事情还真没有那个胆去做。也幸好那时没有在身上留下一道永久的疤痕,以老白现在的眼光来看待的话,这不过是一件傻不啦唧的愚蠢行为,往自己的身体上盖个印章与在出栏的猪身上盖了个卫生防疫标签无异。
       2000年那座小县城的中心市场里面,经常可以看到几个自以为是的傻瓜。他们光着上身,脚踏一条木板子拖鞋在市场里闲逛。他们有时会撮起嘴巴对着前面某个不清楚摸样的女子吹口哨,在引来一顿白眼之后相互嘲笑。他们是无知的,无知者所以无畏,无谓则标志着他们会作践自己的身价来换取旁人鄙夷的关注。“这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的想法在一双双不屑的眼神里呈现。
       鄙夷的目光并不能让这群小子认识到自己的白痴行为,相反更助长了某种轻浮的滋长蔓延。整个2000年所有可以打赤膊的日子,这群孩子成了录象厅与电游店老板的最爱。我们把身上仅有的几张小面额钞票塞进录象厅与电玩老板的手里,而那些老板则像看着一群傻子一样看着我们,瞧,傻瓜又给咱送钱来了,并在晚上回家后对自己的子女说要好好读书千万别像这些傻瓜一样不知所谓地活着。录象厅里几个光膀子的傻瓜争先恐后地对A片上的女子发表着自己的高见。或说女主角奶子不大,或说长得太难看,或说在床上喊得像杀猪叫等等不一而足,满口脏话,粗暴低俗,行为白痴。
       说到玩,最令人兴奋的莫过于打电游。我常打的是麻将爆机,其他的不怎么感兴趣。麻将爆机是一中能令人兴奋的游戏。每次一胡了牌总是会有一伦对花作为奖励,每每这个时候心里总是在默念着“全花,全花。”,得了全花是有一块钱的奖金的。在默念中用力地握紧拳头敲击游戏按键,直敲得游戏机“啪啪”作响。若是对了全花,则兴奋地大叫“老板全花”,若是不中,则垂头丧气地重新下一局。当遇到得分较高的时候,则开始选注比倍,爆机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步的。首先是一个双比倍,赢了继续双比倍,当比倍得分超过爆机分的时候,又有奖励可拿了,除了爆机得分外还能额外得到老板的奖金三块钱。在连续爆了两三次机之后,也就意味着这个机子已经不适合继续玩下去了,得换台有人在上面输了很多的机子。还可以选择消除分数直接换钱走人,一般这样的情况是比较小的,对于赌徒来讲,赢了还想赢,输了还想盘本,这是赌徒的一贯思维模式。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赢了还想赢更多,输了不甘心。很多时候我就是死在这一根筋的思路上,把刚赢的几十或十来块钱又如数吐了回去甚至还得倒输。口袋里的钞票在大多数的时候就是这样落入了别人的口袋。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除了买菜,其余的钱都落入了别人的口袋。郑智化的这首《三十三块》很能够说明我那时的生活,不同的是我的钱是全部落入别人的口袋,买菜?好像这二十几年来没怎么买过菜。
       我们最主要的娱乐除了这两项当然还有别的。几个师兄比较喜欢打台球,常去小城电影院那里的台球室打球,跟人打十块或二十块一场。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打台球的基本以社会混混居多,一言不合几会引发群架。那时我们几人也打过几次架,台球杆、台球、啤酒瓶是常用的武器,基本上是捞起就打,只要不是自己人,打谁都一样,反正人多也不怕打不到人,打完就跑。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只有三个人在打台球,后来因为一位兄弟对着隔壁桌的小女生吹了下口哨,结果引起对方将近二十人的围殴。若不是平时推手推车卖包子锻炼了腿脚跑得快,估计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不被打死至少也得躺上半个月。在一片混乱中,三个人在匆忙砸出了几个台球和啤酒瓶之后,一人抢着一根折断了的台球棒逃出了那座房子。逃跑中,依稀记得对方有个人被我甩出去的啤酒瓶砸破了脑袋。
       逃出了几条街后,我们三个在享子里喘着气,拍着胸脯休息。
       为首的勇师兄说我们明天起不要再到这一片来玩了,这里是黑子哥的地盘,他的人很多我们玩不过。
       我说那要是找到我们了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我们住的那边是九哥罩的,不会打过来的,要真打起来那就跑吧,离开这里,去南方广东躲躲。
       小城以火车站面前的街为界线,往东叫上街,往西叫下街,两边的混混各自占据自己的地盘,互不往来。以火车站前面的路作为缓冲,两边都有混混在那里玩,属于很复杂的一条街。那晚我们打架的台球室就是在这条街上。
       那个比我后来包子铺的师弟说,我们走了老师傅那里怎么办?勇师兄说管他怎么办,自己都要被人砍了还关心他,老师傅给了你几个钱?
