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五十八师师长廖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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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8 11:28: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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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方蔚 廖方熏 廖方安(口述)
大中 曾正(整理)
2014年4月
序:南岳忠烈、祠祐天下
巍峨南岳,雄峙南天。在南岳衡山香炉峰下,苍松翠柏之中掩映着一座烈士佳城,它就是国民政府为纪念KANG倭寇阵亡将士而建筑的大陆唯一一处大型KANG倭寇烈士纪念陵园——南岳忠烈祠。
  南岳忠烈祠占地230亩,于1938年11月国民党南岳军事会议确定1940年秋破土动工,历时三年,1943年6月底完成。祠宇依山而建,前低后高,均为宫殿式建筑,木石结构,石墙碧瓦,飞檐翘角,其风格与南京中山陵极为相似,外观朴素典雅,结构严谨坚实,气势恢宏磅礴,气氛庄严肃穆。
站立在南岳忠烈祠正门“三孔牌坊”之前,以此为中心,向北沿山而上267级石凳,将三孔牌坊、七·七纪念碑、纪念堂、安亭战役纪念亭和享堂联为一体,石道中间为花圃,花圃中间用白大理石镶嵌了六个闪闪发光的宋体大字:民族忠烈千古。以正门“三孔牌坊”东西为直线,右边不远处是国民党王牌军74军集体烈士墓,左边不远处是一座占地1800平方米的将军墓---原国民党74军58师师长廖龄奇的墓葬。两座墓葬分别安置在正门两边,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的选择,更增加了廖龄奇这座墓葬的不同意义。
  南岳忠烈祠共有19座忠烈墓葬、纪念塔和墓塔,其中个人墓12座,葬有12具遗骸,集体纪念塔和墓塔7座,计有20余万忠烈名单,祠内座座墓塔高耸,华表相望,墓塔墓碑上均刻有蒋中正、林森、何应钦、白崇禧、孔祥熙等几十位国民党军政要员的题词、挽联和碑文,气势非凡,气氛肃穆。在12座个人墓中,11座墓碑在碑阴面均刻有烈士生平事迹和生亡时辰的碑文,唯有廖龄奇将军的墓碑,碑阳面为“廖师长龄奇之墓,”而碑阴面无任何文字记载。12座个人墓中,唯有廖龄奇的墓碑又高又大,足有二层楼之高。
  正是这墓葬的特殊地理位置和又高又大的无任何文字记载的墓碑,记载着一起中华民国军事史上鲜为人知的历史悲剧,记载着一位屈死的KANG倭寇爱国将领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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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 立志从戎 考入黄埔

  廖龄奇,族名廖期昌,号景运,字大可,1905年1月28日(旧历1904年12月23日)出生在湖南省祁阳县扒江埠易塘湾村(现名为七里桥镇曾家湾村)一个贫穷的书生之家。
  廖龄奇曾祖父廖绍行。祖父廖先惠,又名廖时翊,乃晚清秀才,在当地廖氏家族有一定威望。清光绪25年主修廖氏通谱续,井井然斐斐然,卓树劳绩。所撰传、记、志、序,洋洋大观,文采奕奕,乃宏著巨说也,详尽而完整,为后进之珍贵蓝本。廖龄奇父亲廖克壮,又名廖叔猷,前清秀才。乃一介寒儒,壮年流寓武昌白沙洲,以教私塾糊口。廖龄奇母亲廖张伦,系名门闺秀。廖龄奇七岁时,就读于武昌白沙洲小学,毕业后升入武昌旅鄂中学。因天资聪颖,成绩优异,和其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有神,故师长同学交口称誉:“此为国家之栋梁也,吾辈勿及”。青年时期的廖龄奇有感于当时政治之混乱,常说:“国家备受外族欺凌,积弱如此,实乃军阀割据使然也。”乃决意投笔从戎,立澄清天下之志。1925年,黄埔军校在武昌招生,廖龄奇以优异成绩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分配在政治科大队第一队(第一队学员有周恩寿、周伟龙等146人),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

  ⒉ 参加北伐 成为“御林军”

  1926年7月1日,国民政府下达了北伐动员令,蒋介石以北伐军总司令之职,率八军北上。此时,黄埔四期2654名学生毕业,廖龄奇与林彪、周恩寿一起被分配于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军长李济深)叶挺独立团任见习排长。廖龄奇一到部队,看到的是正在北伐挺进中浴血奋战的部队。8月25日,廖龄奇随独立团迫近汀泗桥,参加了著名的汀泗桥战役。26日,攻击部队遭到北洋军的顽强抵抗。27日,独立团火速增援,南北两军在汀泗桥展开激战,尽管吴佩孚的大刀队在阵前砍下了吴军九颗团、营长的人头,也没有阻挡住独立团的进攻。廖龄奇在此役中身先士卒,猛冲猛打,虽被敌人打伤了右臂和右手,却一直坚持不下火线,以致战后右手致残,终生用左手写字。8月27上午10时左右,北伐军占领汀泗桥,敌2万余人全军覆没。战后,廖龄奇升任排长。
  1927年春,廖龄奇因北伐作战时期,忠实的为蒋介石效力,由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叶挺独立团调任由蒋介石侍卫大队扩充的警卫团(团长俞济时)任排长。1928年,警卫团扩编为警卫第一旅(旅长俞济时),廖龄奇升任连长。1930年,警卫第一旅扩编为警卫第一师,廖龄奇任警卫第一师(师长俞济时)营长。1931年底,警卫第一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88师,廖龄奇任88师(师长俞济时)264旅(旅长翁照垣)527团(团长施觉民,施是俞济时的外甥)第二营营长。整编时部队驻扎在南京通济门营房整训,整编后,部队即开赴苏州驻防。

  ⒊ 1.28淞沪抗战

  1932年1月28日,中日淞沪战役开始,日军发动了对上海的进攻,驻防淞沪一带的十九路军奋起抵抗,为支援19路军的抗战,蒋介石急调散驻在京沪、京杭两线上的第87、88两师合编为第5军(军长张治中)赴沪参战。此时,廖龄奇任国民革命军第5军88师264旅527团二营营长。
第5军辖87、88两师,88师师长俞济时,副师长李延年,参谋长宣铁吾,该师辖262、264两旅、264旅旅长钱伦体,副旅长黄梅兴,廖龄奇所在的527团团长为施觉民。
  2月15日,廖龄奇率部随88师抵达上海南翔车站。2月16日,部队进入江湾北端径庙行镇、周巷至蕴藻浜一线。264旅奉命防守庙行镇以南的冯家宅、水车头、麦家宅一带阵地。廖龄奇率部接替了19路军原驻防部队阵地。
  2月20日晨,日军实施“中央突破计划”,264旅防守阵地正好位于日军的主攻突破口上。日军先用飞机轰炸,接着由2千余步兵在大炮的掩护下发起冲锋,廖龄奇率部组织全营官兵奋起抵抗,毙伤大量日军。晚上,日军继续攻击,战斗益酣,枪炮声彻夜不断,527团的阵地工事多处被毁。廖龄奇沉着指挥官兵,及时抢修工事,并组织官兵掩伏在战壕内,待日军步兵接近,用手榴弹和步枪迎头痛击,并适时组织反击,战至肉搏。敌步兵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527团阵地冲锋数次,均被廖部击退,血战一天,日军死伤甚重,而毫无进展。
  21日拂晓,敌在植田谦吉中将师团长指挥下,又以炮火向88师阵地集中猛轰,尤以庙行镇以南阵地工事被毁颇多,527团二营全体官兵,在廖龄奇指挥下,奋力反击,多次击退日军进攻,守住了阵地。
  22日,庙行镇战斗波澜起伏,淞沪会战达到高潮。敌人先以重野炮五六十门向庙行镇一带阵地轰击,火力之猛,前所未有。上午五时,敌以兵力七、八千人将527团前沿阵地突破,当以李延年副师长率264旅旅长钱伦体、262旅副旅长陈普民和工兵营营长唐循上校及预备队全体将士参加反攻。未几,钱、陈两旅长负伤,唐营长阵亡。我527团各营防守工事全部被毁。上午八时左右,敌步兵在飞机大炮掩护下猛烈攻击,重点指向庙行镇以南大小麦家宅一带,527团所属三个营,伤亡甚大,264旅前沿阵地已是一片焦土,廖龄奇营长虽身体负伤,仍率二营残部拼死抵抗,大部官兵阵亡,三营守军自营长陈振新直至炊事员几乎全部倒在了阵地上,一营营长周嘉彬在竹园墩负伤被抬下火线,部队由一营少校营附徐旭代理营长指挥抗敌,不几,营附徐旭也阵亡在一线阵地,日军突破麦家宅我军阵地部分防线。在这关键时刻,师长俞济时亲上火线,率全师将士对被敌突破阵地全力组织最后反击,军长张治中亲率教导总队(缺一营)赴88师指挥策应,并令87师259旅孙元良部向庙行镇火速增援,令261旅宋希濂部由纪家桥渡河抄袭敌侧背,令61师张炎副师长亲率仅剩的两个团由竹园墩出击。突然的反击,大出植田意外,慌乱中忙命前线部队回缩,但为时已晚,敌人被我三面夹击,仓惶溃退之时,有一部分被我截留在金家宅、大小麦家宅一带,其中金穆宅方面包围敌人甚众,残敌拼死顽抗,拒不投降,血战到夜12时,枪声才渐渐平息下来,植田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千余人被中国守军吃掉。
  这一天的庙行战斗,为开战以来前所未有,日军第九师团和久留米混成旅团的精锐伤亡重大,庙行镇一带阵地,敌尸遍地,计有三四千具之多。我88师官兵也伤亡惨重,师长俞济时此役腹部受重伤,肚肠穿孔,264旅旅长钱伦体,262旅副旅长陈普民双双阵亡,我伤亡官长八九十员,士兵伤亡一千余名。
  2月26日蒋介石亲自发电给第五军慰问全军将士:“自经22日庙行镇一役,我军声誉在国际上顿增十倍,连日各国舆论莫不称颂我军精勇无敌,而倭寇军誉则一落千丈也。”
  3月1日晨,日军又一次向我江湾、庙行一线阵地发起全线总攻,我88师264旅防守阵地官兵再次与日军展开殊死战斗。廖龄奇率领官兵一次又一次打退日军的进攻,官兵伤亡越来越大,廖龄奇在指挥全营官兵冲杀之中,在金家木桥再次身负重伤,廖龄奇带伤指挥部队,仍拼死坚持战至天黑,才奉命全线撤退。当晚11时,廖龄奇率部随264旅离开水车头一带阵地,撤往嘉定。
  3月3日下午,廖龄奇率全营官兵随88师撤至常熟城集结待命。5月5日,上海休战协定签字,淞沪抗战至此告一段落,5月7日,第5军复员,廖龄奇随88师开往武汉,88师俞济时师部驻汉口伟雄路,264旅黄梅兴旅部驻武昌右旗营房。
  8月9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表廖龄奇为88师264旅527团团长。8月20日,军事委员会编辑的《淞沪御日血战大画史》在“为国牺牲”专题中刊登了廖龄奇团长的照片和抗战事迹。

  ⒋ 入闽进川

  1933年11月20日,李济深、蔡廷锴等以19路军为基干在福建组织“人民政府”,蒋介石急调其嫡系部队入闽作战,廖龄奇率264旅527团,由南京经浙赣线、运到衢州,迅速进入闽北的浦城、建瓯一带。蒋介石到达建瓯并坐阵指挥以后,命88师经玉山街、西溪向据守古田的19路军赵一肩师发起攻击。廖龄奇率527团作为先头部队率先到达古田,部队到达古田附近后,得知古田城池的防御工程做得很坚固,估计如果攻坚,纵能攻下,伤亡亦很大,考虑到赵一肩师长在1.28淞沪抗战时是总指挥部的参谋处长,与第四路军总指挥张治中非常熟悉,既建议张总指挥和平解决赵一肩师,张治中欣然接受。一方面书信一封派人送于赵部,经几番艰难的交涉,最后由参谋长祝绍周入城见赵,反复陈说利害,另一方面,增派部队,除88师后续部队到达外,其87师以及攻下延平的36师也陆续赶到,赵一肩感到援兵无望,孤城困守,终非长策,乃将全师缴械,古田顺利解决。随后,88师和36师又配合87师攻下水口城。
  古田、水口两城是屏障福州的两个重要门户,古田失守,福州不攻自破,我入闽部队于1934年2月初(旧历年)攻入福州。至此,福建“人民政府”宣告垮台。
  占领福州以后,廖龄奇率527团随88师开往闽西北地区,归参加围剿红军的东路军蒋鼎文指挥。以后调入江西石城、广昌等地参加了对红军的第五次围剿。
  1935年,88师驻防在重庆至三峡的长江两岸,任务是奉命截击北上KANG倭寇的中国工农红军。师部(师长孙元良)驻防四川省万县县城,262旅(旅长彭巩英)旅部和所属524团(团长陈素农)驻防丰都, 523团(团长吴求剑)驻防巫溪; 264旅(旅长黄梅兴)旅部和所属528团(团长朱赤)驻防龙驹坝,廖龄奇527团驻防万县县城南岸的磨刀溪;补充团(团长邓径儒)驻防涪陵;炮兵营(营长华品章)、通信营(营长徐师兢)、辎重营(营长崔言复)随师部驻防万县县城,工兵营(营长吴峻人)驻防长岭岗。
  1935年底,廖龄奇率527团进驻江阴、常熟一带,按照国民党参谋本部的计划,在江阴、无锡一线及苏州、常熟、福山一线构筑防御阵地。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发生前后,廖龄奇率527团随88师奉命开赴西安,驻防河南渑池。后来,西安事变得到和平解决,而上海形势日趋紧张,88师又奉命由渑池返回江阴、无锡一带待命,做战前的准备工作。

  ⒈ 8.13淞沪抗战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上海形势日趋紧张,战争已不可避免,廖龄奇乃将居住在杭州的家眷托人送回湖南祁阳(262旅参谋主任谢晋元中校的妻子凌维诚及谢维臣等三个孩子也在此时转至广西)。一方面,最高当局的命令第二师补充旅(旅长钟松,后改称独立第20旅)和87、88师各一部,化装为地方保安队分批潜往上海,利用地方关系掩护,秘密接替防务,在民房中构筑战时工事;另一方面,由统帅部设在苏州狮子林的“军校野营办事处”统一组织各部队营长以上干部分期分批化装进入上海,侦察地形、认识尔后的攻击目标。廖龄奇有着1.28战役在沪对日作战的经验、又进行了此次秘密侦察地形的实地考察,为迎头痛击日寇的进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1937年8月11日,88师接到进军上海的命令。8月12日,88师奉命开赴上海,由火车急运到上海真如,师长孙元良、副师长冯胜法当机命令262旅(旅长彭巩英)先行占领北火车站、宝山路、八字桥、江湾路之线,廖龄奇率527团随264旅黄梅兴旅长随后跟进,从而在日寇仓促集结之时,抢先占领阵地,为日后使得闸北我88师阵地一直成为整个8.13淞沪抗战轴心阵地做了有力的准备工作。
  88师所抢先占领的阵地前的“八字桥”,是1.28淞沪抗战的燃起点;巧合的是,五年后的8.13淞沪抗战,仍由八字桥点燃了此役的第一枪。
88师262旅在推进至北火车站附近后,以524团在右,523团在左,迅速展开,占领阵地,利用战前在民房中构筑的屋内工事,打开枪口清扫射界,构成坚固的街巷战阵地。这时,敌人也由虹口地区,沿吴淞路、北四川路正在行动。8月13日午后,我262旅523团吴求剑团长,率领第一营(营长易瑾少校)向八字桥搜索前进,先头部队进抵八字桥西方时,敌人的前哨部队也正好到达此地,双方针锋相对,立即发生冲突,由易瑾营射出了淞沪战役的第一枪,时为8月13日午后三时稍过。
  88师264旅于13日下午到达,为争取先机,决心不待敌海上增援部队到达,于14日展开攻击,由264旅为主攻部队,超越262旅,集中力量,攻击敌海军司令部。
  8月14日拂晓,廖龄奇团长率527团,与528团一起迅速超越262旅向江湾路推进,262旅则以北火车站为中心,在右翼方面向当面之敌牵制拘束,英勇的攻击部队由爱国女校方面,自左翼旋回压迫敌军,逐次前进,敌军节节后退,日军自知兵力不足,利用特别的钢板防盾沿江湾路顽抗,等待援军。日军这些据点经营多年,坚固异常,一炮打上去,只能打落一些水泥散片。急不可待的中国官兵见炮兵无奈,便顶着枪弹硬往上冲,一拨人倒下了,后面的人踏着尸体往上冲,攻击点一点点向前推进,伤亡极其惨重,每前进一米,都有中国官兵的尸体铺路。晌午时分,攻击部队前赴后继,已经接近敌海军司令部附近。敌兵遗尸遍地,一部分退入其司令部,其余沿北四川路狼狈南窜,正在此紧要关头,264旅旅长黄梅兴将军正立于阵前指挥,在爱国女校附近被敌迫击炮击中,当场壮烈殉国,同时成仁的,尚有旅部参谋主任邓洸中校及通信排官兵30余人,时为14日下午三时许。廖龄奇在黄梅兴旅长阵亡和全旅已经打残的情况下,战场接任264旅代旅长指挥部队继续对日作战,一直坚持到增援部队的到达。
  8月14日傍晚,钟松独立第20旅火速到达战场,归张治中第九集团军指挥序列,在88师观音堂司令部,钟松旅长、邓钟梅副旅长与孙元良师长、廖龄奇代旅长见面后,不稍停留,立即增援第一线,接替264旅防务。这一天的战斗, 264旅伤亡黄梅兴将军以下1200余官兵,仅廖龄奇527团的12个连长就有7名连长阵亡,其战况之惨烈,我军将士之英勇,可以想见。
  根据德国顾问的意见和蒋介石的指挥,第九集团军司令张治中组织了连续进行的铁拳计划和攻击汇山码头的战斗,力图一鼓作气,拿下敌海军司令部,全歼敌海军陆战队。16日,铁拳计划开始实施前的准备,但是不巧的是,日军紧急调动的海军陆战队增援部队恰好也在此时到达上海。
  8月17日,铁拳计划按预定方案开始实施,张治中下令我军发起全面反击。作为主攻部队的88师264旅,以扫除爱国女校、鄂东中学、持志大学全部日军据点为目标,从北面和东面同时逼近日海军司令部、虹口公园和上海政法学院一线。部队呈一线展开攻击,两强相遇,双方死伤无数,廖龄奇身先士卒,指挥全旅奋勇杀,当264旅北线前沿攻击部队已经接近日海军司令部,稍作喘息,等待东线部队到达攻击位置时,264旅全线向日海军司令部发起了进攻,正在这时,一颗炮弹飞来,廖龄奇不幸中弹负伤,部队暂时中断指挥,攻击日海军司令部的任务交由独立旅钟松旅旅长接替原264旅防线。
  为达成铁拳计划和攻击汇山码头任务的顺利完成,18日,88师、87师第一批补充部队由浙江风程仆仆到达上海,由浙江省保安总队高致嵩团长带来三个团一次性补充到两个师,因264旅战斗减员太大,特别是基层指挥员减员更大,高致嵩团打破补充部队只补充士兵不补充军官的传统和常规,成建制全部官兵一次补充到264旅指挥序列,同时任命高致嵩为264旅旅长。
  19日,36师从西安速运到达上海,加入到攻打汇山码头的战斗。赴上海参战的87、88和36师均是蒋介石的亲信部队,根据88师德军顾问的建议,其三个师已具备与敌作战的良好经验,伤亡虽大,但可以尽量保留老兵,同时,不断地补充新兵。因而88师从打出淞沪抗战的第一枪,一直到全军撤退,打了三个多月。
  8月22日,敌酋松井石根率增援部队在吴淞登陆,与此同时,我增援部队也陆续到达,我军改取战略持久的作战方针,闸北地区88师,遂成为全战线旋回的轴心。廖龄奇代旅长根据情况的变化,指挥官兵依托苏州河岸,努力加强工事,构成街巷战纵深阵地。
  8月下旬,敌人曾多次攻击我闸北阵地,均遭我守军击退,迭予重创,敌在广播中公然称88师为“闸北可恨之敌”。
  9月1日,88师扩编为第72军,9月初,从湖北省保安总队又补充了一批兵员到88师,其中保安5团一次性编入88师。
  9月18日,日军再次向闸北及持志大学我防守阵地进犯,从两面向264旅阵地进攻,此时,廖龄奇已经伤愈归队,指挥部队沉着应战,等待日军靠近,率部跃出工事,同日展开肉搏战,将敌击溃。10月初, 264旅奉命转守北站一带。当时,日军不断向北站阵地炮击,并经常进行偷袭活动,廖龄奇则挑选精锐部队,实施夜间突袭,击毙日军甚多。
  至此,敌在闸北正面,直到我军转进为止,不敢再作任何蠢动,遂转移目标于我左翼军(司令官朱绍良)方面,对我江湾以北的友军加强压迫,战线逐渐后移至江湾、顾家宅、刘行、罗店之线。10月7日,88师第5次补充兵员。至10月下旬,更移到小顾宅、大场、嘉定、走马塘、新泾桥、康家桥之线。
  但我88师闸北阵地始终保持轴心地位,屹立不动,也没有换防过。从8月13日直到10月26日向沪西转移,血战两月又半,敌军未能越雷池一步,廖龄奇指挥部队昼夜鏖战80多天,常常在最前线指挥作战,坚持不下火线。
  10月25日,大场我18师阵地被敌击破,我左侧背受到威胁,26日晨,顾祝同用电话传达蒋介石意见,意留88师全师在闸北死守上海,孙元良师长根据当时的情况,命令524团(团长韩宪元)团副、廖龄奇黄埔四期的校友谢晋元中校和该团一营营长杨瑞符少校率“八百壮士”(实为410人)坚守88师司令部(“四行仓库”),抗击日寇,直到10月30日夜24时,全团奉命突围。
  廖龄奇率领264旅随孙元良师长在“八百壮士”的掩护下,奉命转移到沪西阵地,继续打击敌人。
11月5日,日军在杭州湾登陆,对上海守军形成包围之势。孙元良率88师师部和262旅奉令从沪西撤退,13日,部队停留在安亭附近时,孙元良师长才想起向264旅传达撤退令,但此时电话已经打不通,电报也发不出去,情急之下,孙元良只得挑选了两个精干的传令兵,并委以重赏,限他们尽快找到264旅,传达撤退命令。一直到15日,264旅才与师部在青阳港附近汇合,与日军隔河相战,打了6个小时,挡住了日军,部队遵照命令,缓缓向南京转移。
  廖龄奇部被迫撤离上海,向吴福线和锡澄线既设防御阵地转移,但由于既设防御阵地没有留守部队,也没有向导人员,军队进入时无法疏散,既设防御阵地未能发挥应有作用,264旅立足未稳,日军追踪而来,迅速突破既设阵地,廖龄奇率264旅再退南京,奉命防守中华门外雨花台左翼阵地,参加南京保卫战。
  11月6日,中央社随军记者王晋琦发表在《上海新闻报》的“廖将军访问记”曾对廖龄奇抗战事迹作过如实报道。国民党军事宣传部门还拍过一个新闻记录片《廖龄奇保卫大上海》。