       一阵讨论之后我们一致决定对方一旦打过界就跑路,先去南方再说。在夜里快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包子铺,铺子早已经关了门。我们从防盗网上爬到所住的三楼,三楼窗子那里有个可以打开的活闩,打开闩子就可以钻进去了。很愚蠢的是我们居然是三个人全部爬了上去,其实只要先进去那个人再下来开门就完全可以了,但心慌之中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简单的问题。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想起那个晚上的愚不可及。
       那个夜晚,我很慌乱。从前打架还从没有过流血事件,惶惶不安中我躺在自己的地铺上始终没有闭上眼睛。一直到凌晨要起床开工了还没有睡过。在惶恐中度过了紧张的第二天,生怕突然间就会有一车的人冲过来对我乱砍。蛊惑仔是那时候我常看的片子,很多的想法都来源于那一系列的电影。我怕我会突然之间被一把刀子结束了生命。死,是一个可怕的概念。那时我曾经想过,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的话,而这时候又有一个社团可以让我假如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加入社团。混不到陈皓南扛把子的地步至少也得像包皮哥一样吧,抱着那个幼稚可笑的想法在不安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终究没有任何后续的事情发生,听下街传来的话说是那帮人出来后又被另外的一帮人截住打了起来,抓了很多人。后来的那帮人成了我们的替罪羊,我们得以逃之夭夭。
       青春的岁月我们年少无知。最终,无知被生活所原谅,我们依然还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天没一天地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也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们渐渐地长大,开始懂的了一些生活的道理,才发现,原来那时我们真的很傻。很傻很天真。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4 23: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s:7] 喝杯茶再来,楼主继续。

dsu_paulsign:classn_11

发表于 2011-1-25 20:48:06 | 显示全部楼层
[s:26][s:26]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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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5 23:01:57 | 显示全部楼层
六、进去了
       进去了,进去的那一刹那感觉有些兴奋,还有些许惶恐,第一次,很难忘,还见了血。我想我做错事了,后果会非常的严重。原来有些事是真的不能犯的,比如这次。事发之前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只是觉得当时很兴奋,很有快感,完了之后又有些焦躁不安。我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顾一时的兴奋而忘记了克制,事后我有些后悔。一直到进去几十分钟后,我才感觉到了自由呼吸的可贵。
       当110把我和几个师兄弟从被窝里叫起的时候,我们才明白,那天下午的事情有些严重。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打了我们老师傅,我们又打了回去,据说是打伤了脑袋,后来我们就被110给带走了,不过在几十分钟后我们就非常幸运地被放了出来,原因是派出所下班了,要我们下午去调解。
       那年的冬天,老师傅被一个卖蔬菜的小贩子给打了,头部被打爆,流了很多血。老师傅的胖老婆也就是师娘跟着一起去了医院。我和几个师兄弟收摊回来后发现老师傅夫妻两都不见了,平时一回来就可以看到师娘像一堵围墙一样的身体靠着门口向我们发布工作任务,但这天却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出去师娘自己负责的摊位那里一打听,哦,原来老师傅被打了,师娘去守护她老公去了。三五分钟后,我们知道了是对面那个卖蔬菜的一家打的人。那一家人跟我们同租一栋楼,他们家租的二楼,我们租的是一、三两层楼。平时也有过一些小摩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这次搞大了。动了手,还见红了,老师傅送医院包扎。那还得了,几个毛小伙子虽然对老师傅有些不满,但也是属于家事的范围,一旦遭遇了外敌,枪口当然还是一致对外。
       几个毛毛糙糙的小子一时间血气上涌,眼睛红得像头发怒的狮子,捋起袖子就要找上门去讲数。房东阿姨怎么劝也叫不住,可笑的是房东那十三四岁的儿子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因为我们帮他在学校打过架,把他几个同学好好修理了一顿,所以这次我们有事那小子也跟着掺和进来了。也幸好有这小子的掺和,我们后来的惩罚才没变得更严重。
       那贩子一家人不敢呆屋里,怕我们报复,全跑外面躲祸去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虽然你租的房子有房东阿姨守着我们动不了,但老小子你总还有个摊子不是?五六个兄弟围着了他家的摊子,老小子两夫妻不在,只有一个长得跟芙蓉差不多的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儿在那里守着,估计也是摸透了我们不会对女人下手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的吧。一群毛头小伙子围着一姑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当然更不会有那啥的意思。就她长那样,说实话,能嫁出去也算得上一件新闻了。围着她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她把她父母叫过来,但人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吃准了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不敢对她怎样,当然就算黑灯瞎火也不会对她怎么样,愣是不理我们。