  ⒉ 南京保卫战

  1937年11月底,廖龄奇率部随88师由上海撤退南京整补,并加入南京卫戍司令部唐生智的指挥序列,未待整补,日军分三路大军尾随而来逼近南京,廖龄奇率部即复投入保卫南京的战斗。
  早在淞沪战役开始之时,88师已扩编为72军,军长孙元良自兼88师师长,实际上72军就指挥一个师,师长孙元良,参谋长张柏亭,该师辖262、264两旅。
  南京的两个重要防御地点是紫金山和雨花台,紫金山面积大,雨花台面积小,防线不到二千公尺,比较难攻,而立体战就不易守了。第88师奉长官部命令防守雨花台、中华门一带。
  廖龄奇率264旅527团奉命扼守雨花台,528团为预备队。归其指挥的还有炮兵两个连,工兵一个营,通信营两个连,辎重营两个连,第一线总兵力为3 500余人。
  12月9日,日军完成对南京的包围,以大炮协同步兵猛攻88师守军,敌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主攻雨花台。上午,敌一个联队在久攻不下遭受惨重失败的情况下,又增加一个联队猛攻我阵地,廖龄奇在2000米的防线上,指挥部队抵挡敌第六师团的攻击,战至午后,廖龄奇所部527团众多官兵阵亡,部分工事被毁,这时,廖龄奇调用预备队528团二个营增援雨花台,两团同守雨花台,一阵猛打,敌人横尸六七百具,余部溃退下去。
  10日,从早晨7时起,敌机和大炮轰炸扫射之后,即以两个大队分由两侧猛攻雨花台,廖龄奇率527团与528团一部分官兵,视死如归,坚守阵地,双方多次展开争夺战,均死伤惨重,当时,雨花台阵地配属的山炮阵地设在己腹后面,双方距离太近,没有很好地发挥威力,不曾给敌军以破坏性打击。
  11日,战况更加激烈,日军在进击光华门、通济门失利后,以谷寿夫第六师团和末桦茂治第114师团联合猛攻雨花台和中华门,南京卫戍副司令长官罗卓英亲赴第一线指挥,第264旅全部上了火线,另附工兵一营也全部参加了战斗。敌人一次次地冲上山顶,又一次次地被打了下去,雨花台阵地已是一片焦土,在2000米的防线上,敌人付出数千具死尸的代价,雨花台守军伤亡惨重,工事全部被毁。是晚,在中华门城楼指挥的孙元良师长怕前沿阵地失守后,敌乘夜间攻破中华门,遂将原用沙袋大部堵死仅留一小通道的中华门全部堵死。
  12日7时起,日军飞机、火炮和坦克轮番轰炸,两个联队的日军又与守军反复冲杀,整个雨花台战场烟火弥漫,死尸纵横,状甚惨烈,我守军官兵奋勇苦斗,上午,524团团长韩宪元,营长黄琪、周鸿、符仪廷先后阵亡,10时左右,我雨花台阵地部分陷落。战至下午,旅长朱赤、高致嵩、523团团长李杰、528团团长华品章、中校参谋赵寒星、营长苏天俊、王宏烈、李强华亦弹尽援绝,或阵亡,或被敌人分割惨杀,或自戕,悲壮惨烈,264旅几乎殆尽,88师6 000英烈血染雨花台,皆壮烈殉国。下午5时左右,新任旅长廖龄奇率残部反复肉搏,奋勇冲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在中华门已经被守城部队堵死,师长孙元良去向不明的情况下,绕城而走,到达下关,乘辎重营两个连控制的木船仓促渡江。
  南京之战,孙元良师长12日下午去长官部开完会后,就已经无法返回部队,遂脱去军服,换上便衣,到难民区躲了一个多月,后以日军疏散难民,才混了出来,此役之后,国民政府军委会决定将第72军88师列入王敬久的第71军序列,这时王敬久部仅存数百人。88师在滁州做短期休整后开赴洛阳整训。

  ⒊ 兰封会战

  1938年春季,侵华日军统帅部调动四路大军会攻徐州,另调土肥原贤二的14师团南渡黄河,截击国民党东进增援部队。5月11日,敌14师团在山东荷泽北的董口附近强渡黄河,5月14日,荷泽沦陷,敌分几个纵队分头南进,20日,窜集内黄、仪封、野鸡岗、楚庄寨一带地区。
  蒋介石于此时急调薛岳为第一战区(司令官程潜)第一兵团司令,指挥其在归德附近的第8军(军长黄杰)、64军(军长李汉魂)、74军(军长俞济时)、第3集团军(司令孙桐萱)、新编35师和廖龄奇的264旅。
  88师当时为71军(军长宋希濂)建制,由蒋介石直接指挥,71军军部住兰封西北边的一个村庄里,按战前部署,88师准备全部东运至归德,加入薛岳的指挥系列,在东运中,88师廖龄奇264旅先期运至归德,但待师部及262旅(旅长邓经儒)东运去归德途中,内黄车站附近发生了情况,便临时在兰封下车了,这样88师师部和262旅归兰封城守军71军指挥,71军则直接受蒋介石指挥,而88师廖龄奇264旅直接受归德地区的薛岳指挥。
5月20日,当日寇14师团窜集风黄、仪封、野鸡岗、楚庄寨附近时,形成开封吃紧,危及郑州的局面,坐阵郑州指挥徐州会战的蒋介石急调李汉魂的64军,俞济时的74军和廖龄奇的264旅组成东路军,由东向西沿铁道两侧向野鸡岗、楚庄寨、马王寨攻击,急调71军、27军(军长桂永清)为西路军,由西向东,向仪封、内黄、马王寨攻击,形成东西对日军的夹击包围。
  27军的46师和邱清泉的战车营到达兰封后,蒋介石命令71军向红庙方向集结,攻击敌侧背,兰封城由27军防守。88师(缺当时在东路军的廖龄奇264旅)本来是71军的建制,但被27军军长桂永清强行留下,结果几天之后,88师师长龙慕韩却成了桂永清的替死鬼,屈死在何应钦、桂永清刀下。
东路军廖龄奇264旅,由东向西,沿铁路率先挺进,面对日军强大的攻势,廖龄奇率部边打边进,为64军、74军开路,一路克复内黄、野鸡岗等地。21日晚,264旅先头部队与集结于红庙附近的71军自西向东沿铁路两侧搜索部队取得了联系。至此,经71军宋希濂军长与27军桂永清军长联系后,264旅归还71军建制,但88师师部和262旅却留给了桂永清。
  22日下午3时左右,64军在铁路左侧,71军在铁路右侧继续向西前进,很快与敌接触,在仪封西南一带,与敌激战三个多小时,两军都有相当进展,双方伤亡亦颇大。
  23日、71军、64军继续向西攻击敌人,而驻守兰封城的桂永清却向西逃窜,敌人于23日下午攻陷兰封城,使蒋介石围歼土肥原师团的计划彻底失败。
  敌人攻破兰封城,蒋介石、程潜大为惊恐,薛岳急令71军限期夺下兰封城。按照部署88师负责西南面的攻击,87师(师长沈发藻)负责东北面的攻击。
  攻城前,龙慕韩已革职查办,71军军长宋希濂自兼88师师长、71军参谋长陈素农自兼88师参谋长,邓经儒调任88师副师长,沈芝生调任262旅旅长。
  兰封城并不大,城墙也不高,大部分都是用土筑成的,只有各城门附近有部分砖头,唯四面开阔,不容易接近。此次攻城,廖龄奇264旅又一次作为主攻部队,派出二个团于25日黄昏后接近南门及西南角,廖龄奇旅长亲率部队漏夜挖掘壕沟。262旅为师预备队。
26日拂晓,攻击开始,我先集中炮火射击选定的攻击点,摧毁敌军工事,随即集中火力掩护步兵爬城,激战至下午,前后冲击三次,由于敌军顽强抵抗,攻城部队伤亡忱籍,未能突破一点获得立足地。廖龄奇乃命暂停,重新组织力量。下午5时,我264旅又重新发起攻击,官兵前赴后继,奋勇杀敌,战至黄昏终于打破了几个缺口,在城墙上获得了二个立足点,廖龄奇旅长当即命令增加部队,扩张战斗,遂在城墙上和敌军展开了激战,敌军一再反击,企图消灭我登城部队,但均被我击退。与此同时,87师也在东北角攻破城墙一处,两师夹击,迫使敌人在晚上九时撤离兰封城,逃向三义寨,兰封克复。
  兰封会战后,264旅廖龄奇旅长因功升任国民革命军第74军(军长俞济时)58师(师长冯胜法)副师长7月31日,廖龄奇以38年战功特著案获华胄荣誉奖章一枚。

  ⒋ 万家岭战役

  1938年7月,日军第106、101师团,配合其海军陆战队一部,沿长江溯流而上,向江西南浔线进犯,驻守德安近郊的74军58师奉命开赴黄老门附近,配合64军以堵敌南下。
  58师辖172、174两旅。在进军黄老门的途中,因172旅旅长邱维达指挥不力,拦截174旅348团3营(营长黄剑峰)兵员,同时,本旅部队脱离掌握,致使该旅344团苦战一个下午,营长1伤1亡,连长阵亡3人,排长阵亡4人,邱维达被解除172旅旅长之职,廖龄奇兼任172旅旅长职务。
  日军在南浔铁路受我58师及其友军打击,受挫后,不敢前进,只得暂时停止,籍以补充兵力。9月底第101伊东师团、106淞浦师团,又开始蠢动,一面佯攻南浔铁路及瑞昌,一面以主力从岷山沿瑞昌通南昌之大道直下永修,以截击南浔线以北我军后路,并伺机直犯南昌,配合进犯长沙的攻势,以断武汉的退路,我58师奉命调往岷山脚下,堵歼该敌。
  10月2日,58师从德安乌石门附近出发,当天前进至张古山(万家岭)附近时,立即和敌106师团遭遇。起初,淞浦106师团对我58师估计并不高,但两天以后,当淞浦发现伊东的101师团已被我友邻部队阻击在阵地前,我已完成对106师团的包围时,这才慌了手脚,急忙组织突围。淞浦的突破口正好选在了58师坚守的张古山阵地,这一下子把冯胜法、廖龄奇的58师推进了油锅。
  10月3日,自拂晓直至黄昏,敌集中火力,组织部队数次进行冲锋突围,均被我58师扎的结结实实,虽经反复冲锋,均未能突破我阻击阵地。
10月4日,敌人的攻势更加猛烈,冈村派来助淞浦解围的战机一批接一批怪叫着飞临阵地上空,炸弹、燃烧弹有如雨点般的往下落,横飞的弹片,熊熊燃烧的大火吞没了张古山下58师我守军的阵地,吞没了58师的官兵,整个阵地只剩下满目的焦土和光秃秃的山坡,工事早已无影无踪,廖龄奇副师长眼看着自己的部队在一片焦土中,一排排倒下,上一批,倒下一批,难以支持,心情十分沉重。面对这种局面,廖龄奇协助冯胜法师长重新调整作战布置,成营成团的逐次往阵地上调,以确保阵地的守卫。
  两天后的10月6日,58师守军能战斗的兵员加起来已不足五百人,阵地随时被夺,然而淞浦的第113联队却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倒塌的师部旁,师长冯胜法用电话向军长俞济时请求援兵,而此时此刻,俞军长手中已成光杆司令,根本无兵可调,他沉思了片刻,把军部警卫营长叫来,命令军部留下一个班,要营长立即带警卫营仅有的二个连火速增援58师。这时的张古山阵地,几十名日军已冲入阵地,师部成了前沿阵地,我守军师部所有非作战人员,均与敌人撕杀混战在一起。警卫营的赶到,一个冲锋,几十名日军死在了阵地上。
  这一天的战斗,58师伤亡殆尽,幸存人员大部有伤,淞浦师团伤亡过半,淞浦在无援军的情况下,向外突围已不可能,只能就地转为防御,固守待援。
  10月7日,我增援部队赶到,在薛岳指挥下,一举反攻,将106淞浦师团全部吃掉。此役惊动了倭寇朝野,使武汉国民政府的“双十节”增添了无比的气氛,当时称为“小台儿庄”大捷。
  万家岭战役,由于我援军迟迟未到,我以正面58师一个师的代价,歼敌4 000余人,守住了阵地,为围歼第106师团争得了时间。11月初,防务交由第19集团军罗卓英接替,58师开赴湘阴、长沙一带整训。
  此役之后,51师长王耀武升任74军付军长兼51师师长,继58师师长冯胜法调任86军军长、继任师长陈式正调任军事委员会少将高参,廖龄奇升任58师师长。

   ⒌ 高安、长沙之战

  1938年11月13日,长沙大火期间,58师正驻长沙防守,此时抗战的炮火还未到达长沙,部队驻防的任务是社会治安等问题。
1939年4月上旬,日军板垣师团所部向高安进犯,蒋介石急调第74军所辖51师(师长王耀武)、57师(师长施中诚)、廖龄奇58师和49军王铁汉师,统归俞济时指挥,直趋高安参战,当俞部到达高安城附近时,高安城已经失守。74军俞济时军长立即组织部队反攻夺城,以51师主攻高安城,57、58师各派突击队向奉新方向切断敌后,包围深入高安城之敌,4个师相互协作,奋勇苦战几昼夜,终于攻克高安城。58师战后得到国民党政府军委会的嘉奖。
  同年7月,俞济时调任第5军军长,所遗74军军长一职,由副军长并51师师长王耀武升任。期间,王耀武因58师的归属问题,不惜旧情,与自己的老上司俞济时顿时火迸,反目为仇,各奔东西,而时任58师师长的廖龄奇在58师的归属问题上,支持老上司俞济时的意见,与顶头上司王耀武埋下了深仇,从而导致了以后的悲剧。
  1939年9月14日,第一次湘北战役开始,日寇侵略军集中约两个师团(日第六师团、上村支队和奈良支队)的兵力在冈村宁次的指挥下,分路向湘北进攻,为配合攻势,赣北日寇以第106师团,(师团长中井良太郎)主力和第101师团一部以及军直属部队一部大举进犯高安,廖龄奇58师防地正当要隘,师长廖龄奇督率全师予以迎头痛击,营长马文瑞、余冠英阵亡,战士伤亡数百拖住了敌人。9月18日,日寇主力部队在舰艇、飞机和大炮的掩护下,于鹿角、小青山等地强行登陆,夹击新墙河南岸的我防守部队。我各路部队按照薛岳的“后退决战,争取外翼”的布置,未经抵抗,全部后撤,以致汩罗江、平江、永安市一带即长沙市以北60里国土,想继陷入日寇手中,人民饱受烧杀淫抢之苦。直到十月初,日寇自行退却,我各路驻防部队返回新墙河南原防地。又后,第九战区长官部大肆吹嘘“诱敌深入主力转移”“赢得了巨大胜利”等等实系自欺欺人之谈,所谓第一次湘北大捷,实际上只有58师与日寇打过一场硬仗。为了58师兵员的补充问题,廖龄奇与薛岳、王耀武之间产生了龃龉,导致了日后廖龄奇的悲惨结局。
  1940年6月,58师驻防江西高安傅家圩贾村,与日军形成南北对峙状态,牵制日寇的活动。

  ⒍ 上高会战

  1941年春,廖龄奇率58师随74军参加了著名的江西上高会战。
  在上高会战中,日军企图分兵三路,以分进合击的战法歼灭上高、高安地区国民党军队,打通湘赣公路,连接湘东日军,并以一部兵力窜犯樟树、丰城,巩固南昌外围。我第19集团军计划先在第一线(靖安、奉新、高邮)和第二线(陶家、渣村、南岭、高安)阵地佯攻坚守抵抗,尔后诱敌深入,待日军进到第三线(上高、棠浦、泗溪、石头)阵地时,集中兵力,包围歼灭。74军作为决战兵团,负责正面防守,廖龄奇率58师负责在高安以西、棠浦以东一带牵制日军。
  3月15日,北路33师团和南路20混成旅及赣江支队日军同时展开进攻,受到我57师坚决抵抗。20日晨,中路日军34师团,在飞机30余架支援下,不顾其南北两路的败退,仍孤军深入,向泗溪、官桥我58师阵地发起攻击,在流塘村附近突进一部,为避敌锋,当晚,廖龄奇令58师将阵地向后转移。21日,日军重新发起进攻,我57师泗溪阵地被敌突破后,57师死守云头山,廖龄奇率58师撤守猪姑岭。22日晨,57师云头山阵地又被敌突破,锦江军桥又遭日机猛烈轰炸,退路被切断,58师完全陷入敌包围之中,此时,敌人集中所有炮火和兵力猛攻58师固守的猪姑岭阵地。师长廖龄奇一面组织部属命令战士挖陷井,埋地雷,阻止敌人重武器的进攻,一面组织机枪火力网或白刃格斗,对付敌人步兵冲锋,以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由于敌人飞机大炮甚多,攻势凶猛,第58师官兵伤亡众多。当夜,根据74军军部的命令,为集中火力,58师在锦江北岸占领简市至凌江口一线阵地,重点防守上高核心阵地。
  3月24日,敌师团长大贺亲自督战,又调南路军3 000名,以求最后一逞,日军出动百余架次飞机,反复轰炸58师即守阵地白茅山,投弹1 700余枚,阵地大部被毁、人员伤亡惨重,情况十分危急。第172团团长明灿在被打得实在支持不下了,乃打电话请示停止时,廖龄奇指示副师长张灵甫命令:“那怕打到最后只剩你一个人,也必须守住阵地。”同时,廖龄奇又在电话中对19集团军司令罗卓英报告说:“人在阵地在,我廖某决心战至最后一人。”此时,58师已伤亡2 000余人。军长王耀武指示军预备队投入58师阵地,反复冲杀及至肉搏,王耀武亲自指挥预备队先后7次发起反冲击,为实施友军对敌包围争取了时间。
  3月25日,廖龄奇配合51师(师长李天霞)、57师(师长余程万)全线出击,锦江南岸之敌很快肃清,26日,我军完成对敌的全面包围。27日,日军在飞机掩护下开始突围。我58师追至长岭一线,与日军展开激战,敌为掩护其主力东进拼命顽抗,至死不退,激战至中午,我51师援兵赶到袭击敌右侧,57师也形成对官桥镇的包围,日军被迫退官桥镇内,我58师官兵乘胜从正面对敌发起冲锋,与日军展开巷战,激战至下午,官桥镇全部收复,歼敌600余人,日军第34师团少将指挥官岩永被我58师击伤于官桥镇。此后,58师协同友军连克高安、奉新等地,与敌对峙于安义城附近。
  上高会战至4月9日结束,历时25天,此役中国军队毙、伤日军岩永少将、滨田大佐以下15 000余人,骡马2 800余匹,俘虏日军300多名。何应钦称此战为抗战以来“最精彩之战”,战役指挥官罗卓英称赞74军为“KANG倭寇铁军”。战后,第74军获“飞虎旗”并通令嘉奖。

  7.第二次长沙会战

  1941年9月17日,日寇第11军司令官阿南惟矶指挥第3、第4、第6、第40师团和荒木、早渊两支队向大云山进犯,揭开了第二次长沙会战的序幕。
9战区部署在湘北方面的是:99军、4军、37军、26军;鄂南方面的是:第30集团军、58军、20军;赣北方面的是:72军、新3军、预备第5师和鄂赣边区挺进军。9战区2大主力部队即廖龄奇所在的王耀武74军和李玉堂第10军,分别驻守湖北的新余、分宜、上高和湖南的衡山作战区机动。
  74军在第一次湘北战役后的两年多,一直驻防赣西北,51师驻防分宜,57师驻防上高,廖龄奇58师及其军部驻新余。一年前的1940年11月,廖龄奇的夫人张风清女士在生下一对孪生兄弟廖方吉、廖方安后不足满月于江西吉安市倭寇人开设的泰和医院去世(当时有传为倭寇人所害之说)。当第二次湘北战役开始之时,廖龄奇正请假月余去吉安结婚,并于婚后携新娘杨淑岚女士一同去湖南祁阳省亲。58师在接到远调湘北作战的任务后,部队由副师长张灵甫率领从江西的新余经万载徒步赶往长沙。不料,日军在战役开始之前,已破译战区通信密码,我各军、师的调动均暴露在阿南惟矶的指挥部里。我北线之26军(军长肖之楚)从21日战至26日晚,在敌第6、第4师团合围下,全军覆没;第37军(军长陈沛)在第3、第4师团的打击下,节节溃退;由衡山急调前前线的第10军(军长李玉堂)自22日至26日也全军覆没。敌4个师团合围,在浏阳附近与我急于北进的74军5万人马于26、27日激战两天,74军作为蒋介石的王牌军,在最关键的时刻,最关键的地方被敌予以重创,失去战斗力,未能达到薛岳歼敌于捞刀河以北之目的,使薛岳确保长沙的最后一线希望化为泡影。58师11907名参战人员,伤亡和失踪人员6352人,损失高达53%以上。58师到达接防地东林寺时,既未见到交防部队,也未遇到日军,只好自行布防。不想,敌已于27日占领捞刀河,当晚又在长沙郊外和东屯渡、洪庙、杨山等地空降伞兵。我军陷入极端不利形势中,经向九战区司令长官部请示,电复撤往醴陵。此时,廖龄奇已闻讯由湖南祁阳驱车于途中赶上部队。10月1日,日军自长沙自动撤退。58师在驻防醴陵泗汾时,廖龄奇接到去南岳开会的通知,从此一去不复返,以莫须有的罪名惨遭杀害。