我们在心里骂着操你娘的,呃,不对,她娘一大把年纪了又不好看,操她娘太吃亏,还是操她祖宗十八代安全些。不过看她那样儿估计她祖宗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找不到人又找不到动她的借口,怎么办呢?还好在我们面前还有一个蔬菜摊子可以糟蹋。于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摊子上的蔬菜变成了一滩泛着死寂一般碧绿色的烂泥,推车被翻了个底朝天,车板也被弄成碎片,车轮也已经从圆形变成了不规则形。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哪来的力气,两只钢圈轮胎居然被弄成那个样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小宇宙爆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兄弟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家的蔬菜摊子在几位兄台的努力下,这一家人用来糊口的营生工具被毁坏殆尽,我想如果那时候有城管经过的话也一定会佩服我们的“执法”能力,说不定还能因此混得一顶大盖帽,想归想,真要那么做的话还是有些掉身价的,要知道我们是有理想的混混,怎能做些没水准的事呢?闹了一阵之后实在是感觉无趣,摊子也砸了,人又不能动,怎么办?凉拌。逗留了一阵之后我们在老师傅的远方小舅子小武的带领下去了医院。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师傅已经包扎完毕回去了,没办法,又得跑回去一趟。
       老师傅很愤怒,来小城开店两年了,还从没有这么憋屈过,他吼叫着说要去干掉那打他的老王八蛋。激动之处脖子上的筋鼓起老高。本来就是一群热血青年,还有点混,这一被老师傅的言辞感染,那叫一个兴奋啊。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番,蛰伏了将近一个冬天,体内的那点不安分因子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带上扳手、钢管、砍刀(瞒着老师傅私人收藏的)等器械,插在背后腰带,很有点蛊惑仔出场的架势。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铜锣湾扛把子陈皓男,没办法,蛊惑仔看多了就这样,六七个小子鬼叫着再一次冲向了那个已经被掀了的摊子。不知道是不是那小老头命中该有此劫,等我们准备好家伙再去到那里的时候他居然出现了。哎,谁叫你这么倒霉呢?自己撞到了枪口上面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六七个人群殴一家三口,而且其中还有俩女的,我们想打输也难呐。放过俩女的不动,那一家之主的小老头被追了一条街,前面逃跑如丧家之犬,我们在背后追赶如张牙舞爪的恶鬼,除了呼救声与我们的喊打声,麻木的路人还在不断为我们叫好,真不知道这些人安的什么心,大概中国最不缺乏的就是这类人才吧。小老头被我们爆了头之后躺地上不起来了,我们也有些着慌,逃亡的念头在我的心里再次涌起,可惜那时候勇师兄已经离开了包子铺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要跑路的话我往哪跑好呢?
       打完收工,回到包子铺的三楼,师兄弟几个人谁也不敢说话。虽说平时也没少出去惹过事,但这几打一还打的一小老头,这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不说,良心也不安呀。坏虽坏,但我们总的来讲还算是有药可救的,本质并不坏,只是在一段时间内被某样扭曲了的价值观左右了思维,人人想着做陈皓南,却忘了陈皓南自己是最不想做陈皓南的。不过在追打的时候还的确是很拉风的,血腥暴力带来的刺激能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年少的轻狂心理。老师傅在打了这一架之后又出去找关系弄法医鉴定去了,找不到人影。
       紧张刺激过后的空虚疲倦很快促使我们进入了沉睡。那天下午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走在逃亡的路上。一路不断有人追杀,眼看着逃过一劫却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堆人挥舞着砍刀向我扑来。我梦见自己被撕裂,头、手、脚已经不在一起,但我却能看见我我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奔跑,一直跑一直跑,在突然跌落的悬崖中我从梦中醒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梦。一醒来全身都是冷汗,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我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向我袭来,抱着被子我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撬门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带着一对手镯子走进了我们打着连通地铺的房间。
       派出所里面,我们没有受到什么糟糕的待遇,估计跟我们那房东有关,因为他的儿子我们的跟班也参与了斗殴。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房东正从里出来,还有一个看起来是个官一样的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跟着。在几十分钟后,派出所的人说要我们下午去调解,案件的性质属于民事纠纷,情节较轻就不予立案了,叫我们回去好好反思,不要再闯出什么祸事连累家人。
       一场群殴闹剧很快就拉下了帷幕,在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双方在相关部门及房东老板的调解下取得了一定的共识,表示将不再追究此事。迷迷糊糊地打了一场迷迷糊糊的架,然后迷迷糊糊地被抓进派出所又迷迷糊糊地放了出来。事情的经过就像一场闹剧,一场只有拙劣演技的小丑登台演出的闹剧。我想我的演技也是着拙劣的吧,不然我又怎么会感觉到一种没有前途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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