1. 含冤倒下

  1941年10月16日,是历史上不寻常的一天。这一天,在倭寇,因第二次湘北战役,导致了近卫内阁的倒台;在中国,这一天蒋介石带着一股杀气集中处理南岳第三次军事会议的准备事宜。蒋介石的目的,是通过总结长沙第二次会战的经验与教训,为未来作好持久战打好思想基础。蒋介石的基本基调是:这次南岳军事会议,不是庆功会,是检讨会,要严惩,要检讨。
  蒋介石先召集白崇禧、陈诚和九战区最高长官薛岳4人开了一个上午的会议。在这个会议上,薛岳为逃脱个人责任,掩盖长沙又一度失守的事实,先是不敢批评蒋介石最宠爱的74军,把杀机指向了26军肖之楚和第37军陈沛,最后又指向了第10军李玉堂,作为最高军事统帅,他对前方的情况还是多少了解的,尤其是将领间的恩怨利害。当蒋介石发现薛岳是以此报私愤,仍记恨在第三期庐山军官训练团薛岳与肖之楚分别担任一营营长和二营营长的怨恨时,蒋介石理解了肖之楚,没有按薛岳的意图办。在第二次长沙会战中,第37军和第10军也是卖力的。拿军长是问是最高统帅所难以下决心的。最后谈到74军的情况,薛岳把74军的战败又推给了第10军李玉堂。4个作战主力军都找不出薛岳的替死鬼,薛岳逐渐把目标转移并对准了部队损失最大、且与自己有一定矛盾的58师师长廖龄奇,这一政治目的,立即被陈诚、白崇禧所支持,遂被蒋介石采纳,廖龄奇因此而成为薛岳指挥第二次湘北战役长沙失守的替罪羊,成为蒋介石集团的政治牺牲品。
  1941年10月17日,蒋介石主持召开南岳军事会议,与会者纷纷指责国军贪生怕死,对日作战,一触即溃,使半壁河山沦陷,生灵涂炭。会上,薛岳作为9战区最高指挥官首先发言,指责某些将领,居功自傲,不听指挥,并拿廖龄奇作典型大肆攻击,王耀武作为74军军长、廖龄奇的直接上司,为了保全自己,也在会上配合薛岳,大肆攻击廖龄奇。廖龄奇感到很受委屈,自以为是蒋介石的嫡系,径自去见蒋介石自白,蒋介石以为廖龄奇在广众之下拆了他的台,本已极为愤怒,见廖龄奇当众来见,即喝令“滚蛋”,不予接谈。廖龄奇站着不走一再喊报告,要求申诉,蒋介石不予理睬。起身准备去开会,廖龄奇仍追着喊报告。蒋介石愤愤之余,喝令宪兵团将廖龄奇“押起来”。这一消息传入会场,廖龄奇便成了众矢之的。有的趁此借以打击蒋介石的嫡系,有的虚构事实,为自己开脱罪责,有的鉴于国军将领KANG倭寇不力,大声疾呼,借此惩一戒百。26军肖之楚、第37军陈沛、第10军李玉堂等军长在此问题上不睦而合,一起公关,很快,会议的主流形势出现了一边倒的现象。蒋介石迫于众议,故作姿态,以显示自己执法之严。即席手令:“58师师长廖龄奇临阵脱逃着即枪决”。大会秘书长、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主任贺耀祖当时知道事情有误,在宪兵将廖龄奇送交贺耀祖法办时,贺耀祖并没有将廖龄奇交宪兵团看押,而是交由自己的待从室警卫团(团长钧会)第一营(营长郑畴)照看。同时,贺耀祖在接到蒋介石的手令后,并未交宪兵团执行,为了救出廖龄奇,贺耀祖将手令暂时扣下,拟等蒋介石息怒后再为设法。但是,薛岳、王耀武一伙见蒋介石的手令未及时得到执行,害怕第二次长沙会战失败的责任落在自己头上,此时也多方活动,逼蒋介石落实手令,蒋介石在薛岳与贺耀祖之间的选择上,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前线第一指挥官薛岳。在贺耀祖说服蒋介石给以宽刑的过程中,蒋介石铁青着脸,一言未发,在办公室里焦躁的来回走动,几次看了看贺耀祖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写的手令。最后,瞪着双眼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咬紧牙关在手令最后又加了二个字:“可也”,蒋介石的手令由此变成:“五十八师师长廖龄奇临阵脱逃着即枪决可也”,蒋介石满足了薛岳、王耀武一伙的要求,但是,大会秘书长贺耀祖深知,第二次长沙会战未能实现作战计划的原因很多,廖龄奇不应该承担这个责任,由此送交宪兵团执行,必是冤案一起,再说,廖龄奇是国民党王牌军的少将师长,又是蒋介石的嫡系,这么大的事,未经军法会审,直接交由宪兵团执行,在民国军事史上是从没有过的先例,像上将韩复渠,刘珍年,黄埔将领龙慕韩、酆悌,薛蔚英等都是由军事法庭进行审判,按程序进行的,这么匆忙处事,于领袖也是不利的。因此,在蒋介石第二次手令下达后,贺耀祖仍将蒋介石的手令扣下,未交宪兵团执行。
  大会进行到第4天,有关责任人的处理意见仍未在大会上最后见面。薛岳、王耀武一伙罪人做贼心虚,深怕难逃厄运,多方向蒋介石活动,蒋介石签于当时国际国内的形势和会场将领的态度,终于在10月21日的大会闭幕讲话时出人意料地明确宣布:58师师长廖龄奇临阵脱逃,已经枪决。贺耀祖到这时已深深感到:救廖龄奇已经无任何希望,蒋介石的选择不是选择在正确与错误之间,而是需要选择一个人头,廖龄奇本身的对与错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至此,贺耀祖沉痛地签署了命令:“奉谕交宪兵第十八团团长姚应龙立即执行具报。”贺耀祖并秘密指示姚应龙团长,要他按照中华民族最古老的传统习惯做法执行。同时,为了在枪决时不见鲜血,贺耀祖还特别指示在执行现场铺上了鲜红的大红毛毯。刑场的选择也独有安排,选择在湖南衡山南岳蒋家垅这个特殊地名的地方作为刑场。
  罪恶的决定天理不容,惊动了上帝,感动了上苍,1941年10月21日,在我国的衡山南岳,最高军事当局在所谓领袖蒋介石的主持下,正在进行着一场丧尽天良的政治交易的同时,在我国北疆的甘肃临洮,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带领朱绍良、谷正伦亲临现场督办,由孙中山秘书高鲁为队长的中国日食观测队完成了中国现代史上的首次日全食观测。不同的是,前者从开始至今仍处在黑暗之中,后者当天就在亲临现场的中央广播电台台长冯君策的安排下实施了日全蚀观测的报道。1941年10月21日的日全蚀带由西北向东南方,经新疆、甘肃、陕西、湖北,越湖南、江西,历经三分钟,从福建入海。上帝和老天爷都感到了人间黑暗的羞耻,以日全蚀显灵为之抗争。
  1941年10月22日,即国民党南岳军事会议召开的第二天午后,宪兵18团团长姚应龙亲自从待从室警卫团一营郑畴营长处把廖龄奇接出,将廖龄奇押解至蒋家垅刑场。临刑前,廖龄奇从容交给姚应龙团长昨天晚上(蒋介石10月21日下午宣布的情况,会后已经有人秘密告诉了廖龄奇本人)已经写好的三封遗书:一封呈其母廖张伦处理家事,一封致妹夫陈耀庭托其照应家庭及待算师部帐目,一封致其妻杨淑岚劝其改嫁,然后对负责执行的宪兵十八团姚应龙团长说:“我自参加革命以来,效命疆场,身上七次复伤,才升任少将师长,我即使犯了临阵逃脱的罪,也应该军法会审依法处决。今听信几个人的不实之词,轻率给以处决,我是于心不甘的。”说完,从容走上刑场。1941年10月22日午后14时30分,将军带着无限的愤恨和冤屈静静地倒在了那早已铺好的大红地毯上。
  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在宪兵18团将廖龄奇押往刑场不久,蒋介石也匆匆赶往刑场,但待蒋介石赶到时,廖龄奇已经倒下,蒋介石问姚应龙团长,廖龄奇被执行前说了些什么,姚应龙团长没有正面把廖龄奇的话传给蒋介石,谎说廖龄奇执行前要他报告校长,没有好好报效,有负教育之恩,感到很惭愧,蒋介石当时没有讲什么,一言未发离去了。
  为了迎和蒋介石在第三次南岳军事会议的讲话,姚应龙团长在上报廖龄奇执行枪决的时间时,将日期提前了一天,即1941年10月21日,也就是蒋介石宣布廖龄奇已经枪决的那一天。在正式出版的《蒋总统集》中也尊重了历史的真实性,按“应即”枪决落笔。其实,“应即”和“已经”在浙江方言中本来就是一个音。这是后话。
  廖龄奇将军被杀害的噩耗传到74军,特别是传到廖龄奇任3年师长的58师时,官兵无不痛哭流涕,义愤填膺,都说日寇这次进攻湘北,所有驻防新墙河一线的部队,都早已撤退到长沙以南或东南地带。58师是在战役开始后从江西的新余调到长沙的东北郊区东林寺接防的,部队到达东林寺时,根本就没有看到交防部队。第9战区长官司令部更撤到长沙以南近200里的朱亭。如果说弃城逃跑,以致长沙失陷的,正是薛岳一伙人,而不是58师。全师官兵对于薛岳、王耀武一伙借机对廖龄奇捏造事实进行诬陷行为,极为不平。几乎酿成兵变,172团团长王伯雄、173团团长蔡仁杰、174团团长邓竹修、补充团团长何澜都报请辞职,以示对廖龄奇被冤杀的无言KANGYI。鉴于廖龄奇被杀后在58师引起的动荡,蒋介石指示由74副军长兼57师师长余程万“老大哥”临时到58师负责工作,处理全师事务,后宣布张灵甫为代理师长。张灵甫力挽蔡仁杰留下并委以副师长职务。172团团长王伯雄、174团团长邓竹修、补充团团长何澜以及58师钟学栋上校、李嵩上校等一批主要将领愤然离去,先后离开了58师。由于廖龄奇的冤杀,致使58师进行了长时间的内部整顿,以致3个月后的第3次长沙会战,蒋介石特别指示58师不得参战、继续整顿。张灵甫作为师长的任命,最高统帅部也是十分谨慎的,一直等到1941年12月份的最后几天,廖龄奇陵墓建造完成并举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以后,才发表张灵甫为58师师长。
  蒋介石在南岳军事会议前的9月18日,为纪念9.18事变10周年,发表了《告全国人民同胞书》。这个《告全国人民同胞书》,是7.7事变以来,蒋介石明确表示要坚决抗战到底态度最为坚决的一次,这是为争取国际同盟支持的一个有力举措。但是,自9月17日开始的第二次湘北战役的失利,却大大败了蒋介石“抗战到底”的大兴,给予蒋介石当头一棒。南岳军事会议,最后由蒋介石和薛岳达成彼此一致的政治意见,以蒋介石嫡系和主力并在第二次湘北战役中作为战区机动部队的74军58师师长廖龄奇的人头和第10军军长李玉堂由中将降为上校的处置和处分来证实蒋介石和薛岳“抗战到底”的决心。而事实上,在第二次湘北战役中,一共阵亡了两位将军,一位是74军51师步兵指挥官李翰卿少将,另一位是第10军190师付师长赖传湘少将,这正好说明了薛岳加害廖龄奇的罪恶用心,也说明了蒋介石的所谓严惩和检讨,不过是自欺欺人之谈罢了。

  2. 平反昭雪 厚葬南岳忠烈祠

  1941年10月21日下午,国民党第三次南岳军事会议结束,廖龄奇将军遇害的消息不仅在58师引起了地震,对于参加南岳军事会议的方方面面将领来讲,无疑也是引起一场巨大风波:一名久经沙场的KANG倭寇将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了。此时,结束会议后的蒋介石也有时间来处理这件事,经过调查了解和落实,蒋介石认识到这确是一起冤案,随即由蒋介石亲自下达命令,指示将廖龄奇按KANG倭寇阵亡将官给予抚恤,并指示将廖龄奇遗体厚葬于国民党最大的“烈士陵园”南岳忠烈祠。国民党最高军事当局给予了廖龄奇亲属颁发了“荣哀状”证书,按阵亡将官给予了廖龄奇的母亲廖张伦、妻子杨淑岚、长女廖方蔚、次女廖方薰、长子廖方吉、次子廖方安一次性抚恤金和年度抚恤金证书。
  国民党最高军事当局在处理廖龄奇的后事问题上是非常重视的,首先在墓地大小的选择上,超出少将墓规格面积的三倍给予安排,占地1 800平方米,其次在墓地地理位置的选择上,给予了烈士陵园最好的位置,选择正门三孔牌坊左侧不远处的东岗南坡之上,与三孔牌坊右侧西岗南坡之上的王牌军74军集体烈士墓互相映照,有着特殊的意义。再次是在墓碑的建筑上,比其他墓碑相对大一些,有两层楼那么高,有别于其他墓葬。由于当时的历史条件,军事当局无法面对现实,将廖龄奇的死因如实的刻写在墓碑上,因此,这就形成了在南岳忠烈祠的12名个人墓中,唯有廖龄奇的墓碑碑阴处无任何生平事迹和生亡时辰的碑文记载,仅在碑阳处题有“廖师长龄奇之墓”7个大字。作为后人来看,这不妨是军事当局当时处理这一问题的最好手法之一,如要写上碑文,反而是一件令经办者难以办到的事,由此留下了这一真实的历史记载和墓碑碑文之谜。
  1941年10月下旬,廖龄奇遇害后,廖龄奇家人很快接到了这一噩耗。廖龄奇的妻子杨淑岚,次女廖方薰由廖龄奇的妹夫陈耀庭陪同,乘坐部队派来的专车,由家乡赶到南岳,参加了隆重的廖龄奇墓奠基仪式。同年12月底,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九战区长官司令部为廖龄奇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仪式,有关要员和廖龄奇亲属出席了葬礼仪式。
  文化大革命期间,廖龄奇坟墓被毁,墓碑被砸碎。棺材被挖出时,并无腐烂,棺木打开时,廖龄奇的尸体保存完好,几乎如生,裹着身体的大红毛毯也未腐烂,尤如刚刚下葬。显然,这是贺耀祖在执行枪决时对廖龄奇是做了特别安排的,蒋介石在廖龄奇丧事的处理上,也是给予了特殊关照的。
  廖龄奇遇难后的第3个月,即1942年1月25日,蒋介石在第三次长沙会战祝捷大会上,亲自宣布:三个月前被撤消主力第10军军长职务、由中将降为上校的李玉堂升任第27集团军付总司令,将三个月前被撤消预10师师长职务的方先觉升任第10军军长,而参战的74军及其51、57两师一名将官也未得到晋升,这算是对3个月前两主力军将领处理的一种平衡吧?!
  祝捷大会开了两天,会议刚刚结束的第二天,蒋介石亲自赶赴南岳忠烈祠,他心情沉重,与祝捷大会期间判若两人。蒋介石一路无语:生者好办,死者无法回生。蒋介石在视察了廖龄奇的墓葬和祠宇的建筑后,仅说了一句话:“这里很好,配得上英烈们”,随后在享堂一侧的休息室,挥笔题写“忠烈祠”三个字,写了两遍,都不满意,第三遍时,凝神慢写,搁笔后退两步,看了一会儿,仍不满意,指示随从人员将写第一遍时少了一点的“烈”字换在第三遍字幅之中,凑起“忠烈祠”三个字。下山的路上,蒋介石闷闷不乐,被一种深深的哀愁笼罩着。薛岳等陪同官员谁也不敢讲话,仅有宋美龄不时地安慰委员长几句,视察完忠烈祠的当天,蒋介石夫妇即飞返重庆。
  至此,蒋介石在新的一年到来的第一个月,对国民党第三次南岳军事会议处置和处分最重的三名将军,死的昭了雪,活的晋了级,平衡了蒋介石的自责心理。
  廖龄奇遇害的消息,家人和前去看望的廖的同事都一直没有告诉廖龄奇的母亲廖张伦,推说蒋介石派他出洋留学。廖龄奇的后事处理,全部由其妹夫陈耀庭负责。陈耀庭用廖龄奇的部分一次性抚恤金为廖张伦在祁阳县城建造了一座当时祁阳城最豪华的二层德式楼房,以廖龄奇的字“大可”取“可”字,起名为“可庐”,供其老母亲廖张伦使用,对廖张伦称是其儿子从国外寄回的钱建筑的,廖张伦深信不疑,直到土改,农民冲进房舍,廖张伦才被农民告知,他儿子早已去世。此楼解放后成为某银行职员的宿舍楼,上世纪90年代初已拆掉。
  廖龄奇墓于1941年10月底动工修建,为解决资金和修建工作的顺利进行,同年11月,薛岳又协调国民政府批准了南岳忠烈祠的第二期工程建设项目,从而保证了廖龄奇墓的修建质量和速度,同年12月底,在第三次长沙会战的隆隆炮声之中,廖龄奇墓修建完成并举行安葬仪式。抗战胜利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后,根据家人的要求,由国民政府出资,于1945年初冬,对廖龄奇墓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修整。1953年5月,廖龄奇墓中的文字遗迹全部凿毁。1966年9月3日,该墓遭到严重破坏,坟墓被挖毁,墓碑被砸碎。2013年10月,国家和地方政府投资100万元修复廖龄奇墓,修复工程于2013年11月动工,2014年3月修复完成。2014年4月8日,湖南省、衡阳市、南岳区有关领导、各界人士和来自海峡两岸的黄埔后裔在南岳举行了隆重的廖龄奇陵墓修复落成仪式。
  1985年,抗战胜利40周年,南岳忠烈祠被批准为湖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同时,国家拨专款对南岳忠烈祠进行了修复,因资金所限,仅已修复好郑作民墓和74军集体烈士墓两座墓葬。1996年11月,国务院批准南岳忠烈祠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1年5月,经中共中央宣传部等五部委批准,南岳忠列祠列为国家红色旅游区,2012年,南岳忠列祠被国家有关部门列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3. 蒋介石内部集团矛盾的牺牲品

  一位久经沙场的KANG倭寇爱国将领,没有经任何法律程序,在会议的几天之内,就这样轻率处置,这是国民政府军事史上仅有的先例。白崇禧、陈诚、薛岳与廖龄奇之间直接和间接的矛盾关系,是决定廖龄奇命运的关键。
  廖龄奇与白崇禧、薛岳及其王耀武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廖龄奇1927年初由叶挺独立团调入蒋介石警卫团,是时任团长的俞济时一手挑选的,俞济时升任旅长时,廖龄奇升任连长。俞济时升为师长时,廖龄奇升为营长,廖龄奇所在的88师264旅527团团长施觉民就是俞济时的外甥,俞济时把廖龄奇放在527团任二营营长,可见用心之苦。1932年,1.28淞沪抗战时期,俞济时师长因腹部受重伤肚肠穿孔离开第88师,在杭州住院养伤治疗时,仍不忘保荐廖龄奇为527团团长。
  1935年,俞济时受蒋介石之命任皖、浙、赣剿匪指挥官,下辖46师及所部合并,整编为58师,俞济时任师长,从此58师被俞济时带领成为蒋介石的又一支嫡系部队,一直到1947年整编74军在山东孟良崮全军覆没前的几个月,始终充当蒋家王朝的御林军。
  1938年,兰封会战开始时,时任264旅旅长的廖龄奇虽远离88师师部,直接归第一兵团司令并前敌总指挥薛岳指挥,但仍然清楚地看到了88师师长龙慕韩是如何做了何应钦、桂永清这“爷儿俩”的屈死鬼,乃回到了时任74军俞济时任军长(58师于抗战开始时扩编为74军,俞济时任第一任军长)的58师任副师长,师长是上海8.13淞沪抗战时第88师的副师长冯胜法,冯胜法是廖龄奇过去的老上级,廖龄奇在58师由副师长很快提升为师长,成为俞济时的一名得力干将。
  1937年7月,俞济时调任新组建的第5军军长,74军军长一职由51师师长王耀武升任。俞济时接此命令,喜于眉梢,当时第5军为国民党独一无二的机械化部队,俞济时于整装赴任之际,电请“军委会”欲把自己的基本部队58师带走,廖龄奇作为一师之长,当然是支持了老上级俞济时的意见,这引起了军长王耀武的不满。因该师是74军的主力师,若被俞带走,无疑是削弱了王耀武的实力。王耀武新任军长,自知资历浅,不便告状,便托病在重庆迟迟不到差,一拖月余。当时,在重庆的白崇禧及前5军军长徐庭瑶,同俞济时有芥蒂,两人串通在蒋介石面前参了一本,说俞济时非机械化人材,恐难胜任新职。蒋介石闻奏,批示:“考虑”,就此断送了俞济时的一场黄梁美梦,也断送了廖龄奇继续跟随俞济时为蒋家王朝卖命的美梦。王耀武不惜为此与老上司反目为仇。俞济时在悻悻之余,便去了重庆休养。廖龄奇原想随俞一同去第5军,不但没有去成,由此引起了王耀武的不满,也由俞济时的关系间接引起了白崇禧的不满,并成为4年之后的1941年10月国民政府第三次南岳军事会议的政治话题---白崇禧支持了薛岳。
  廖龄奇与国民党军“土木系”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廖与陈诚个人之间没有矛盾。1938年6月,陈诚就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时,廖时任88师264旅旅长,不受陈诚指挥,以后廖龄奇调任74军58师副师长、师长,但在武汉沦陷后,陈诚即不理九战区事务,而交由薛岳代理,一直到1940年7月六战区建立,陈诚就任六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才正式就任九战区司令长官。但是,在第三次南岳军事会议上,由于陈、薛之间多年的正副职关系,作为陈诚,在薛岳与廖龄奇之间,他理所当然的支持了薛岳。
  廖龄奇的前妻张凤清女士于1940年11月在江西吉安泰和医院因“生产”而去世。当时,部队正驻防江西分宜、新余一带。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吴逸志见廖龄奇文质彬彬,能说一口流利的标准英语,不仅具有统领兵力的能力,而且各方面素质都很强,有意介绍薛岳的姨妹子为妻,这也包含有薛岳的意思,廖龄奇不但不接受吴的好意,反而说什么“我历来不搞裙带关系。”这不仅给吴逸志以难堪,也招致了薛岳的恼恨,以致58师在浏阳遭受敌人重创,廖龄奇身为师长未在第一线带兵,而去吉安结婚并回祁阳省亲,在返回58师的途中于火车上路遇薛岳的一亲信,告知了薛岳:廖龄奇此行是结婚和探亲而回,终于给予了薛岳一个惩治廖龄奇的机会。
  廖龄奇为人刚正不阿,自持各方面素质较好,又是蒋介石的嫡系,所以好胜逞强,对上司如认为不如已的,态度非常傲慢,对其顶头上司王耀武就是如此,他常常心中不平“王耀武只是机遇好,本领才能并不出众”。74军的三个师长,51师李天霞师长师黄埔三期生,57师余程万师长是黄埔一期生,与前军长俞济时为同期毕业,而廖龄奇却是黄埔四期生。74军军长王耀武自己是黄埔三期生,此人生性霸道,当年,蒋介石没有让王耀武接任32旅杨天民之职,而去了补充旅任旅长,就是因为32旅的团长、副旅长都是黄埔一、二期的,怕王耀武领导不了。而今天,74军的两个黄埔一、三期的师长没有“说话”,而黄埔四期的廖龄奇却出言不逊,这给有点倒错位的王耀武大加吃醋,但王耀武一直看廖龄奇还是一员难得的战将,58师在“湖南骡子陕西驴”的带领下,打起仗来不要命,74军的硬仗,几乎全部是58师打头仗,所以一直不忍处置他,但这一次,他却是为上司薛岳和自己找到了一个替罪羊。
  58师副师长张灵甫,原名张钟灵,与廖龄奇同为黄埔军校四期毕业,张灵甫性格怜酷寡情,其醋劲在同事中是出了名的,曾因无故杀妻、被蒋介石关押一年多。是王耀武接受了这个胡宗南不愿要的这个自己当旅长时的营长。张钟灵由此改名为张灵甫,因无编制,王耀武只能在51师内安排张灵甫为师部附员。抗战开始后的1937年9月底,张灵甫在上海任51师153旅305团团长。此后,张灵甫一直紧随王耀武,曾任51师153旅旅长、51师步兵指挥官,张灵甫从医院伤愈归队后任58师副师长。74军上下都知道这是王耀武在58师掺沙子。廖龄奇一旦离去58师师长位置,师长之职自然由同为黄埔四期且比廖龄奇年长一岁多的张灵甫继任。
  四人小型会议的人员构成和军长、副师长之间的复杂关系,本身已经决定了廖龄奇的命运,是与非之间、正确与错误之间,在这样的会议上,这样的形势下,是很难区分的。

1. 家史

  廖龄奇祖父廖先惠,又名廖时翊,乃晚清秀才,在当地廖氏家族有一定威望。廖氏家谱为廖龄奇祖父廖先惠,又名廖时翊立有小传:公讳先惠,字炳庚,号时翊,同德季子。自幼习文,博通经史,蜚声赛宫,性慷慨而有文风。读书不拘于章节,常对士生说:读书务求理解应用,有用的多学,不要成为不是稼禾的呆秀才。虽精通经史还要能开百石弓,成为文武全才。日食斗米行百里路毫无书生之气。一旦有事而不能自顾,被人讥笑为文弱无用之辈,真所谓有鸿鹄之志,则大丈夫也。公提倡读书为用,秀才能自顾的文武全才之说,成为后世的教范,其子叔猷,其孙龄奇就是教范之果,名噪易塘。
  公性豪放,自幼入庠伴游四方,并不醉心于科场,其后弃读,从事社会活动,关心慈善事业,经营积谷公仓十二年。事倍经心,而有盈余,一次买田五十亩,助其兄谦益大振家业。遇饥年,日给饥民,夜会署摺,矢公矢慎。森然令人起敬。纵谈时事,尤切中利弊,无隐阿谀之气。子叔猷在其督导之下,明志在胸,勤学苦钻大展雄才,少年中秀才,入邑庠,放纵文场,雄鹰展翅奋天地。孙龄奇,忧怀国弱投笔从戎,入黄埔军校,血洒疆场,积功升至少将师长,国之良将,族之英才。公之德操挥然是也。
  公醉心于公务,对族众之事倍加关心,且不辞劳苦。清光绪二十五主修廖氏通谱续,井井然斐斐然,卓树劳绩。所撰传、记、志、序,洋洋大观,文采奕奕,乃宏著巨说也,详尽而完整,为后进之珍贵蓝本,记祖宗英德而永垂不朽。
  公高风亮节,为家不计劳,为公不计利,修谱留下传记数十篇广颂善思,传人德音而独无自己,诚然为他人服务,高尚之德操令人钦慕。
  廖龄奇父亲廖克壮,又名廖叔猷,前清秀才。乃一介寒儒,壮年流寓武昌白沙洲,以教私塾糊口。廖氏家谱为廖龄奇父亲廖克壮,又名廖叔猷也立有小传:公为名秀才时翊次子,将军廖龄奇之父。名克壮,字叔猷。伯叔皆秀才,一门书香,有良好的家庭教育。幼时从父学诗,明经义,少年时跃入赛门,父子双秀,而名噪一时。本可以蒸蒸日上,一蹴而就仕途。时运不顾君行早,清政府走入末途,民国建立。为适应新时代,公考入湖南高等师范并毕业,从此而步入教育这条宽宏大道。开始以教私塾糊口,齐迁于武昌白沙洲。德配张伦,名门闺秀,治家有方,教子得力。生子一,名期昌,官名龄奇,生女二,龙奇,凤奇,皆女中豪杰。凤奇,南开大学毕业,增任祁阳二小校长,廖氏族上第一位教育工作者,民国初年祁阳有名的女校长。龙奇,复旦大学毕业,丈夫陈耀庭,解放后在武汉市职工业余干部学校任教,民国二十年叔猷公担任祁阳乡村师范校长,民国二十三年病逝于任职期间,师生百余人戴孝为其送行归葬。
  叔猷公一生坎坷,千心万苦,令人敬仰。公为一介书生,因其父管积谷亏空,不得已变卖四亩山林填还,而致家道中落,成为寒儒。常患眼疾,更致家境日窘,为求生计,迁居于白沙洲,半事耕作半事教书养家,在困苦中送子龄奇就读于旅鄂中学。教以人伦爱国,有感于时事政治,焕发救国救民的思想,致使其子投笔从戎,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成为以后的KANG倭寇英雄,国民革命军的少将师长,皆为公之巨德。子女成人,家境略好,公又关心家事族事国事,在争夺中排除敌势而担任了乡师校长。在任期间,廉洁奉公,尊师重教,名声日盛。由于奉公廉洁而家道平平,旧屋旧居,节俭可风。故而与世长辞后,而师生哀悼之声震寰宇,送行之队伍摆成长龙。去世前想见儿子龄奇一面而不能得,当时正在福建前线,仅回电报一封。从此后,父子只能在泉下相见了。不久,廖龄奇被害于南岳。
  廖龄奇的母亲廖张伦,系大户人家。在其丈夫“廖叔猷公传”有如下记载:“德配张伦,名门闺秀,治家有方,教子得力。生子一,名期昌,官名龄奇,生女二,龙奇,凤奇,皆女中豪杰。” 廖龄奇遇害的消息,家人和廖龄奇的同事都一直没有告诉廖张伦,推说蒋介石派他出洋留学。廖龄奇的后事处理,全部由其妹夫陈耀庭负责。陈耀庭用廖龄奇的部分一次性抚恤金为廖张伦在祁阳县城建造了一座当时祁阳城最豪华的二层德式楼房,以廖龄奇的字“大可”取“可”字,起名为“可庐”,供其老母亲廖张伦使用,对廖张伦称是其儿子从国外寄回的资金建筑的,廖张伦深信不疑,自己为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廖龄奇的母亲廖张伦在湖南土改时受到过严重冲击和政治迫害,农民冲进房舍,不仅拿走了主要物品,廖张伦也被农民告知,他儿子早已去世,直到这时,廖张伦才知道儿子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老人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其难以言表的心情是很难想象的,为此,老人一生信佛。土改后,农会没收了她的住所,在廖张伦最困难的时期,是廖龄奇黄埔五期同学和同乡陶铸的哥哥陶耐存(时任祁阳县省立中学校长)给予了孤儿寡母无私的照顾,廖张伦带着四个孩子一直住在陶耐存家的二楼两年之久,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皮肉之苦。廖张伦晚年生活凄凉,无亲人伴陪,去世于文化大革命初期红卫兵运动的批斗之中。
  廖龄奇有二个妹妹,大妹妹廖风奇(阴华),1908年(光绪34年11月15日)生,天津南开大学毕业,曾任祁阳城关小学校长,1950年9月8日去世,丈夫蒋煌孝,1906年(光绪32年5月26日)生,1935年1月去世。二妹妹廖龙奇(云华),1911年生,上海复旦大学毕业,解放后,在武汉市职工业余干部学校工作,丈夫陈耀庭,留日学生,国民革命军第74军58师师附、湖南省参议员,1950年由湖南省委书记陶铸安排在武汉茶叶公司任职,   1953年“镇反”时被镇压。廖龄奇的两个妹妹,后半生生活坎坷,均已去世。廖龄奇本人及其亲属解放前和解放后都曾多次得到过湖南省祁阳同乡陶铸的关照和帮助。

  2.家事

  廖龄奇为廖家独生儿子,少年在武昌白沙洲长大,虽家境贫寒,但志向却高,学习成绩很好,也一表人才。时任武昌白沙洲商会会长的王箓荪是廖龄奇父亲廖叔猷的好友,王有意将其女儿王科(光绪34年生)许配于廖龄奇,于是王、廖两家就按当时习俗给他们定了亲。但是王科还没过门廖家,不幸染病去世,廖龄奇从部队赶回武汉,将王科遗体运回老家,安葬于湖南祁阳白水。
  廖龄奇结发夫人蒋映霞也是由父母指婚所配,蒋映霞无文化,小脚,一生无子女,后与廖龄奇离婚不离家,一直生活在祁阳,曾在廖龄奇的续夫人张凤清病逝以后,帮助照料过廖方吉、廖方安兄弟俩。60年代在辽宁丹东市与廖龄奇长女廖方蔚生活在一起,后生活在长沙,70年代去世。
  1933年,廖龄奇与张凤清女士在杭州结婚。1939年,张凤清与两个女儿随军驻江西宋家房。1940年11月,张凤清在“生产”病中期间,一直呼唤着丈夫的名字,但终于未能等到廖龄奇赶回就去世了。当时,廖龄奇就在100公里外的作战前线,直至张凤清去世后,才赶回吉安。当他一手抱着一个未成年的女儿,跪在张凤清的遗体前时,不停地哭喊着:“我对不起你,我来晚了……。”因作战前线战事紧张,廖龄奇未能亲自处理张凤清的后事,即赶回了部队,由长女廖方蔚手捧张凤清的灵牌,乘车、船和轿子将遗体送至祁阳老家安葬。
  廖龄奇与续夫人张凤清生有二女,大女儿廖方蔚,于1934年出生于杭州,1950年3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曾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卫生学校学习,炮兵第66师卫生队护士,炮兵第66师3团文化教员,因父亲廖龄奇的问题,在部队长期不能入党和提拔干部,1955年按退伍女兵复员处理,无工资收入和生活来源,现定居山东省青岛市贮水山路31号。二女儿廖方薰,1936年生,1952年参加工作,在湖北省武汉市江汉区副食品公司工作,已退休,定居湖北省武汉市和平里13号5楼。廖方蔚、廖方薰在祁阳私立重华中学学习时,随廖龄奇之母廖张伦一同住在廖龄奇黄埔五期同学和同乡陶铸的哥哥陶耐存(时任祁阳县省立中学校长)家中两年之久。得到过陶耐存老人的不少教诲,特别是在土改时,廖龄奇之母廖张伦就一直住在陶家的二楼,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皮肉之苦。
  廖龄奇与夫人张凤清生有二子,长子廖方吉,次子廖方安孪生兄弟。为纪念母亲张凤清病逝于江西吉安而取(吉安)名为廖方吉和廖方安;为期盼民族独立、国家兴亡而取(中国)乳名为“中兴”和“国兴”的孪生兄弟,于1940年11月17日(阴历10月18日)出生于江西吉安市泰和医院。廖方吉1966年毕业于华中工学院,分配在安徽省淮南煤矿机械厂工作,廖方安于1965年毕业于武汉工学院,分配在湖南省沙市沙市铸造厂工作。
  这一对苦命的孪生兄弟,在刚刚生下不到一个月,母亲就撇下他们撒手而去,不到一岁,父亲就含冤而死,父亲廖龄奇在临行前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四个未成年的儿女,他在写给妹夫陈耀庭的遗书中就专门托其照应家庭。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他们没有享受到父亲和母亲的爱,廖龄奇去世时,大女儿才7岁,二女儿只有5岁,无法抚养两个弟弟,她们与其俩弟弟廖方吉、廖方安一样,分别由廖龄奇的两个妹妹妹夫分别各收养一男一女。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上世纪50年代廖龄奇的两个妹妹妹夫去世。廖芳蔚和廖芳薰成人后,各负责一个弟弟的生活抚养,廖方吉由姐姐廖芳蔚抚养,廖方安由妹妹廖芳薰抚养。
  因父亲廖龄奇的历史问题,廖方吉、廖方安的孪生兄弟文化大革命时期经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刚刚大学毕业走出校门的一对书生,对社会的认识是表面的,是浅层次的,面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文化大革命的冲击,无止境的批斗,遭人的白眼,寄人篱下的艰难,“国民党反动军官的狗崽子”,“臭知识分子”充斥着他们幼小的心灵,他们在生活上,物质上,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可以诉说,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给与理解,精神上先后受到严重刺激,兄弟俩生活不能正常自理。廖方吉一生为单身,2007年3月于淮南煤矿机械厂在没有任何亲人陪伴的情况下,静静的离开了人世。
  廖方安1965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湖南省沙市沙市铸造厂工作。廖方安由于父亲廖龄奇的问题,备受社会和单位的歧视,职称和职务得不到正常的晋升,常年生活在单位一间不见阳光的小房里,精神上长期受到压抑,1990年,廖方安不到50岁就办理了内退手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沙市铸造厂处于倒闭状态,廖方安的生活问题出现危机,在无奈之际,廖芳薰将廖方安接到武汉自己家中,一方面给予生活照顾,另一方面为其治疗疾病,这一住就是20多年,廖方安至今生活不能正常自理。
  廖方安在1968年与籍贯为湖北省公安县东港区的姚广笕女士结婚,婚后两人于1969年生有一个女儿,乳名叫秋月,学名随母姓姚,因廖方安身体的原因,1972年在秋月三岁时,女方提出与廖方安离婚,由于秋月年龄较小,再加上廖方安身体有病,法院最终将女儿秋月判给女方,廖方安负责秋月的抚养费,一直抚养到秋月长大成人。未成年的秋月随母亲姚广蓝女士生活后,廖方安至今不知姚广蓝女士和女儿秋月的下落,失去联系。可以想象,作为廖龄奇唯一的孙女秋月,她可能至今不知道她应该姓什么?她也可能至今不知道她的爷爷廖龄奇是谁。
  廖方吉幼年多病,为图平安,经人指点按生辰八字,拜长沙警备司令蒋伏生之妻周纪姬女士为“干妈”,廖方蔚在长沙含光女子中学读初中一年级和青大中学读初中二年级时,住在姑姑廖龙奇家,经常去蒋伏生家玩耍,蒋伏生与周纪姬也经常到廖龄奇妹妹家看望廖龙奇和姑夫陈耀庭。蒋伏生家对自己战友失去亲人的孤儿给予了很好的照顾和帮助。
  廖龄奇与杨淑岚1941年8月结婚,杨淑岚为国民革命军一师长的妹妹,时年19岁,与廖龄奇婚后没有后代。廖龄奇被杀害后,杨淑岚女士多次去过廖龄奇原藉祁阳,看望廖龄奇之母和廖龄奇的四个孩子,后杨淑岚女士遵照廖龄奇遗嘱之命改嫁他人。全国解放前夕,杨淑岚随丈夫去了台湾。

⒊ 后言

  廖龄奇作为国民革命军王牌军的师长、蒋介石的嫡系将领,未经军法会审,从问题的提出到执行枪决前后不到5天,这本身就是一个谜。最高军事当局在高级将领的处置上,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严格履行法律手续提交军法会审的,像上将韩复渠,中将张德能,少将龙慕韩、酆悌、薛尉英等都是经过了军法会审后再行枪决的。而在蒋介石政权执行枪决的若干军事将领中,仅有廖龄奇一人未提交军法会审,也未秘密执行枪决。最高军事当局在KANG倭寇战争时期枪决的十几名高级将领中,也无一人得到甄别和平反。
  廖龄奇被杀,不是因为廖龄奇临阵脱逃,而是在当时的形势下,蒋介石需要一个人头来承担战役失败的责任和表示国民政府抗战的决心。武汉保卫战结束后,蒋介石召集高级幕僚和高级将领专门对形势进行了研究,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形势判断,认为KANG倭寇战争已经进入相持阶段,倭寇侵略军已经不可能继续大规模进行战略进攻。对蒋介石来讲,在纪念9.18事变10周年的大会上,她第一次挥起“要坚决抗战到底”的拳头,对外,用以争取世界反法西斯联盟对华的支持,对内,蒋介石满想在双十节前取得宜昌战场和长沙战场两个战场的胜利,谁知最后的结论是这两个战场均处于失利状态。出现这样的一个意想不到的结论,是蒋介石所不能想到的,这不由的使蒋介石将现在的形势和1937年底、1938年初的形势做出了对比,当年正是因为杀了韩复渠,才稳住了战局,取得了台儿庄等重大战役的胜利。对薛岳而言,王牌军74军失败的如此之惨和第二次长沙会战失利的责任由此从薛岳身上转嫁于廖龄奇。
  廖龄奇被执行枪决,在第三次南岳军事会议上,是公开的事实,但廖龄奇死后甄别,奉准入祀南岳忠烈祠的事却没有得到及时的宣传。当然,这与廖龄奇所在的74军和58师后来的命运有关,廖龄奇的58师继任师长张灵甫,再任师长蔡仁杰,后任师长卢醒及其74军30 000人马同一天战死在山东孟良崮,廖龄奇的老上级俞济时,孙元良,冯胜法去了台湾,他的同事黄梅兴中将战死在上海、高致嵩中将、朱赤少将、李杰少将、华品章少将战死在南京雨花台,谢晋元少将被害于上海,柴意新中将战死在常德城,黄永淮少将在中原战役中战死,李嵩少将在辽沈战役中投诚后被我人民解放军误杀,廖龄奇任264旅旅长时的师长龙慕韩因兰封失守,被桂永清推上军事法庭枪决,廖龄奇任58师师长被杀时的四个团长除蔡仁杰外,邓竹修、何润、王伯雄三位团长均因廖龄奇被杀提出辞职。廖龄奇任师长时74军57师师长余程万,先去台湾,后移居香港,1957年被蒋介石按排特务暗杀,51师师长李天霞因守岛不利,去台后被判刑8年。廖龄奇的其他下级人员经过8.13淞沪战役,南京保卫战、兰封会战、万家岭战役,以及后来的湖南几次会战、解放战争,知情人员所剩无几,故对这段历史的见证人在世的极少,除与廖龄奇共事10年之久的邓竹修先生(黄埔五期)发表过一篇回忆文章外,别无所见。
廖龄奇作为国民政府军事史上唯一一位未经军法会审被执行枪决的高级将领,作为一起冤案,虽然在当时得到国民政府和最高军事当局的甄别,给予了平反,但在大陆出版的几十种书籍中,作者大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未对历史给予公正的评论。为了对历史负责,让九泉之下的廖龄奇闭上双眼,我们有责任对这段历史给予公正的结论,还其历史的本来面貌。

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五十八师师长廖龄奇主要活动简表
时 间 地 点 任 务 职 务
1904 湖南、祁阳、易塘湾 出 生 —
— 湖南、祁阳、扒江埠 迁 住 —
— 湖北、武昌、白沙洲 中学学习 学 生
1925 广东、广州、长洲岛 黄埔学习 学 生
1926 湖北、汀泗桥、武昌 北伐战争 排 长
1927 江苏、南京 警 卫 连、营长
1931 江苏、南京 驻防、整编 营 长
1931 江苏、苏州 对日驻防 营 长
1932.1.18 上海、庙行镇 对日作战 营 长
1932. 3.1 上海、嘉定 对日作战 营 长
1932.3.3 江苏、常熟 集 结 营 长
1932.5.7 湖北、武汉 驻 防 营 长
1932.8.9 江苏、南京 驻 防 团 长
1933.11 福建、衢州(古田、福州) 攻打李济深部 团 长
1934 江西、石城、广昌、 围剿红军 团 长
1934年秋 安徽、石埭、七都 驻 防 团 长
1935年初 广东、肇庆 攻打陈枢铭部 团 长

1935 湖北、花园 驻 防 团 长
1935.10 四川、万县、磨刀溪 驻 防 团 长
1935年底 江苏、江阴 、苏州 驻 防 团 长
1936.12 河南、渑池 解决西安事变 团 长
1937 湖北、利川 驻 防 团 长
1937上半年 江苏、苏州、无锡 对日驻防 团 长
1937.8.11 上海、闸北 参加8.13抗战 团 长
1937.8.14 上海、真如、 对日作战 代旅长
1937.11 江苏、南京 、雨花台 对日作战 代旅 长
1937.12.12 江苏、南京 南京保卫战 旅 长
1938.4 河南、兰封 对日作战 旅 长
1938.5 河南、归德、兰封、内黄 对日作战 旅 长
1938.7 江西、德安、乌石门 对日作战 旅 长
1938.10 江西、万家岭、张古山 对日作战 旅 长
1938.11 湖南、长沙 整 训 副师长
1939.4 江西、高安 对日作战 副师长
1939.9 湖南、长沙 对日作战 副师长
1940.2.4. 江西、新余 对日驻防 师 长
1940.6 江西、高安、傅家圩、贾村 对日驻防 师 长
1941.3 江西、上高(奉新、安义城) 对日作战 师 长
1941.9 江西、吉安 结 婚 师 长
1941.9 湖南、祁阳 探亲 师 长
1941.9 湖南、醴陵、泗汾 集结、整训 师 长
1941.10 湖南、衡山 参加会议 师 长
1941.10.22 湖南、南岳、蒋家垅 遇害(时年36岁)


湖南衡山南岳忠烈祠
《廖龄奇将军墓》修复落成仪式祭文
滕祖文
             2014年4月8日

维公元二零一四年四月八日,廖龄奇将军诞辰109年、遇难73年和廖将军墓修复落成之吉日,海峡两岸黄埔后裔、廖将军子女亲属及社会各界人士同聚南岳祭奠英烈,举行《廖龄奇将军墓》修复落成仪式。今天,我们满怀KANG倭寇英烈之盛德,敬立于廖龄奇将军之墓前,肃穆敬仰,恭谨祭奠。祭文曰:

节届清明, 同仁聚湘; 苍天伴泪, 敬立东岗。                        
祭奠英烈, 俯首遥想: 睹陵思人, 吾心悲怆。
廖公龄奇, 自幼志强; 国家罹难, 民族危亡。
立志报国, 热血满腔; 考入黄埔, 献身疆场。
鏖战十役, 身经百仗; 驰聘千里, 威震四方。

北伐讨逆, 指残臂伤; 迭奏肤功, 血染杀场。
两役淞沪, 首战庙行; 为国流血, 英名流芳。
闸北迎寇, 四行名扬; 寸土寸血, 功晋至将。
宁城喋血, 雨花台旁; 六千英烈, 血满河江。
激战兰封, 以命担当; 痛击顽寇, 日月昭彰。
浴血奋战, 万家岭上; 全歼暴敌, 千古绝唱。
出生入死, 攻守南昌; 固城有功, 破垣有方。
上高会战, 名师激昂; 同仇敌忾, 可表可扬。
初战长沙, 浴血北湘; 英勇御敌, 九州共仰。

长沙二捷, 情系战场; 千里驰援, 师次浏阳,
精忠报国, 反遭暗枪; 魂飞天国, 阴阳相望。
千古奇冤, 天地悲伤; 昼显日蚀, 振怒上苍。
当局铸错, 天理不让; 平反昭雪, 南岳厚葬。

将军一生, 春来署往; KANG倭寇十载, 南场北疆。
洒血化碧, 七次负伤; 吐气成虹, 战绩辉煌。
生乃人杰, 浩气堂堂; 死亦鬼雄, 英灵久常。
巍巍南岳, 陵重骨放; 毓秀钟灵, 墓复魂藏。
名山忠骨, 天地同享; 逝者已哀, 生者思望。
KANG倭寇英烈, 世人不忘; 千古长青, 万世流芳。

  谨此上达, 伏惟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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